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进宝为春桃敷了药,觉得还是不妥,因为女人烧得太厉害了,足足四十度。
这种情况下必须进行降温,要不然春桃姐会被烧成白痴。
降温有两种办法,一种是在脑袋上搭块白毛巾,用冷水敷一下,半个小时换一次。
第二种办法称作人工降温,就是把女人的衣服除下,用酒精擦拭身体。
没有酒精的话,用毛巾蘸凉水也可以,把全身擦一遍,直到皮肤发红,血脉加速,汗毛孔全部张开,出一身透汗为止。
杨进宝采用的是第二种方法,因为这样好得快,他还要赶紧帮女人退烧,回家跟媳妇团聚呢。
巧玲冲进山神庙的时候,男人为春桃擦身体擦得正欢,看上去好像抚摸,所有她勃然大怒。
“杨进宝!你给我住手!!”巧玲嚎叫一嗓子,杨进宝差点坐地上。
“巧玲儿,咋是你?你来干啥?”
“王八蛋!竟然背着我跟春桃姐摸摸大!你太不像话了!”巧玲气得怒发冲冠,头发都要竖立起来。
“我没跟春桃姐胡搞啊。”杨进宝解释道。
“你还狡辩?瞧瞧你,还摸?!快停手!”巧玲愤然而上,一下子夺过男人手里的毛巾丢在了地上,拉过被子帮着春桃遮掩身体。
“……。”杨进宝傻了眼,觉得媳妇误会了。
“你还看?看够了没?要不要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贴她身上?”女人的胸口上下起伏,不断鼓动,样子看起来好可爱。
“巧玲,你误会了!我不是在摸春桃姐啊,是在为她治病!!”杨进宝赶紧解释。
“鬼扯!!分明在摸,就是在摸!我都瞧见了,你摸她的肚子,还摸乃嘞……。”巧玲的眼睛红红的,都要气哭了,委屈地瞧着男人。
“我没有啊,你误会了……。”
“住嘴!我都瞧见了还有假?放着咱家的白面馍不吃,非要吃人家的黑窝窝,你太没出息了!”
也难怪巧玲生气,任何女人瞧见自己男人在别的女人身上摸,都会生气,除非脑子不正常。
“媳妇,你瞅清楚,我真的在为春桃姐治病啊!”杨进宝哭笑不得。
“治病需要摸吗?”巧玲问。
“当然了,春桃姐跟我一起从县城回来,半路上淋了雨,发烧了,我在为她降温呢,要不然脑子就烧坏了!”本来一句话就可以解释清楚的事儿,杨进宝不想多费唇舌。
“真的吗?”巧玲忽闪两下大眼,还不信。
“不信啊?行!你摸摸她的额头,瞧烫不烫?她还说胡话嘞?我杨进宝再不是东西,也不能乱摸病人啊?”男人没办法,只好抓起媳妇的手,按在了春桃的额头上。
巧玲仔细感受一下,还真是,好烫!春桃昏睡不醒,正在说胡话,她这才相信了。
可心里就是不乐意,反正丈夫摸别的女人就是不行。
“除了帮她摸,你就没别的办法了,是吧?咱家不是有药吗?”巧玲问。
“我来不及回家拿?,只好先帮她降温,救人要紧,刻不容缓!”杨进宝接着解释。
“那好,你别摸,我来摸!你说怎么降温,我来帮着她擦!”女人撅起小嘴巴怒道。
杨进宝噗嗤乐了,知道妻子的醋坛子又被打翻,巧玲过来就是找茬的。
好在啥也没做,只是除下了春桃的衣服,自己的扣子是完整的,要不然跳进黄河还洗不清了。
“行行行!我说,你来做,先拿起毛巾,蘸水,然后帮着春桃姐擦手臂,擦后背,肚子,胸口还有两腿,擦到发红发亮,汗毛孔张开为止。”杨进宝没办法,只好教她。
当着自己媳妇面为春桃擦身子,他也挺不好意思的。
巧玲咬咬牙说声:“好!”抓起了毛巾。
心说:好你个春桃,表脸!一定在城里勾搭了俺男人,瞧我咋着收拾你?……分筋错骨手!
女人抓起毛巾,狠狠在春桃的身上擦起来,她不是擦身体,分明是泄愤,劲头很大,差点把春桃给蹭秃噜皮。
她的手时上时下,时左时右,擦得春桃身上净是红道道。
“哎呀媳妇!你轻点,春桃姐是人,你以为杀猪退猪毛呢?”杨进宝赶紧阻拦。
“咋着?你心疼了?是不是还想摸她的肚子,摸她的奶……?有我在这儿,你妄想!”媳妇一瞪眼,杨进宝就害怕。担心回家跪搓衣板……立刻吓得不敢作声。
也不忍直视,巧玲分明把春桃当成了泄愤的工具,但不可否认她擦得很仔细,春桃全身的皮肤都没有丢下,每一寸角落都被擦到了。
巧玲还故意用自己的身体阻挡男人的视线,不让丈夫瞧。杨进宝只能瞧见媳妇的屁股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跟转动的碾盘子差不多。
好不容易擦完了,春桃出一身透汗,病情减缓了很多,睁开了眼。
“巧玲,谢谢你……。”春桃对巧玲很感激,没想到刚才杨进宝在摸她。
“姐,别客气,你为咱们村的肉联厂受的伤,这是我应该做的。”春桃一醒,巧玲的脸色立刻变得笑眯眯的,和颜悦色。
“给你添麻烦了……。”春桃的声音还是那么柔弱。
“没事,咱是好姐妹嘛,姐,你好点了没?”
“好多了……。”
“你还没吃饭吧?”巧玲又问。
春桃摇摇头,病成这样,哪还有功夫做饭?
“那好,俺哪儿做好了,一会儿给你盛过来,你先休息,俺跟进宝一起回家了。”巧玲说着上去拖了男人的手。
“麻烦你了,好妹妹……。”春桃有气无力,努力挤出一点笑容。
巧玲冲她呲着小白牙一笑,拉上丈夫走了,风风火火出了门。
走出山神庙,杨进宝打响摩托,巧玲坐了上去,两个人一起相跟着回家。
一路上女人都没说话,有气也不能在这儿撒,免得村民笑话,晚上钻进被窝,瞧我咋着拾掇你?
走进门巧玲就忙活起来,先盛饭,又拿两个白面馍,放在篮子里,果然给春桃送了回来。
她一口一口喂她,跟亲姐姐一样。
巧玲之所以对春桃这么好,是别有用心。
越是对你好,你越是欠我的人情,以后瞧见俺男人也就不忍动手了……感动不死你?
这种以德报怨,是她的拿手绝技。
大病初愈,春桃吃得不多,只喝半碗小米粥,一小块馍,就摇摇头吃不下了。
“巧玲,谢谢你。”春桃感到很愧疚,白天还想着跟杨进宝亲热一番,人家媳妇忽然对她这么好,觉得很对不起。
主要守寡的时间太长,熬不住,被猪油蒙了眼,啥脸面,啥道德,啥丢人,统统顾不得了。
“姐呀,跟我你还客气啥?以后家里有啥事儿,只管支会俺,俺随时过来帮忙。”发现春桃不吃了,巧玲又用手绢帮她擦擦嘴。
“进宝呢?怎么样?他有没有患感冒?同样淋了那么多雨。”春桃问。
“放心吧姐,他壮得跟头牛似得,劲头大着嘞,刚才抱俺,亲俺,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巧玲是信口胡诌,故意让春桃眼气。
言外之意就是说:进宝是俺男人,私有产物,禁止触摸,小心有电!
“那就好,那就好,这次多亏了他,肉联厂总算买下来了。”春桃知道巧玲在显摆,赶紧转移话题。
“姐,你休息,没事儿的话俺就走了,明早再来看你,进宝还等着俺回家嘞。”
“行!你走吧,路上慢点,小心滑倒。”春桃冲巧玲摆摆手。
“古德拜,白白……。”巧玲果然挎上篮子,乐颠颠走了,小脚步迈得很欢畅,跟燕子腾飞似得。
回到家的时候杨进宝已经吃饱了饭,正在收拾碗筷,晚上到小蕊那边去睡觉。
家里的房子正在装修,接近扫尾了,可还是不能住人。新盖的房子潮湿,担心得风湿病,所以杨进宝决定,秋天大雨季过去,再搬回家也不迟。
巧玲刷了锅碗,喂了狗,把孩子往公公婆婆怀里一扔,拉上丈夫的手走了,回到了小蕊居住的老宅。
进去东屋她就解衣服,三两下把自己扯了个干净,滚倒在土炕上。
忙活一天,杨进宝也很累,同样倒在了炕上。
夏天衣服不多,所以脱起来很快,夫妻两个每人穿一条花裤衩。
杨进宝是不喜欢穿裤衩的,觉得那东西跟武装带似得,缠得慌,一直是果睡。
而且两口子睡一块,脱来脱去的忒麻烦。
可现在必须穿,因为跟小蕊一个院子,万一女人瞧见自己的不雅,那多不好意思啊?
看到男人上炕,巧玲就缠了过来,把自己两个洁白鼓大的乃一甩,说:“你不是想摸吗?摸呗,咱自家的东西,免费让你摸个够……。”
杨进宝懒得搭理她,因为太累,眼睛一闭,就要跟周公下棋。
发现男人不做声,巧玲就接着缠,抓上丈夫的手,按在了自己的一双鼓大上:“进宝,摸俺的乃,跟摸春桃姐的,有啥区别?”
“不知道,春桃姐的我又没摸过。”杨进宝没好气地说。
“胡扯!刚才你不就摸了吗?说不定在县城的旅馆,你俩都摸多少回了。”巧玲分明是在兴师问罪。
“媳妇,咱别这么八卦好不好?我刚才是在为她治病,你也瞧见了。”杨进宝已经懒得解释了,解释就是掩饰。
巧玲说:“不行,我要检查一下。”
“你检查个啥?”杨进宝问。
“检查一下,你跟春桃姐是不是真的好了。”巧玲说着,把丈夫瞬间裹在怀里,压在身下。
瞧那意思她又想把男人抽干,丈夫已经好几天没回来了,瞧见他孔武有力的手臂,宽阔健壮的胸口,她就冲动。
“别!累,累死了,不如改天……?”杨进宝一使劲,把媳妇推开了。
“你……是不是有病了?哪儿起不来了?”媳妇问。
“我不知道多正常,硬朗着呢。”丈夫回答。
“那你为啥这样?是不是有了别的相好?村子里的男人都去打工了,只剩下你一个男人,满大街的大姑娘小媳妇乱转悠,你是不是看花了眼啊?”巧玲委屈地说。
“没有,我是真的累,你心疼我一下行不行?”杨进宝只好苦苦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