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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章 皇太弟 葛从周的纠结

李祺抬起放在龙椅扶手上的左手,对一边的老太监张泰吩咐道:“宣旨吧!”

张泰对李祺微微一欠身,这才走前几步,到大殿内的高台到台阶处,这才站住脚步。咳嗽两声,轻轻喉咙,这才扯着尖锐的嗓子开口说道:“文武百官有事押后再议。”

刚刚站好的文武百官不由将目光投放在张泰身上,不知道到底准备宣布什么事情。莫非和昨天的李存焕和天子的谈话有关?在场的所有人几乎一瞬间就想到这事情上。两只耳朵都竖起来,宣政殿上一时间静得几乎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张泰对现在的环境满意的微微一点头,开口念道:“奉天承运!皇帝敕曰:国家破败,宗室多弥散。今幸寻息王之后存焕。对宗谱,为朕之从弟。宗室之幸哉!皇室之幸哉!兹特授予从弟存焕为秦王,加九锡!”

众人听了不由感觉有些无聊,李存焕是秦王这已经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事情了。现在不过是给李存焕这个王爵加一个正名。这种事情用得着在早朝的时候公布?李存焕也太过喜欢炫耀了吧?不过你算炫耀,也不用这么炫耀吧?

文武百官虽然心中嘀咕,但没有一个人敢说出口来。就连脸上的表情也尽量压抑。一副胡天喜地的样子拜服道:“恭喜陛下,贺喜秦王殿下!”

李存焕微微睁开眼睛,看着下面的文武百官的样子,李存焕不由感觉有些好笑了。下面的人恐怕早就骂自己无事找事干,偏偏还一副胡天喜地多么模样。这权力果然是迷人的毒药,怪不得能够吸引天下英豪竞折腰。

张泰咳嗽一声,开口说道:“各位稍安勿躁,另外还有圣旨!”

文武百官闻言,不由暗暗想道:这次大概就是表彰李存焕及麾下战将这次平定河东的功绩了。这还不是李存焕一帮子战将在耍猴戏,人人不由有些妒忌的不屑的撇撇嘴。不过也是因为他们现在都拜服在地上,脸朝地板不怕李存焕看到,这才敢做这个动作。

张泰自然也不会知道文武百官所想了,不过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去理会。清了清喉咙,这才念道:“奉天承运!皇帝敕曰:朕膝下皇儿多愚钝。现天下戡乱,道德沉沦,武人据地为诸侯,国运几断。朕惟治世以文,戡乱以武,而秦王存焕国家之干城也!乃文能治世中兴,武能安邦定国。帅军则立丕责。实为朝廷之幸哉!皇室之幸哉!皇弟秦王存焕大能,现册封皇弟秦王存焕为皇太弟,允携带出入皇廷,参议朝政,免跪拜之礼,可直接授予正二品以下官职。另兼天下兵马大元帅之职,总管天下兵马藩镇。”

这下子是不下于往烧热的油锅中浇上一瓢水了,猛的一下子油锅都沸腾起来。文武百官的议论声不由猛然响起,仿佛无声苍蝇在人的耳边绕来绕去,让人不胜其烦。

李存焕不由皱皱眉头,冷然喝道:“宣政殿上文武百官便是如此模样?”

“肃静!”两旁的士兵也厉声呵斥道。

一众文武百官这才猛然记起大煞星李存焕在上面,不由人人脸色有些惊惧,慌忙闭上嘴巴。他们可是知道李存焕对他们绝对不会手软,再说天下士子众多,想上他们位置的人如同灾年的蝗虫,绝对少不到哪里去。

李存焕站起来,对李祺拱手道:“臣弟,叩谢皇恩!”

“免礼,同是一家人,皇弟无需多礼!”李祺笑得有些牵强的说道。不过想想,被人推上来当是一个傀儡,能够高兴得到哪里去呢?

接下来张泰就继续宣读了两份圣旨,不过有了李存焕为皇太弟的圣旨后,这两份圣旨就显得没有太大的波动。一份是迁都幽州,升幽州为燕京府。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李存焕的老巢就是幽州,不将天佑皇帝李祺看在自己身边,恐怕李存焕吃饭都没有滋味,睡觉都不踏实。

另外一分圣旨就是先定义李克用为叛逆,再将此战的战将都各有封赏。其中葛从周给封为河东节度使,周德威担任振武节度使。不过河东一镇便有十一州之地。李存焕也不放心,感觉河东藩镇太过强大了,所以这道圣旨上也颁布命令,将朔州、云州、蔚州三州拨给振武藩镇所管辖的。

不过这个时候终于有人忍不住了,只见一人走出来下跪道:“陛下,秦王不过为宗室,已出五服!何以为皇太弟?且,太宗基业岂可送予息王,陛下曰后如何面对太宗质问?”

“何人?”李存焕皱皱眉头,低声问道。

在李存焕一边的内侍慌忙介绍道:“此乃兵部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独孤损,独孤家族长。”

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简称同平章事,在唐朝相当于丞相,一般也就设立七位。不过到了现在,便明显只是徒有虚名。

“拖下去斩了!”李存焕轻描淡写的说道,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宫殿内,文武百官都听得清清楚楚。

两侧士兵当中迅速走出四人,独孤损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两人一手架起来,另外一人还将独孤损的官帽都脱了下来。独孤损见状,一边疯狂挣扎,一边大骂:“尔等乱成贼子!人在做,天在看!李存焕你会有报应的!你会绝子绝孙!你会不得好死!天打雷劈!”

“腰斩!”李存焕闻言脸色浮现出几分狰狞的怒气,冷然喝道。

一边的杨师厚怕独孤损再说出什么难听的话,那个时候千刀万剐也没有什么所谓,最怕就是气着李存焕。皆因李存焕有伤在身,不宜愤怒。杨师厚一个箭步走上去,一把捡起独孤损的官帽,直接塞入独孤损的口中。独孤损依旧使劲的摇晃脑袋,嘴巴不依不饶的发出呜呜声,显然到了现在也不死心,还在破口大骂,只是让人不知道在骂什么了。

李存焕到了这个时候也懒得和独孤损斗气了,反正都是一个快死的人了,你和他斗气岂不是伤自己的身体。李存焕淡淡然的说道:“诸位可还有事情?”

李存焕话音刚落,便听到外面一声惨叫,旋即便响起独孤损不依不饶的骂声,不过骂声中充满痛苦的气息,李存焕也有些佩服独孤损的坚毅。

过了半响,独孤损的骂声这才落下,不过众人都有些战战栗栗了。皆因独孤损到了后面可不是骂声,而是痛苦惨叫声。历来腰斩是最残酷的刑罚。五马分尸是给人巨大的视觉冲击,而腰斩则仅次于千刀万剐的几个死刑之一。最厉害的某位腰斩仁兄,据说腰斩后写了七个半惨字这才死去,可想而知腰斩后要挣扎多长时间才死去。

这个时候,又一个人走出来了。

内侍不等李存焕询问,便已经机灵的凑到李存焕身边,介绍道:“工部尚书、检校右仆射裴枢,河东裴家族长。”

李存焕想不到跳出来的人物都分量不少,独孤家自隋朝便是大世家,到了唐朝也没有落入下坡,多次有独孤家的女子入宫,是有名的外戚家族。

裴家更是唐朝的四大世家之一,当然到了现在无论是独孤家还是裴家也已经势微了。

裴枢单膝下跪道:“既然陛下要立秦王为皇太弟,微臣在此请告老还乡!”

李存焕闻言,微微有些诧异的轻笑道:“想不到这个家伙还会玩婉转,陛下拒绝了他,便可以顺势下斜坡,告老还乡了,恐怕本王也不好意思找他一个告老还乡的官员算账,真是一个聪明的以进为退!”

一边的内侍闻言,立刻一脸谄媚的笑着恭维道:“再聪明还不是逃不过殿下的金睛火眼!这等聪明人最后不过是殿下的垫脚石!”

李存焕笑了笑没有太过理会内侍的话,微微侧头看着天佑皇帝李祺,想看他怎么处理。

李祺讲李存焕将这个包袱抛给他,天佑皇帝李祺也颇为为难,让裴枢告老还乡,那么朝廷上自己本来就弱小的保皇党就变得更加弱小,更加重要的还伤了人心。但答应了裴枢的要求,李存焕那边自己也讨不了好,最后恐怕自己这个皇帝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李祺一咬牙,开口说道:“皇弟你意下如何呢?”

“全凭陛下吩咐!”李存焕在椅子上对李祺一拱手,一副毕恭毕敬的说道。这次将抛过去的包袱沾满了超能胶,李祺想抛出却都不行了。

往曰渴望能够掌握一次主动权的李祺现在却恨不得将这一次的主动权丢出去,这他妈的那里是权力,简直就是烫手山芋,偏偏这个烫手山芋还粘在这里手上,扔不掉。

李祺苦思了好一会,对裴枢开口劝慰道:“裴爱卿,你这才何苦呢?秦王虽然已经出了五服,但依旧乃李家子孙,身怀李家血脉。现在天下正需要秦王等能文能武之士。如非如此,恐怕大唐国运就断于朕的手了!裴爱卿世代忠良,难道想眼睁睁的看着大唐亡于朕的手吗?”

这话的分量不轻,裴枢却不为所动,以头伏地道:“陛下,此唐非俾唐。微臣依旧还是这话,既然陛下要立秦王为皇太弟,微臣便在此请告老还乡!”

似乎得到裴枢行动的激励,一下子哗哗啦啦的又走出七名大臣,双膝下跪道:“请殿下收回秦王殿下为皇太弟之圣旨,否则微臣等便在此请告老还乡!”

李祺见了,不由更加为难,看看李存焕,感觉也不对劲,李存焕说出来的话岂是对他有好处的,看看其他大臣,一个个要不是低着头,似乎能够从地板上看出一个绝世美女。要么就是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

“你们这是在威逼陛下吗?”李存焕终于开口了,声音不大,但却一下子让砍地板,神游天外的大臣一个个挺直腰杆,一副目不斜视的模样。

“微臣等如何敢!只是希望秦王殿下能够理解!”裴枢到底畏惧李存焕的刀剑,语气不由自主软弱了几分。

李存焕摇摇头,道:“腐儒!”

李存焕旋即对李祺拱手道:“陛下,是否应该退朝了?”

李祺闻言,有些慌张的点点头道:“对!对!来人……退朝!退朝!”李祺太过紧张,导致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裴枢闻言,却是知道这是最后一搏了,不由痛哭道:“陛下!太宗泉下有知,不甘啊!痛恨啊!”

李存焕皱皱眉头,对一边的葛从周说道:“裴枢等八人咆哮皇廷,派人拉出去重打三十廷杖,发配边疆为官!”

说着李存焕对李祺拱手道:“陛下,皇弟失礼了!不知道陛下意下如何?”

“没事!没事!判得好!判得好!”李祺勉强笑道,声音中充满无奈和对李存焕的惊惧。

这场近乎闹剧一般的早朝也落幕了。三天后耶律阿保机也传来消息,耶律阿保机已经率领兵马将鞑靼人及其漠南附近二十三个部落征服。杀敌三万八千级,俘虏人口三十万,牛羊三十万,马匹八万。

李存焕便以天佑皇帝的名义下圣旨,重建单于都护府,令周德威兼任。并在河套地区北部建新城,作为单于都护府的治所。而耶律阿保机则被册封为义昌节度使,兵部左侍郎。不过耶律阿保机是遥领义昌节度使。

韩延徽因为上表一份汉律治汉,夷规治夷,表示应该将蛮夷和汉人区分开治理,慢慢加以汉化。李存焕看了后便让韩延徽为振武观察使,让他尝试处理振武的蛮夷事情。

到了六月份,战事也已经告一段落了,而河东的事务也开始上轨,不用李存焕亲自镇守了。李存焕便下令班师回燕京,不过历时三个月的时间,李存焕就已经平定了河东,不得不说这是一件傲人的成绩。

天下为之震惊,特别是朱温。河东有多么难打朱温最是清楚的了。毕竟他和李克用作对了大半辈子。想不到最后居然让李存焕就这样给灭了,才三个月时间而已!

朱温不由慌忙让张全义将刚刚收割的宿麦送上前线,朱温加紧攻势。经过一个半月的艰苦攻城战,李罕之麾下的河阳城被朱温占领,紧接着怀州被朱温攻克。

到了这个时候李罕之也怕了,没有了当初占领洛阳的意气风发了。他现在手头上不过剩下潞州和泽州两州之地。最重要的是手中兵马不过是剩下一万八千余人,其中还有六千多收编了李存勖抛下的河东军,这些兵马还没有收心,根本不能够打硬仗。再说这六千多人当中除了八百多是老兵,其他都是李存勖招募来的山贼、土匪、流民。也就李存勖有本事,用得不错,李罕之自问没有那么好的统帅力。

到了这个时候李罕之顾不上面子不面子了,一方面加固城池,另外一方面派人给刘知俊送信。信中语气极其低下,一副孙子和爷爷对话的模样。就是希望刘知俊能够非常爽快的出兵进攻朱温的后路,让朱温退兵,让他李罕之能够喘上一口气。

刘知俊也知道李罕之和自己现在是唇亡齿寒,倒没有矫情。不过刘知俊也有自己的苦处,别看他现在在关中混得不错,实际上刘知俊现在也就是相当于中世纪时候的欧洲国王,手下的一帮子大将自主权极其大,刘知俊自己也不过是占领关中平原、华州、陕州和河中府。

而同州、丹州为同州防御使王师种的地盘,河中节度使王珙占有绛州、晋州、沁州,邠宁节度使杨崇本占有邠州、宁州。

所以刘知俊手下的兵马也不多,东拉西扯,最后集结了四万大军东出潼关,向洛阳府发起进攻,同时命令河中节度使王珙出兵支援,王珙虽然不愿意还是派了一万大军支援李罕之。

却不想朱温麾下军师敬翔早已经有所算计,朱温的主力攻陷怀州后,便留下一部兵马围困泽州,作为烟雾,让李罕之以为朱温的主力还留在泽州、怀州一带。而朱温则已经悄悄率领主力从河阳桥渡过黄河。刘知俊一越过陕州,朱温便知道了。不过朱温并没有立刻和刘知俊开打,朱温一面示敌以弱,让刘知俊一路打到洛阳城下。

到了这个时候朱温才猛然发难,派出李思安、王彦章率领飞骑军突袭。李思安、王茂章二员绝世武将一左一右的夹击刘知俊,刘知俊措手不及之下阵型大乱,他也想不到朱温居然就在洛阳府。朱温此时便乘势出击,将刘知俊打得大败,四万大军只剩下一万人回到陕州,谁知道陕州早已经被王彦章的胞弟,王彦童率领骑兵偷袭,所占据。

刘知俊自己唯有无奈率领残兵败卒往潼关撤退,那知道这王彦童艺高人胆大。仅仅率领一千骑兵便出城突袭。刘知俊手下兵马早已经散了军心斗志,虽然十倍于对方,被王彦童一阵追杀,却没有人敢回身拼杀。刘知俊羞怒交加吐了一口鲜血。

也幸亏手下人拼死保护,否则刘知俊恐怕已经死在乱军之中。不过刘知俊回到潼关的时候也只是剩下两千不到的残兵败卒。出战的时候浩浩荡荡的四万大军,回到的时候只剩下两千不到的残兵败卒,而且还丢盔弃甲,不是一般的凄惨。

王珙见情况不妙,慌忙撤退。刘知俊知道后也不好呵斥王珙,毕竟刘知俊现在对于王珙的控制力度并不打,万一将王珙逼得太过紧了,王珙投降了朱温,刘知俊恐怕哭都没有地方哭。

刘知俊一方面让人加固潼关的城防,一方面无奈给李罕之写了封书信,表示自己现在也无能为力,王珙也不听他的命令了。不过刘知俊也知道现在还能够救李罕之的人唯有李存焕,他在信中也让李罕之派人想李存焕求救。

李罕之也知道现在也就李存焕可以救得了他,慌忙派人想李存焕求救。不过李罕之也不傻,知道李存焕在幽州,一来一回少说也要半个月的时间,加上考虑的时间,就算用上一个月也不奇怪。一个月时间也足够朱温将他杀的屁滚尿流,至少也可以将他杀的一级残废的程度,恐怕那个时候自己手下也就只剩下几千残兵。

所以李罕之派人写了两封信,一封是给李存焕,一封是给刚刚担任河东节度使的葛从周。为了让葛从周出兵,李罕之更是派人给葛从周送上三百两黄金,折合为白银,足足有二千多两,卢龙虽然一向高薪,但葛从周一年的俸禄也不过是三千两。李罕之也算是够大手笔了,这些钱可以在卢龙买下三百亩良田或者五百亩中田。而且这还是定金,李罕之信中表示,派兵后还有二千两黄金的私人酬谢。

…………

葛从周将手中李罕之送来的书信再次看了一遍,他又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李罕之送来的钱,葛从周还看不上眼,倒不是嫌少,而是卢龙给的俸禄已经足够葛从周用度,何必去冒险接受这些钱。万一让聂夷中发现了,恐怕少不得被参一本。

让人如此烦恼的是李罕之要求的事情。倒不是葛从周没有能力派出援军,李存焕怕葛从周镇不住场面,将元从军都留下来,另外派人从安东借元从军的家属到河东,另外还留下三万鞑靼人俘虏,编成鞑靼义从军。并且从河东调走三万降兵及其家属。

让葛从周对于河东的掌控力得到加强,除去镇守各方的,手下能够动用的兵马达到四万,其中还有三万骑军,哪怕的打不过朱温,周旋到李存焕的援军来也不是问题。让葛从周如此勾结的是,他不想和朱温交锋,说到底,他和朱温还是有感情。

“噶!噶!”一阵敲门声响起。

“谁!”葛从周收起放在几案上的书信,抬起头问道。

“爹!是我彦章!”隔着雕花木门,传来一声略显稚嫩的声音。

“哦!是章儿,进来吧!这么晚了,找为父有什么事情?”葛从周问道。

谢彦章推开书房的雕花木门,转过身来关上了,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爹,你这么晚还没有睡,是不是为了李罕之的事情烦恼?”

葛从周闻言,微微一愣,凝神听了一下外面的打更声,发现居然都已经三更天了。不过他还不准备和谢彦章说这事情,倒不是不信任,而是谢彦章年纪还少,不过十五岁,虽然他的李存焕麾下最年轻的高官,年纪十五就担任河东行军司马。相当于现代省常委。

“不过是处理一些政务,忘记了注意时间罢了!李罕之的事情你也别多想了。这么晚了,你也应该下去睡觉吧!明天还要到衙门处理政务呢!别顶着两个黑乎乎的眼袋子去衙门,到时候可是让同僚笑话了!”葛从周摆摆手,开口说道。

谢彦章犹豫了下,并没有退出去,反而开口问道:“爹,殿下待我一家如何?”

“很好!”葛从周似乎有些明悟谢彦章准备说什么,不过他还是搪塞道:“你下去睡觉吧!这些事情你这孩子就别掺和了!”

谢彦章闻言,走前一步,不依不饶的说道:“爹,各为其主啊!现在殿下待我一家不错,你不能够因私废公。就算殿下看在爹的功劳上不说什么,周(德威)镇远、杨师厚、符存审他们会如何看爹你?便是他们不说,聂阎王也会上表参爹你一把!爹于公于私你也应该出兵!”

葛从周闻言,摇头叹息一把道:“你说的这些我又如何不知道呢?但梁王对我有大恩,不仅仅是赏识之恩,更是对我几乎推心置腹。而且我当初投降的时候有明言在先,不主动与梁王为敌。殿下知道了,恐怕也不会怪罪,至于其他人如何想就让他们去琢磨好了!”

谢彦章气愤的一跺脚,道:“爹,既然你如此,便让孩儿领兵吧!”

“哎!你这孩子怎么可能是梁王的对手,你带兵又如何?便是殿下亲自带兵也要小心应付,不敢有一丝松懈。你这个才十五岁的小儿,你那里是梁王的对手!”葛从周闻言,不由也有些气急败坏了。

“爹!”谢彦章也不反驳,坚毅的看着葛从周说道:“爹,梁王对你有恩,但他对我没有恩。而殿下对我却有恩啊!你说我应不应该报答?再说,孩儿现在也多次领兵作战了,就算不是朱温的敌手,守城难道还不如他吗?”

“哎!罢了!罢了!你这孩子非得逼你父亲我!”葛从周闻言,叹息了一口气摇摇头道:“不过,这兵能够出,但不能够攻,河东的兵马并不多!就派两万人助战,帮李罕之守住潞州一地就可以了!让出泽州一地,也算是对得起梁王对我的知遇之恩了!”

谢彦章也知道不能够强求,点点头道:“好!那孩儿这便下去睡觉了!”

“恩!”葛从周应了一声后,便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