“郓州急报!郓州急报!”一骑飞奔而过,卷起一条长长的烟尘。
“发生了什么事情!”朱宣一个箭步冲出中军大帐,那边刚刚从床上爬起来的朱瑾也衣衫不整的赤脚走出来。
“啪!”飞奔的战马口吐白沫倒地,那名早有准备的信使顺势在地上滚了几圈,将力度散去。
“发生了什么事情!”朱瑾一个箭步走上前,将还在地上躺着的信使一手提起,低吼道。
“郓州被徐州刺史丁会率领四万大军包围!还有兖州,兖州……”
“兖州怎么样了!”朱瑾怒吼道。
朱宣连忙走上前,按住激动的朱瑾的肩膀,开口说道:“弟弟,冷静一下!”
“兖州被徐州刺史丁会攻陷了!康怀英将军率众突围,不知去向!”过了良久,信使才两目失神的说道,声音中充满悲伤。
朱瑾仔细一看,却依稀辨认出几分乃是兖州的士兵。这就由不得朱瑾不相信了。
“天亡我也!”朱瑾仰天大吼一声,吐出一口热血,人已经倒地。
闻信过来的王师范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却也听到朱瑾刚才那句‘天亡我也!’心头大惊,他知道恐怕信使带来的不是一般的坏消息。疾步走上前,只见朱宣两目无神的站在那里,仿佛一杆木桩一般。
就在王师范准备问缘由的时候,忽然擂鼓声大作,原来是葛从周来攻。
葛从周怎么会这么巧合的来进攻呢?其实不是巧合,葛从周早就算计好。他之前那一封故意被朱宣截获的书信,就是拖延时间,让朱宣、朱瑾、王师范为了让利益最大效化,让他们以为迫降自己,不再来挑战。同时派出精锐探马在兖州、郓州方向打探消息,一见那风尘仆仆的信使,就知道恐怕是自己的老拍档丁会已经成功了!
连忙立刻调兵遣将发起进攻。这个时候朱瑾昏迷,朱宣虽然强打精神对敌。不过葛从周厉害,让士兵高喊兖州、郓州已被梁王占领,尔等速速投降。
之前信使为了让士兵让路和不耽搁时间,快速进入军营(军营不得疾马飞奔,进门得受到检查)。而一路高呼急报,再和对面汴兵的高呼联系在一起,立时军心大乱。士兵都想回家,结果最为精悍的兖州兵、郓州兵率先溃败。青州兵在盟友溃败下,也难免受到影响,虽然勉力支持。但到底是独力难支,青州兵没有多长时间就大溃。
“咚!咚!咚!”就在汴兵兴奋的尽情追杀敌人的时候,仿佛闷雷一般的战鼓声响起。
“谁在打战鼓!”葛从周不由惊疑起来了,战鼓打响一般都是示意士兵进攻,或者激励士气。而现在战斗已经进入尾声了,己方大军都进入追杀溃败敌兵的时候了,无论是汴兵还是青州兵那边都已经停下战鼓声了。
“大帅快看身后!”葛从周身边一员战将一拉马缰,侧身看向身后。
葛从周闻言,也调转马头,看向后方,只见后面二十来艘大船靠岸,数以千计的骑兵从大船上下来,在岸边上排成一个又一个战阵。
“是卢龙李存焕的人!”一名战将猛然用马鞭一指某个方向。
众人顺着马鞭方向一看,只见在大船背后一杆大旗迎风招展,斗大的‘辅国大将军李’字大旗是那么的耀目,是那么的刺眼。
“糟糕!”葛从周惊呼,“我中李存焕黄雀在后之计啊!快!速速鸣金!”
可惜已经迟了!李存焕在葛从周攻占三营盘的时候已经开始调兵遣将,当朱宣、朱瑾兄弟来援的时候就出兵。这十多天来的时间,一路行军隐蔽。为了封锁消息,不但将原路的人监控起来,还派大军将棣州包围,不许人出入。让韩梦殷派出刚刚购买和建造的海船在夜间偷偷进入黄河口,找了好几个小河湾躲了起来,为的就是这一刻!
“葛从周!妫州高思继来也!”高思继好不容易才从杨师厚手中夺得先锋官的位置,那里不好好表现,刚刚排好阵型,带着三千白马义从直插葛从周后方。
纵使葛从周将才再高也不能够将已经杀的兴起的汴兵一下子调集回来。再说,郓州兵、兖州兵、青州兵溃败,士兵自然奋力逃跑,跑慢了可是去见阎罗王。追的士兵也奋力追杀,前面逃跑的那一颗颗人头,可是军功,可是奖赏啊!
士兵都跑散了,跑远了,将找不了兵,兵找不了将,再说从追杀敌人那里跑回来也是一段路程,别说刚才已经大战了一场,又追杀了一阵,哪怕是铁人也感到一丝疲惫了!更何况活生生的人呢!十这个时候被说布阵了,十成战斗力也也发挥不出五成了。
所以虽然汴兵有近三万人的优势兵力,但却完全不是高思继猛打猛冲的对手。白马义从轻轻松松的在敌人松散的阵型当中穿梭。如果遇到点子扎的,也不畏惧,远远的和对方玩骑射,任由对方压制那是承受很大的心理压力。往往没有多长时间,集结在一起抵抗敌人的汴兵就会崩溃。
“我艹!”第二批下船的李存孝刚刚下了地,就忍不住暴粗口,为啥?
高思继可是杀的兴起,将汴兵杀的血流成河。也亏对手是葛从周,虽然面对高思继那如同打了鸡血的猛攻,抵挡的手忙脚乱,但好歹也是名将。勉强支持着,如果放在别人手中统帅,恐怕早就溃败了,不过也好不到那里去。
“麻痹的!都给我冲!”李存孝也顾不上什么阵型了,等排好阵型,恐怕对面的汴兵已经被高思继‘吃光’了。带着刚刚下船的几十名飞虎军士兵冲上去。有时候人品真的很重要的,高思继打了二三十分钟还没有将汴兵打的溃败。但李存焕一上来,那杆大旗一张扬,汴兵就溃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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