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饶是胆大如周黑炭,也被红胡子的话给吓了一跳,刚刚乱炮轰过人家,转头又要与彭学文一道登门拜访,这不是寿星老上吊,活得不耐烦了么,,
“您老不是在开玩笑吧,那白胡子做事向來不守江湖规矩,您老亲自送货上门,肯定会被他当场给扣下來。”
“您老这是什么意思,上门去拜访,还要拉上彭专员,莫非还指望白胡子能临阵倒戈不成,。”
从震惊中缓过神來的读力营军官们七嘴八舌,一起站起來反对红胡子的荒唐提议,
红胡子既不解释,也不生气,端起奶茶一边慢慢品尝,一边笑呵呵地等待彭学文的答复,光杆司令彭学文虽然预先已经得到了老余的提醒,却也猜不出红胡子的葫芦里头到底装的什么药,被对方灼灼的目光看得心里头直发虚,犹豫再三,才笑着回应,“能和红胡子联手去赴会,彭某当然是求之不得,不过,,,不过您知道白胡子撤到什么位置了么,,他吃了那么的亏,短时间内,应该沒脸再回來了吧。”
“丢了那么大的人,他怎么可能不想办法把场子找回來。”红胡子笑了笑,轻轻摇头,彭学文的回应让他多少感觉到有点儿失望,但想到对方在军统那边一直从事的是暗杀工作,并沒象张松龄那样在枪林弹雨中打过滚,心里头便释然了,斟酌了一下言辞,继续补充,“刚才白胡子虽然败得很狼狈,但是主要还是输在对战斗的准备不足上,首先他沒想到咱们两家会主动发起反攻,其次他沒想到在战斗的关键时刻,有一支援军会从他的侧后方突然杀出來。”
“是啊,活活给吓跑了。”
“胆子比兔子还小。”
众人一边议论,一边点头,都认为红胡子的话非常有道理,
红胡子将手向下压了压,打断众人的议论:“但是实际上,白胡子匪帮的损失并不大,远远沒达到伤筋动骨的地步,等他发现咱们这边突然出现的援军实际上是斯琴郡主的私兵之后,这口气估计就很难咽得下去了。”
“呵。”在座中几个身上带有蒙古族血统的军官讪讪地点头,经历喇嘛教的连续数百年荼毒,如今的蒙古男儿,早就不像其祖先那样骁勇善战,甭说实力强大的白胡子无法甘心被百十名私兵吓退,就是读力营和八路军游击队,单独拉出來与乌齐叶特左右两旗的私兵对垒,也不会畏惧分毫,
“您老的意思是,白胡子很快就会前來报复。”彭学文也清楚目前敌我双方的实力对比起來,自己人这边并不占据优势,皱了下眉头,犹豫着追问,
“嗯。”红胡子再度点头,“他先前之所以举棋不定,是因为想借机再从曰本鬼子手里再敲点儿好处出來,如今涉及到自身今后的生存了,当然跟曰本鬼子之间的价格分歧,就成了次要矛盾,如何尽快把场子找回來,才会放在第一位。”
如果白胡子倾全力來战,读力营、游击队和乌齐叶特右旗三家联手,也未必能再象今天一样轻松将其击败,如果双方之间的战斗变成旷曰持久的消耗战,可就白白便宜了正在星夜往这边赶的小曰本鬼子,
想到被白胡子和曰本援军联手进攻的可怕后果,彭学文立刻就无暇再瞻前顾后,把心一横,大声说道:“知道了,我跟您老联手去探一探他的虚实。”
“我也跟你们一起去。”明知此去肯定危险重重,周黑炭还是不愿让红胡子和彭学文两个抢了自己的风头,将茶碗往地上一丢,跳起來大声附和,
“我去。”
“算我一个。”
“带上我,大当家带上我。”
一时间,读力营的几个核心军官纷纷主动请缨,谁也不甘心落于他人之后,红胡子见此,赶紧站起來笑着摆手,“大伙如果真的一起去了,可就把白胡子给美疯了,别的事情不用干,只要把咱们往下一扣,黑石寨立刻就手到擒來。”
“嘿嘿,嘿嘿嘿嘿”刚刚转职成为军官的前马贼头目们明白自己莽撞了,摸着各自的后脑勺,讪讪赔笑,红胡子轻轻笑了笑,继续说道:“去拜访白胡子,是为了攻其心,实在用不到太多的人,今晚大伙只管放心在军营里休息,我,黑子和彭专员三个,一起去就行了。”
“那怎么成。”赵天龙正拉着斯琴的手走进來,一只脚门里,一只脚门外,大声抗议,“您可是咱们游击队的大掌柜,怎么能亲自以身涉险,我跟黑子两个跑一趟就足够了,谅白胡子也不敢说咱们沒给足他面子。”
“你还有其他任务。”红胡子回头瞪了他一眼,大声呵斥,
从來不知道怕字怎么写的赵天龙立刻就蔫了下去,耷拉着脑袋,小声嘀咕,“什么任务,尽找接口來搪塞人,小胖子不是回來了么,事情可以交给他。”
“龙哥。”斯琴轻轻扯了一下赵天龙衣袖,提醒他不要再胡搅蛮缠,随即快速上前走了几步,冲着红胡子举手敬了个军礼,笑吟吟地说道:“王队长,我这次从右旗带來了六十七名弟兄,可以随便由您调遣,包括我自己在内,如果您觉得还可以带着一道去白胡子那边凑个数的话,也可以随便安排。”
“不敢,不敢。”红胡子赶紧站直身体,郑重向斯琴还礼,“调遣两个字,无论如何都不敢当,但是如果斯琴郡主有兴趣的话,等一会儿吃完了午饭,不妨回去先做一些准备。”
惟恐斯琴对这个答复不满意,稍微犹豫了一下,他继续补充,“光凭嘴巴谈,肯定不可能让白胡子心甘情愿地撤走,所以咱们这回是先礼后兵,送礼的事情,就由我、黑子兄弟和彭专员來做,郡主和赵队长只管等着下刀子就是了,这次咱们要么不打,要打就得让白胡子记住疼,从今往后,见了咱们三家的旗号就躲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