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孩是被自己的梦遗惊醒的,吓了一跳,根本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儿。
裤子里湿漉漉的,那个地方竟然吐出一股浓浓的液体,裤衩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地图。
起初,二孩不知道这是梦遗,娘啊,我会不会是有病了?
他的心里更加慌乱了,虽说初中跟高中的时候学过生理卫生,可毕竟是第一次,有点害怕。
他赶紧翻开书本查看,仔细一瞅明白了,原来是生理期男人正常的反应。
好多男人十六七岁的时候就开始梦遗了,有了大男孩的冲动。二孩今年十八岁,也是时候该来了。
梦遗唯一的解释,就是一个男人开始发育成熟,有了对女性的渴求。
于是,他又感到十分害羞。裤衩湿了,不能穿了,咋办?
思考很久,二孩决定先把裤衩藏起来,明天有空的时候自己洗。可不能被嫂子看见,要不然还不羞死人?
于是,他赶紧又换了一条裤衩,将脏的这条脱下,藏在了枕头下面。
提鼻子闻了闻,有股腥气的味道,这才知道男人的那个东西非常难闻。
后半夜同样不知道啥时候睡着的,因为干了一天的活儿,晚上又躁动那么久,所以第二天早上起得很晚。
小蕊进来的时候小叔子还没醒,女人赶紧把他的衣服找出来,准备帮着他洗。
仔细一瞅,枕头下还有个裤衩,于是女人扯起来走了。
小蕊每天早上洗衣服,因为八点钟要上班,家务只能起床以后立刻做。
果然,在帮着小叔子洗裤衩的时候,她看到了裤衩上的异样,上面有个大大的地图。
“噗嗤!”女人笑了,说:“这小子,竟然想媳妇了……。”小蕊是过来人,当然知道关于男人生理的一切。
只可惜二孩才18岁,不到娶媳妇的年龄,死小子,咋着也要憋两年,等到国家法定结婚的年龄,嫂子才能帮你找媳妇啊。
于是,小蕊装作没看见,打上肥皂将二孩的衣服洗了。
二孩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寻找昨晚的哪条裤衩。
找来找去没找到,于是扯着嗓子喊:“嫂!我夜儿个换的衣服嘞?”
“帮你洗了!起床吃饭吧!太阳晒屁股了!”外面传来了小蕊的笑声。
“啊?谁让你帮我洗衣服的?”二孩跳了起来,穿上背心跑出房门。仔细一瞅,果然,衣服已经被嫂子洗好,晾晒了起来。
“你你你……!凭啥随便动我的东西?”二孩竟然急了,第一次跟嫂子吵。
“衣服脏了就要洗,从前一直是我帮你洗的啊,你急个啥?”小蕊当然知道小叔子着急的原因,不想她知道他有那个事儿了呗。
“你……!以后没有我的吩咐,你不准碰我的衣服!!”二孩冲着嫂子嚎。忒丢人了,不知道嫂子有没有发现他的羞耻?
“哎呀,不就在上面画个地图吗?有啥了不起的,男人长大,都在衣服里面喷绘地图的。”小蕊捂着嘴还是笑,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你……?”二孩立刻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果不其然,被嫂子发现了。
“咯咯咯……俺弟想媳妇喽,长大喽,成人喽……。”小蕊笑得前仰后合。
二孩的脸腾地红到了耳朵根,转身走进屋子,一头扎在被窝上,羞得不敢抬头看人。
不一会儿小蕊来了,在他屁股上拍一下:“有啥可丢人的?你哥当初也这样。告诉嫂子,你昨晚梦到了谁?”
小蕊是在关心他,作为一个家长,当然要对青少年虚心教育,不能让他产生好奇跟懵懂。要不然会影响身心健康,这是一个做家长的职责。
二孩爹娘死了,哥哥瘫痪了,所以这个职责就该落在嫂子的身上。
“你走!你走!我没脸见人了……丢死人了!”二孩鸵鸟一样,将脑袋埋在被窝里说。
“啥没脸见人?这个最正常了,是个男人都会有这个,没啥可丢人的。”小蕊赶紧跟他解释。
“就算正常,你也不该看人家的……裤衩。”二孩的声音从棉被里传来,闷闷的。
“可我是你嫂子……这有啥?”
“嫂子更不能看,你一定会笑话我。”
小蕊说:“我笑话你个屁!快起来吃饭,嫂子啥没见过啊?”
“不吃!你走吧。”二孩还挺犟。
“不吃拉倒,省粮食……。”小蕊还不耐烦了,在他屁股上拍一巴掌,转身出去了。
二孩果然没吃饭,一直等嫂子上班以后,他才将脑袋从棉被里拉出来。
心里仍旧惶惶不安,虽说是梦遗,可他还是害怕。
万一不是咋办?那个地方三天两头向外喷脏水,身体还不亏了?
因为年纪小,他真的产生了懵懂和好奇。正是因为好奇,所以就有了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求知欲。
简单吃了点早饭,收拾一下,他就赶到了学校。
嫂子说了,今天让他到学校帮着根生代课,他想把昨天晚上的事儿问一下根生,毕竟根生比他大几岁。
二孩走进学校以后根生对他很热情。早上起来杨进宝就交代了,告诉根生给他派来一个帮手,就是二孩。
根生前段时间忙得很,焦头烂额。
因为一个人带了六个班,学生的年龄也参差不齐,平时感冒生病啥的,孩子们就没了老师,不能上课,非常需要帮手。
现在,一到五年级的孩子们放了暑假,六年级的学生因为要迎接明年的中考,必须补课。所以学校里还有学生。
“哎呀二孩,你可来了,等你好久了,快!帮我上课!”根生二话不说,将一本书甩给了他。
二孩没办法,只好抱着书本念起来:“草原,今天我看到了草原,哪里的天比别处的天更明朗……。”
二孩上课的声音很好听,浑厚有力,阴阳顿挫……孩子们立刻就被吸引了,一个个跟着他扯着嗓子嚎。
一共三门课,语文,数学,还有自然,因为是补习班,所以放学早,再说天太热,也担心孩子们中暑,很快,到了吃中午饭的时间。
按说,二孩该回家吃饭,可他没胆子回家,害怕嫂子接着笑话他。
“根生哥,今天我不回了,咱俩一块搭伙做饭,咋样?”二孩祈求道。
“好啊,我正想找个伴呢,你来烧火。”根生吩咐一声,一个人淘米去了。
二孩很想问问他,关于男人夜里哪儿喷脏水的事情,到底是不是梦遗,可不知道咋着开口。
嘴巴张半天,他终于忍不住了,于是问:“根生哥,你有没有过……梦遗?”
根生首先楞了一下,淘米的手停止了,说:“你干嘛这么问?这个……是个男人都有吧。”
“梦遗,是不是半夜睡觉,忽然看到一个漂亮姑娘扑上炕,哪儿就……喷绘了?”
根生咯咯一笑:“是啊,喔……你小子也梦遗了?”
“你确定这不是病?”二孩又问。
“当然不是病,亏你还是高中生,害怕了?”根生问。
“对呀,就是害怕,觉得是病。”
“别担心,好多男人都这样,第一次都害怕,跟女人第一次来红一样。有的女孩子第一次来月事,吓得哇哇哭,时间长了,习以为常就好了。”
二孩可算是遇到了知音,听根生这么一解释,他果然不害怕了。
原来男人梦遗跟吃饭喝水一样平淡,只不过好多人出门不说而已,这没啥。所以他拍了拍怦怦乱跳的小心肝,吁口气。
“对了,你昨天梦遗,梦到了谁?是不是有了心爱的姑娘?”根生又问。
“不告诉你……。”二孩才不会告诉他,自己梦到了嫂子小蕊。万一这家伙不小心泄露出去,嫂子还不抽我的耳光子?
“死小子,长大了,想媳妇了……在学校搞对象了,是不是?”根生问。
“没……你嘞?有没有对象?”二孩反问。
“有!”根生毫不犹豫回答。
“谁?”
“春桃姐啊,全村人都知道。”
“喔,怪不得你每天晚上站在山神庙旁边的土疙瘩上鬼喊鬼叫,原来是喜欢上了春桃姐。”
“是啊,我就是喜欢她,说到天边都喜欢,我喜欢我承认,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就是想跟她做夫妻……。”根生一点都不脸红,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喜欢春桃。
“根生哥,我问你一件事。”
“啥事儿?”
“你会不会晚上想着春桃姐……梦遗!”
卧槽!根生咋着也想不到二孩会问这样的问题,楞了一下。
“你不告诉我,我也不告诉你……。”根生高深莫测一笑,故意卖关子。
“你一定常常想着春桃姐梦遗,对不对?做梦都在跟她睡觉?”二孩想一语道破他的秘密。
“滚滚滚!我才不会告诉你嘞。”根生恨不得踹他一脚。
“根生哥,你告诉我,男人跟女人干那种事儿,爽不爽?”二孩的话越来越不像话,也越来越难回答。
于是,根生恼羞成怒了,说:“不知道,我还是童男,又没跟女人上过炕?”
“你一定听别人说过,那种事儿该咋着干?说啊?是不是亲亲,抱抱,不穿衣服缠?”二孩还没完没了,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根生没办法,只好忽悠他:“我也是听戏班子里的师兄弟说的,他们说男人跟女人上炕,的确不用穿衣服,先是亲啊亲,然后抱啊抱,等俩人都有感觉了,然后就……进去……动呀动呀动……。”
说到这儿,根生停止了,觉得自己在摧残祖国的花朵,二孩还是个孩子呢?
其实二孩啥都懂,那些不三不四的猫狗事儿,他在宿舍里听说的多了。
好多男生晚上回到宿舍,总是喜欢讨论这些问题,而且兴高采烈。
学过生理卫生,他也知道男人长大必须要找女人,女人长大也要找男人。男人跟女人只有结合,才能生儿育女,繁衍后代。
所以,那个事儿不丢人,因为每个人都是那样被父母搞出来的。鄙视那种事,就是鄙视自己的父母。
千百年来,那些被人津津乐道的男女事儿,是最高尚,最纯洁的。
二孩忽然想,一定要跟嫂子高尚一回,纯洁一回。
因为在男人得到快乐的同时,女人同样也会得到快乐。
他希望嫂子一辈子都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