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璠不由暗暗点头,朱简如此托大,并非没有原因的。往深一层琢磨,带得太多人过来行刺王珙那贼子。一方面,恐怕容易泄密,毕竟人心隔肚皮,平时忠心耿耿的人谁知道会不会去告密。毕竟刺杀王珙成功和告密得到的利益也相差不大,但前者危险姓极高,后者却是包裹动动嘴皮子。另外一方面,朱简带着十七八个人来,李璠自己也头疼如何安排这么多人进入。毕竟牙将牙兵都是王珙的心腹,李璠不可能让所有人都对他死心塌地的,人多了就容易被发现。
李璠也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自问不如朱简,便聪明的不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缠了,对沙龙赞了句:“真猛士!”
便拉朱简到一边,开口说道:“现在那贼子正在帐篷里面那个,我刚才过来的时候到帐篷外面,隔着帐篷听了一会儿,我看那贼子也坚持不了多次时间。估计我们过去的时候那贼子要不是到了快完搞了,也是差不多搞完的状态。这个时候那贼子肯定警惕姓最低,估计还沉吟在那快感里面,正是刺杀的好时机,毕竟那贼子少底下功夫不弱,一时间拿不下他,你我二人是什么下场就不用说了。”
朱简也知道这事情的厉害,也不客套了,直接问道:“嗯,这话我知道,不过李兄你能够在外面拦住那些牙兵多长时间?”
李璠闻言,苦笑道:“为兄多则不过三四十息,少则不过二三息。哪里能够拦得住多长时间的!”
朱简闻言,凶狠说道:“那么唯有拼命了!哪怕拼着挨上那贼子的反噬,也要在那贼子的要害处来上一刀。”
“嗯!”李璠闻言,点点头,心中暗暗松了口气,他最怕朱简临阵退缩。
“现在走吧!否则恐怕会夜长梦多。”朱简压低声音提醒道。
“走!”李璠点头应道,撑着拐杖,一拐一拐的在前面带路。
朱简带着猛将史龙根在李璠后面,为了掩人耳目,朱简和史龙还特地换了一顶斗笠铁盔。斗笠铁盔就是电影锦衣卫中甄子丹所带的那种头盔,顾名思义,仿佛斗笠一般的形状,不同寻常斗笠的便是生铁材质制成。
朱简和史龙低着头,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中,还真不容易看清楚其脸容。
“什么了!”走了一段路程,出现一声喝问。
不知道是不是太过紧张的缘故,史龙本能的伸手想去捉住挂在背后用麻布纠缠的陌刀。朱简见到,吓了一惊,慌忙一手捉住史龙的手。就这么一眨眼的事情,前面带路的李璠已经接上话了。
“我!麻痹的,你们两个兔崽子连老子也认不得了,要不要搜搜老子的身啊!”李璠两眼一瞪,凶神恶煞道。
五名在外面守夜的牙兵闻言,当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谁知道居然招惹到李璠这樽大神。一名十将慌忙出来,对着李璠点头哈腰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我们那里敢搜将军的身,将军请!将军请!”
李璠闻言,脸色这才缓和几分,对后面随便指了下,开口说道:“漫漫长夜,没有人暖被窝不容易过啊!嗯,我想你明白的!?”
“是!是!”十将慌忙点头哈腰,转过身来,便变了脸色,挺直腰杆,威风凛凛的对手下士兵摆摆手道:“去!去!别在这里碍眼!都一边去,不用搜查了!”
手下牙兵一哄而散,散到一边,他们也明白李璠的话,不由瞪大眼睛,偷偷瞧着朱简、史龙二人。也幸亏朱简、史龙他们带了斗笠铁盔,低着头不容易让人看清楚,加上忽明忽暗的火光实在让人不容易看清楚,否则让人看出来,可就不是一般的麻烦。
李璠也知道夜长梦多,一摆手,便不待那十将阿谀奉承,虽然走路还是一拐一拐的,但一时间也利索了不少。很快便带着朱简、史龙没入黑暗当中。
本来散开的牙兵立刻便合拢回来,一名明显年纪不过十五六岁的牙兵忍不住说道:“老大,刚才为啥不搜查一下啊?看都不看一眼就放了过去!”
一名年纪大的牙兵不自知银*笑了起来,“搜啥搜,刚才那两个肯定是李璠那家伙找来的营女支,可惜老子没有乐呵的份儿,哎!”
那年纪十五六岁的牙兵不由皱皱眉头道:“我看不像,一个个看起来三大五粗的,皮肤黑黑的。”
年纪大的牙兵笑道:“你道我们营里面的营女支都是什么好货色!这么晚了,能够找两个来凑合一下就好了,你还想怎么样。再说,一吹蜡烛,黑乎乎的,谁在意那个!有的曰就是了!”
一名牙兵接口道:“说不得李璠那家伙喜欢三大五粗的也说不得!这三大五粗的才好生养!”
“说不得真的是男的,不过李璠是好男风!哈!哈!”又是一名牙兵接口,银*笑道。
十将见这话越扯越离谱,怕被其他长官听到了,到时候恐怕少不了一顿责骂,慌忙喝道:“老子叫你们来是侃大山的!去!去!都给老子站好,一会儿让那个长官发现了,要打军棍别怪老子不求情!”
一众牙兵慌忙一哄而散。
李璠自然不知道那些牙兵拿他来看玩笑,走了一段路程,朱简见附近没有什么人,拉住李璠的手,凑到李璠耳边,压低声音,略带不满的问道:“李兄,刚才是怎么一回事?”
李璠闻言,自然明白朱简的意思,苦笑道:“王珙也不是白痴,自然不会将守夜的事情交给我一个人,这守夜的事情外面的是一批,里面的是一批。我负责里面,外面的士兵也不会如何为难我。到了这里就没有什么危险了。”
朱简闻言,这才松了口气,如果还要经过几次这样的审问,难保不会给人瞧出什么来。
李璠这次倒没有诓骗朱简,到中军大帐前,都有李璠的心腹开道,一路上都没有什么危险,不过到了门口,就遇到一点麻烦。便是帐篷的门口由王珙身边的亲兵亲自把手,人虽然不多,只有两个,但一旦打斗起来非常容易惊动帐篷里面的王珙。
李璠、朱简和史龙隐藏在一顶帐篷的阴影下,不靠近看是看不到这里居然藏着人。远远的观察着守住门口的两名亲兵。
“怎么办?”朱简压低声音问道,声音中不由自主带有几分紧张造成的颤抖。
李璠一咬牙,开口说道:“我去支开他们,看行不行,实在不行就来硬的了。”
朱简闻言,犹豫了一下,无奈道:“现在看来也唯有这样了。”
李璠点点头,撑着拐杖,一拐一拐的走出阴影,慢慢走向那两名守门的亲兵。两名亲兵见有人过来,略微有些紧张的握紧手中的长矛,待看清楚来人是李璠后,这才放松下来。一名亲兵走过来,客气道:“李将军,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吗?”
李璠笑道:“也没有什么大的事情,不过是刚刚热了一点酒菜,自己一个人独食又没有滋味,便想请两位兄弟去一起去,也好热闹一下。”
那名亲兵犹豫了一下,似乎有些怀疑李璠的动机。李璠手下这么多人,为什么偏偏找自己两人。
李璠看了一下对方的脸色,也明白对方的顾虑,笑道:“明人不说暗话了。其实主要是想曰后被节帅罚的时候,两位老哥关照一二。”
那名亲兵闻言,便释然了。加上这寒冷的晚上有酒有肉,也不由自主心动了,回过头来,看了眼后面的同袍,黑夜寂静,虽然李璠压低声音,但那名亲兵也听得一清二楚。亲兵走过来,苦笑道:“小的多谢李将军好意了,不过万一节帅出来没有看到我们两,恐怕少不了一顿皮鞭。”
李璠闻言,大咧咧的说道:“我来的之前隔着帐篷听了一会儿,估计节帅现在也完事了。你们也知道男人完事了还哪里有力气查岗,两位实在不放心,我派两个人来顶。而且,我刚刚从外面回来,带了三个……”说道这里,李璠对二人眨眨眼,露了一个色迷迷的眼神。
两名亲兵当即会意了,认为李璠从外面带来了三个营女支回来,两人闻言便只感觉腹中冒起两团欲火,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对方的意动,二人同时笑道:“这便麻烦李将军了!”
“不麻烦!不麻烦!”李璠笑得很高兴,往外面招了两个心腹过来站岗,便带着两名亲兵往一边走去,转了几个帐篷,便看不到人影了。
立刻便有一名心腹三步并作两步的快步来到朱简这边,心腹压低声音,着急的说道:“朱将军,我家将军已经诓骗这二人离开,但恐怕骗不了多长时间,请朱将军立刻行动!”
朱简闻言,用力的一点头,对后面的史龙一招手。
史龙解开纠缠陌刀的抹布,露出寒光闪闪的大陌刀。朱简见状也慢慢抽出腰间的横刀,头也不回的快步朝王珙的帐篷冲过去。史龙紧随其后。
“噗!”朱简直接撞开帐篷的布幕门,布幕在已经寂静的帐篷中发出一声破空之声,显得分外清晰。
“谁!发生了什么事情!”王珙还不知道大祸临头,以为有什么紧急军情,有些模糊的从床上爬起来。
刚刚冲入去的朱简和史龙都在心中暗暗叫了一声不好,外面比较光亮,但帐篷里面黑漆漆的,朱简刚刚冲入去,便发觉自己不怎么样看得着事物,唯有愣住,不敢动弹。
王珙爬起来,从床头的衣架上,拿起长袍,往身上一套,有些不喜的问道:“谁!杂不说话了?”
王珙床上的侍女发出一声含糊的呻吟,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朱简知道此时藏不住了,一咬牙,顺着声音传过来的方向走过去,同时应道:“节帅,是我朱简,这帐篷里面黑乎乎的看不清,这不一时忘记了回节帅你的话!请节帅原谅!”
王珙闻言,本能的以为朱简这家伙又好像上次那般遇到紧急军情,闯了进来,也没有在意为什么朱简这个时候出现在自己的帐篷里面。开口问道:“朱温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有,给老子记得,下次进来记得通报!”
朱简这个时候距离王珙已经不过三四步的距离,朱简感觉自己手心都是汗水,刚想应话。不想王珙却看到朱简手中的横刀,横刀可不是人,光滑的刀身特别容易反光,远的时候王珙还没有什么感觉,但距离近了,王珙也发现情况了。
王珙心头大吃一惊,不过王珙还没有忘记拔出伸手去挂挂在床头的佩剑,朱简一见王珙的动作也知道自己的意图被发现了,慌忙一个箭步冲上去,手中的横刀毫不犹豫的刺出。
“朱简,你想干什么!”王珙大声吆喝道,一方面希望能够吓唬住朱简哪怕让朱简犹豫一下,也是可能改变一切。另外一方面则是希望可以让附近的牙兵听到这边的动静,赶过来支援自己。
朱简又岂能让王珙的歼计得逞呢!手中的横刀依旧毫不犹豫的刺出。
王珙也是倒霉,喝水都塞牙缝,手中的佩刀拔到一半,便拔不出来,王珙心头大急,无奈朱简的横刀已经到了近前,王珙慌忙松开五指,往床上一滚。
“嘶!”一声衣服撕裂的声音,王珙也不由自主低声惨叫一声,看样子不仅仅衣服被刺烂,就连人也中招。不过朱简感觉到手中横刀着力不大,恐怕刺中,造成的伤害也不是很大。
“王珙!狗贼,去死吧!”朱简也发起狠来,朝着床上狠狠砍下去。正在床上昏昏欲睡的侍女,也醒过来了,不由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王珙将侍女的手臂捉住,往朱简方向推过去。
朱简手起刀落,便将侍女斩杀,可惜横刀卡在奄奄一息的侍女颈骨上。王珙乘势推了侍女背后一把,带动措手不及的朱简推到一边。王珙一个箭步,朝着帐篷门口冲出去。
但这个时候史龙的陌刀也来了,皆因帐篷地方不大,史龙拿着陌刀上去不过添乱,所以史龙守住后面。王珙以为不过是朱简一个人,措手不及之下,想躲开的时候已经晚了!被史龙连人带着右肩膀狠狠劈开,鲜血将帐篷内外都洒了一遍。
还没有死透的王珙口中发出一声声“丝丝呵呵”的声音,两只眼睛瞪得斗大,恐怕到现在还死不瞑目。不知道为什么,白天还对自己毕恭毕敬的下属,眨眼的功夫,就对自己刀剑相加。
“哗!啦!啦!”就在这个时候帐篷猛然涌入成群的士兵,火把一时间将帐篷照得光亮。
朱简不由自主暗暗心惊,如果晚了一步,自己恐怕便要身首异处了。
李璠也不知道从哪里回来,推开众士兵,大喝道:“王珙贼子残暴不仁,本将军将之杀之!尔等现在难道还想为王珙这死人效命吗?”
不得不说王珙平时为人不咋,加上冲进来的都是李璠手下的士兵,见李璠如此说,也知道现在就算杀了李璠也没有什么用,还不如抱住李璠的大腿。
众士兵慌忙单膝下跪道:“末将等愿唯将军马首是瞻!”
李璠闻言,心头松了口气,哈哈大笑道:“如此甚好!”
被史龙护在身后的朱简,见之不由有些不满了,事情是你李璠提起来的,但累活脏话都是我干,现在好了,功劳你也揽到身上。
李璠现在忙着处理事情,哪里留意到背后朱简心中的不忿,恐怕李璠留意到也故作不知。李璠当即召集众将,打开钱库,封赏诸将和士兵。诸将也早就对王珙的严苛心怀不满,不过没有人敢发作罢了。现在见李璠将王珙杀了,自然也就顺水推舟应了这事情。
李璠当夜便派朱简和心腹渡过垣水,准备投靠朱温。
朱温这个时候早已经醒了,毕竟对岸自从王珙被杀了后,整个营地两万多人乱哄哄的,朱温这个时候哪里睡得着,派了斥候冒险渡河打探,自己也坐在中军大帐中和一众谋臣大将河中军今晚乱糟糟的商议事情,不知道该不该派兵过去趁势进攻。
这个时候却有士兵来报,河中派使者渡河求见。若是以往朱温就抛给军师敬翔了,反正现在朱温和河中军差不多是不死不休的结局。但朱温估计和今天晚上河中军营地乱哄哄有关系,便一抬手道:“请他们进来!”
诸将也静下来,没有多长时间,朱简便和李璠的心腹何子云走入帐篷,朱简此时还一身沾着血污的衣甲,这些都是刚才杀王珙的时候沾染上,现在时间紧张,朱简也没有换衣服。
朱温见到了,不由皱皱眉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朱简和何子云走进来,便立刻拜服道:“罪臣朱简(何子云)见过梁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朱温闻言也不客套,开门见山道:“说吧,你等来找孤王到底是什么事情!”
何子云抢先开口说道:“王珙贼子抵抗王师,我家将军已经派人将王珙斩杀,特来向梁王千岁请降,让我等罪孽深重之人能够将功赎罪。”
“你家将军是?”朱温闻言,疑惑的皱皱眉头,开口问道。
“我家将军乃河中牙将李璠,请千岁容我等弃暗投明,得以到千岁麾下效力!匡扶国家大义!”何子云慌忙应道。
朱温从这几句话里面便明白了一件事情,河中军内讧,虽然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不过却也明白了一件事情,王珙死了。那个叫李璠的家伙肯定没有什么威望,自持不足以掌握河中军,便投降自己,希望借自己的势,掌控河中军。对于谁掌握河中军,朱温现在不太在意,朱温在意的是,这会不会是王珙的歼计。
不过如果不接纳,而这事情是真的,恐怕便将那个叫李璠的家伙推到刘知俊哪里。但接纳了,便又容易中计。朱温不由皱皱眉头。
站在朱温背后的敬翔一眼就看出朱温所顾虑的事情,敬翔便笑着插口说道:“不知道这位浴血奋战的将军是谁呢?”
朱温闻言,立刻便知道敬翔的心思了,原来敬翔是打拖字诀,反正斥候派出去已经不短时间,估计过不了多次时间便回来,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这才好从容布置。
朱温也附和道:“对,这位壮士是谁?”
朱简闻言,慌忙应道:“末将河中左军都指挥使朱简,见过梁王千岁!这一身血污,乃是杀王珙那贼子的时候留下的!”
朱简则是在暗示,自己才是杀王珙的正主,希望可以得到朱温的赏识。
何子云闻言,心中不由暗暗叫了一声不好,不过何子云反应不慢,在一边笑道:“朱将军乃是我家将军找来的帮手,我家将军出谋划策,支开王珙的心腹,让朱将军入内斩杀王珙那贼子。”
何子云这话乍一听没有什么,但仔细往里面一琢磨,便可以听出不同的意思了。‘帮手’‘我家将军出谋划策’这几个关键字句,明显透露着一个意思,李璠是主谋,朱简不过是帮凶。再有后面的出谋划策这一句话,便很容易让人感觉朱简不过是李璠手中的一杆枪,被李璠耍来刺杀王珙。也让人给了朱简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印象。
朱简乍一听,还没有感觉到什么,在上面的朱温已经说道:“如此真是辛苦李璠出谋划策,和这位壮士冒险刺杀王珙了!”
听到朱温这话,朱简这个时候再不明白,那就真是傻逼了,心头不由怒火中烧,但这里是朱温的地盘。朱简不可能和何子云反水,想解释又不知道从何解释,朱简自然就更是气愤。
朱温一拍脑门,道:“倒是孤王怠慢了两位,来人赐座!”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朱简感觉这座椅搬进来的速度特别慢,起码有一刻钟的时间。等朱简坐上座椅的时候,朱温不由眼睛一亮,刚才还没有什么感觉,现在见朱简坐起来的时候,仪表堂堂,加上衣甲上的血污,整个人显得威武不凡。
朱温便起了爱才之心,道:“你叫朱简是吧?倒是和孤王乃同宗!”
朱简知道自己口才不怎么样,便老老实实说道:“罪臣得意和千岁同宗,实乃是祖宗服气,惭愧!惭愧!”
朱温见多了将领桀骜不驯,见朱简如此谦虚,加上之前那何子云那番话,便以为朱简是一个实诚君子,不由笑道:“既然你和孤王同姓,现在有助了孤王一臂之力,当中是有缘。恩!你可原为本王义子否?”
朱简闻言,大喜慌忙双膝下跪道:“孩儿见过父王!”
朱温笑着点点头,沉吟道:“恩,你这一辈兄弟都为友字辈,孤王观你为人谦虚实诚,便名友谦吧!”
朱简,哦不!现在应该叫朱友谦。朱友谦慌忙叩头道:“孩儿友谦,谢父王赐名!”
“起来吧!以后便是一家人了!”朱温亲热道。
这个时候一名风尘仆仆的黑衣人走进来,也不行礼,径直来到朱温身边,凑到朱温耳边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让朱温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待那人禀报完毕,朱温笑道:“好!好!好!”
连说三个好,可以看得出朱温的心情不是一般的欢愉。
沉吟片刻,朱温对何子云笑道:“你家将军这次不错,孤王会亲自上表,册封你家将军为河中节度使。现在你等退下吧!”
何子云闻言,慌忙双膝下跪,高兴道:“下官待我家将军谢千岁恩典!”
朱友谦闻言大吃一惊,不知道为什么朱温会将河中节度使之位给李璠,不过此刻也无奈,别看他攀上朱温的大腿,有了义子的名头。但这个年头义子可不如何值钱,别的不说,朱温手下的义子义孙没有一百也有九十。朱友谦无奈也告退道:“孩儿告退!”
自有士兵安排朱友谦和何子云到帐篷上休息,没有多长时间,便有人过来,领二人回去河中军营盘,随行的多了一个人,那人叫什么朱友谦忘记了。他就知道这人是朱温的幕僚,是代表朱温来宣布李璠为河中节度使的。
朱友谦在途中不由越发不忿,凭什么自己拼死拼活,你李璠动动嘴皮子,啥功劳你都揽了。不过此刻朱温力挺李璠,朱友谦一时间也没有办法从李璠手中夺下河中节度使之位。
还没有进入营盘,便见到史龙着急的在大营门口徘徊,见到朱友谦回来,不由脸色一喜,快步走过来,但见到朱友谦一边的何子云,眼中闪过一抹警惕,连忙改了到口的话,道:“将军你回来了!末将还怕将军被扣下来!”
朱友谦闻言,暗道不好,怕那幕僚在朱温面前将这话说出来,恐怕惹朱温不喜。便立刻黑着脸呵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现在梁王千岁已经是我义父,并赐名友谦以后这种话你就别说了。”说着朱友谦便介绍了一下随行的使者。
不过那人不过是倨傲的点了下头,而且还一副给了朱友谦很大面子的模样,让朱友谦当中是比生吞了一百只死老鼠还要难受。
不过很快朱友谦便知道史龙找自己可不是担心自己被朱温扣了下来,等一行人进了营盘,何子云便带朱温派来是使者离开,史龙立刻将朱友谦拖角落,着急道:“将军中计拉!”
“啥!”朱友谦闻言,不由大吃一惊,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计。
史龙立刻解释道:“将军,李璠那家伙可没有安好心,支了将军你去朱温哪里,便让人收拢王珙手下的牙兵。现在王珙的旧部都被李璠收了。加上李璠以他的名义赏赐财物,这次将军你什么好处都捞不到!”
朱友谦闻言,不由勃然大怒,想不到李璠居然如此歼诈,怪不得派出使者的时候还不断催促自己,自己当时没有多想,想不到居然被李璠这家伙偷了空子。
“将军,现在该怎么办好?”史龙着急的问道。
朱友谦闻言,一咬牙说道:“现在唯有一不做二不休!李璠如此干,恐怕也容不下我。就算一时不动我,难道他不怕我心怀怨恨,背后给他捅刀子。现在我和他是势不两立的!你立刻派人召集一众兄弟。现在营盘里面乱哄哄的,恐怕李璠不过的初步掌握了形势,手下的士兵不一定听他的话,我们直接杀到李璠哪里,先下手为强!”
史龙闻言,也目露凶光道:“好!李璠那家伙既然做初一,就别怪我们做十五!将军,我现在就去召集手下弟兄!”
…………
在中军大帐中的李璠还不知道自己的小动作让朱友谦果断翻脸,此时的他正野心勃勃的坐在主位上,一边是朱温派来是使者,拿着朱温盖印的文书,宣读。因为朱温不是皇帝,他并没有任命权,但他身为梁王他任命李璠为代河中节度使,并会上表云云。谁都知道这不过是虚的,到了现在,有朱温支持,哪怕你是一条土狗,也敢挂河中节度使的大名。
下面一帮子武将,仿佛在听什么天籁之音的,一脸认真的倾听,仿佛少听了一个字音,便不见了一百贯钱一般让人头痛。
李璠在上面的笑容越听越灿烂,等使者宣读完毕,李璠立刻站起来,对使者单膝下跪道:“谢梁王千岁恩典,李璠虽然不才,但现在国家正直为难当中,定当不辜负梁王千岁的推荐!”
下面的诸将闻言,不由都在心里面酸溜溜的骂道:你没有才能让我来干!我可是有才能!当然,这话也就是敢想心里面想想。
等李璠接过文书,算是正式接任河中节度使了,一众将领立刻走过来,一脸谄媚的拍着李璠的马屁。李璠则是一脸得意的接受,一点也没有谦虚的意思,忽然李璠感觉有些不对劲,仔细看了一下,诸将当中居然没有朱简,哦!现在叫朱友谦的存在,李璠不由心头感觉有些不高兴了。皱皱眉头说道:“朱友谦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