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牛哥,那就是个神经病,咱们还是喷农药吧,要不然天黑前还干不完呢。”樱子安慰男人一声,再次背起了喷雾器。
王二牛来到燕儿山快半年了,他承包了三百亩地,牧草长得很好。
此刻的南山跟西山,哪儿都是葱绿一片,牧草脚脖子高了。
如果长到秋天,经过大雨季的滋润,就可以长到半人多高。
牧草是密植的,秋季半干的时候才能收获,但不能完全干透,每斤五毛钱是必须的。
因为随着最近养殖业的发展,牧草的价格在一路飙升。
七年前,杨进宝第一次贩卖牧草,价格是两毛钱不到,经过几年的炒作,价格足足翻了两倍半。
而且王二牛弄的牧草品种好,牲口最喜欢吃,亩产五千斤绝对没问题。
虽说利润丰厚,可不好管理啊。浇水还行,因为燕儿山一带雨水充沛调匀,三五天来一场暴雨。
有了雨水的浇灌,牧草的涨势就很块。
这东西几乎不用怎么施肥,最重要的是防止病虫灾害,所以喷洒农药成为了重中之重。
但也不能多喷,因为将来要喂牲口,药物的残留会对牲口造成伤害。
所以,用药也是关键,王二牛购买的农药只对病虫有抑制作用,一般喷洒上十天,药物的残留就会挥发殆尽。
三百亩地,两三个人根本忙不过来,樱子从村里聘用了十多个娘们,专门喷洒农药,栓子也在不远处。
很快,三百亩农药喷洒完毕,到了黄昏的时候。
晚上吃过饭,男人又睡不着了,辗转反侧。
樱子同样睡不着,同样翻过来调过去。
王二牛睡不着,是想起一个关键的问题。
眼瞅着牧草秋天要上市,该怎么销售,这成为了他苦思冥想的大问题。
这么多的草料,单单靠附近两家饲养场,是无法消化的,只能卖给饲料公司。
距离燕儿山最近的饲料生产公司也在四水县,距离这儿可有两百多里呢。
三马车运送过去,运费也是个大问题。
再就是,四水县的饲料加工厂是不是收他的牧草?万一人家不要,他跟樱子半年的辛苦就白搭了。
必须要往四水县去一次,跟哪儿的厂长取得联系。
而樱子睡不着,是因为心里有事儿。
她觉得男人辗转反侧,是熬不住,生理有需求了。
既然想要,那就过来呗,人家等着呢……你个傻帽,还害羞啥?
樱子的小心肝翻腾起来,身子也翻腾起来,好想一头扎男人怀里去。
于是,她磨啊磨,蹭啊蹭,终于一点点滚进了男人的怀里。
现在,她瞧王二牛哪儿都是好的,哪儿都是英俊的,一点不丑,还很可爱。
“二牛哥……受不了……俺想要……你就给我吧。”樱子气喘吁吁,女孩的手摸过来,探触进了男人的衣服里面。
王二牛轻轻把她推开了,说:“樱子,别,必须要等到成亲以后……。”
樱子说:“等不及了,俺的好哥哥……人家现在就想要……。”她过来亲男人,吻男人,特别主动。
俗话说女追男隔层纱,男追女隔座山,一般情况下,女孩追逐男生,成功的几率非常大。
樱子不知道为啥二牛哥无动于衷。
不是无动于衷,其实二牛也想要。
可他怕啊,怕严重的后果,怕自己家里有媳妇。
“二牛哥,你是不是觉得俺下贱……?”樱子气喘吁吁又问。
“不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人人都有追求爱情的权利,可咱俩真的不能……。”男人再次拒绝,竭力忍耐。
“那就亲亲,抱抱,摸摸,好不好?”女孩恳求道。
“好……。”于是,王二牛就再次亲女孩,抱女孩,摸女孩,就是不解衣服,不进去,不做违背良心的事儿。
他觉得不跟樱子融为一体,就不算违背良心。
于是,两个人就抱在一起,缠得很紧,光是亲,光是摸,光是抱。
他的手摸着她的身体,她的嘴唇跟小手也从他的身上划过,就那么亲到到天明,抱到天明。一直到鸡叫三声。
第二天早上起来,王二牛的裤子里湿漉漉的,樱子的衣服里面也湿了。
天亮了,女人起来洗澡,先烧一锅水,倒进木头做的浴盆里,趁着男人做饭的功夫,她慢慢解下衣服,跳进了浴盆。
“二牛哥,帮俺拿衣服来……。”樱子在里面喊。
“你衣服在哪儿?”王二牛问。
“在外面的晾衣绳上,俺夜儿个洗好了。”女孩说。
王二牛一瞅,还真是,土窑前拉了一根绳子,樱子的衣服果然在。
于是,他就扯下衣服,背着身子进去窑口。
为啥要背着身子嘞?因为不想看到不该看到的一切。
樱子瞧见男人倒退进来,不由咯咯咯笑了:“二牛哥,你干啥?”
王二牛说:“不能看,我看了,你就没法做人了……。”
樱子一听,笑得更厉害了:“切!咱俩都亲了,抱了,摸了,瞧瞧怕啥?反正这身子早晚是你的,早瞧晚瞧,还不都是瞧……?”
女孩非常洒脱,大方,开朗,她巴不得男人瞧呢。
“那也不行,没进去洞房,没有亲手解开你的扣子,我不能瞧……。”
女孩就咕嘟一声:“假正经……。”
没错,虽然亲这么久,抱这么久,也抚摸过千百次,可土窑里没有电,没有灯,王二牛每次跟她睡在一块,都是黑灯瞎火的。
他从来没有仔细观察过她的全身,就是凭感觉。
将衣服放在女孩身边,王二牛想出去,可樱子却拉上了他的手,说:“二牛哥,一起洗洗呗,来个鸳鸯……浴,好不好?”
她就是在逗他,可王二牛却轻轻一推,将她的小手推开了。
刚要迈步冲出去,女孩却猛地从浴盆里站起来,抱上了他的腰,脸蛋也贴在了他的肩膀上。
前胸一对鼓大硌得男人后背直痒痒。
女孩的声音如梦如幻:“二牛哥,你娶了俺吧,娶了俺,这身子你就随便看。”
王二牛的喘气也不均匀,感受着女孩身体的鼓涨跟柔软,也嗅着那股醉人的香气。
“好,咋着也要等你哥跟你嫂子成亲,咋着也要先挣到钱……等咱俩有钱了,先垒个窝,盖五间大瓦房,等我能够给你足够的幸福时,咱俩就成亲……。”
“嗯,好!俺等着,等着这一天……。”樱子盼着牧草早点成熟,成熟就好办了。
草料卖掉,就能换成钱,有钱就可以盖房,跟二牛哥结婚了。
这样每天晚上偷偷摸,虽然很刺激,可不得劲啊,
一男一女,只有一丝不挂,坦诚相见,他们之间才能没有秘密,才是真正的一体。
所以樱子等着这一天。
女孩洗完了澡,男人也做好了饭。吃过饭,王二牛也洗干净身子,换上一件可体的衣服,跟着樱子出了门。
他俩商量好了,今天就到四水县去一趟,联系哪儿的饲料加工厂。等到秋天割草的时候就麻烦了。
樱子吩咐栓子在家,领着一帮子娘们管理牧草,她跟二牛哥一起去的。
山路不好走,他俩决定骑驴去。驴子是借栓子家的,是一头黑毛驴。
王二牛熟练地甩一声鞭响,冲樱子道:“妹,上驴!!”
“好哒!”樱子很乖巧,身子一蹦跶,跟燕子一样跳上了驴背。
哪儿知道黑毛驴不听话,害怕生人,忽然后背骑上一个人,它竟然受惊了。
“啊——!哼啊——!哼啊!”它几声怪叫,撒开蹄子就跑,一路撒欢跑远了。
一边跑它还一边蹦跶,想把樱子甩下背,樱子吓得脸色惨白,手舞足蹈,惊慌失措。
“啊!二牛哥,帮我拦住它!拦住它!!”女孩子狂呼乱叫起来。
王二牛也大吃一惊,跟在后面就撵。
跑没几步,撵上了,驴子却已经把樱子从后背上甩了下来,女孩的屁股差点摔八瓣。
王二牛赶紧将她搀扶起来,帮她扑打干净了屁股上的土:“妹子,你没事儿吧?”
樱子委屈地不行,眼睛里含着泪花说:“二牛哥,他欺负我,揍它!”
王二牛火了,上去牵住了驴缰绳,冲黑毛驴骂道:“你个驴曰弄的,瞧!把俺妹子的屁股摔成啥了?你赔,你赔!!”
樱子随声附和道:“你骂得对,它就是驴曰的……。”
犟毛驴不好管束,又冲他俩嚎叫:“啊——哼啊——!哼啊——哼哼——哼!”
它好像在骂樱子笨蛋,想骑在老娘的背上,门都没有!
王二牛没办法,只好说:“咱开三马车去吧……这样快!驴子真的不好训教。”
樱子只好点点头:“中,还是三马车稳当。”
于是,王二牛就摇响三马车,樱子坐在后面,两个人一起出了山。
本来准备到县城转成公交车的,现在开三马车,也就没有坐公交的必要了。剩下的一百五十里,两个人风驰电挚。
樱子坐在后面,头上带一顶纱巾,不但能挡风沙,还能遮阳光。男人跟女孩的衣服被风撩起,迎风扑闪。
中午十二点左右,他俩终于来到了四水县县城的饲料公司门口。
一打听,才知道饲料厂的厂长名字叫赵四……。
可惜赵四没在,好几天都没上班了,于是,王二牛跟樱子就去了赵四的住处。
刚刚走进家门,就听到一阵哭嚎声,惊天动地。
“进宝啊!我的亲弟啊,你咋就走了呢?你走了,哥哥咋活啊?呜呜呜……哇哇哇……。”赵四在家里哭,跟死了爹一样。
其实赵四已经哭很久了,四个月前,得到杨进宝甩下悬崖的消息,他就痛不欲生。
他哭得眼睛通红,流血,几欲晕厥,进了两次医院。
医生说,如果他再这么消沉下去,日日呼号,眼睛一定会瞎掉。
赵四的女人名字叫佟三嫂,两个人结婚很久了,就是杨进宝做的媒人。
七八年的时间,杨进宝将赵四工厂的饲料给全包了,而且成为了最大的销售商。
他在这家饲养场还占有了大股份。
两个人的感情真是比亲兄弟还亲,杨进宝的死让他痛断肝肠。
佟三嫂也哭得面容惨淡,声音哽咽,几个月都没缓过来。
女人在抱着自己男人安慰:“四哥,别难过了,进宝再也回不来了……咱们不能陪着他一块死吧?日子该过还要过下去……。”
两个人哭得正欢,王二牛跟樱子下了三马车,敲敲门:“请问,这是赵厂长的家吗?”
佟三嫂问:“谁?干啥嘞?”
王二牛赶紧说:“我们是销售牧草的,请问你们这儿收不收牧草?”
哪儿知道赵四牙齿一咬:“滚!我弟死了,生意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