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赐之所以把这四个人的腿脚打断,是有一定原因的。
第一个原因,就是他们滥用执法,乱抓人。
不用问那张抓捕令是假的,伪造的,揍他们就活该。
第二个原因,一帮子临时工,就敢擅入民宅抓人,为非作歹,不打你们打谁?
第三,他们滥用私刑,把自己的好兄弟给打了,不榭死他们就算是客气的了。
打断那四个人的腿,杨天赐还没完,立刻开车去了镇长家,想找他理论。
可镇长没在家,大过年的,同样回老家过年去了。
于是他只能悻悻而回,汽车刚刚掉头,正好碰到哪年轻人开一辆路虎回家,将汽车停在了门口。
一眼他就瞅到了镇长的那个败家儿子,旁边还坐着一个女的。
那女的也二十来岁,长得很漂亮,俩人停下车,正在接吻。
杨天赐冲几个保安又使个眼色,四个保安过去,二话不说又把那小子从车里给拎了出来。
那小子吓坏了,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儿。
“你叫啥名字?”杨天赐问。
“我叫黄涛。”年轻人回答。
“黄镇长是你啥人?”
“我爹!”
“昨天下午,就是你安排人,打了我兄弟?”
“你兄弟是谁?”黄涛还不服气,觉得在自己家门口,杨天赐不敢胡来。
“王子强,你为啥揍他?”
“是他先揍我的。我不服气,就叫几个兄弟把他抓起来揍了,怎么滴吧?”
“你这么嚣张,你爹知道吗?”
“嘿嘿,小子,识相的就放开我,要不然,让我爹抓你。”
杨天赐大喝一声:“去你妈的!”抬腿一脚踹了过去,直接命令四个兄弟:“给我打!卸他一条胳膊!”
于是,几个保安一扑而上,又把黄涛一阵暴揍,最后抡圆铁锤,砸断了他一条胳膊。
杨天赐才不鸟黄镇长,你爹是镇长,我爹还是杨进宝呢。
反正惹祸了,有人给他擦屁股。
他正在年轻的当口,活力旺盛,做事情很少考虑后果。
本来几年的时间做生意,收敛了性格,可瞅到王子强一身的伤,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黄涛被一记重锤砸断手臂,痛得哭爹叫娘,在地上打滚,汽车里那女的吓得面如土色。
打完他,杨天赐说:“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叫杨天赐,猫儿镇的蔬菜工厂就是我开的,有本事让你爹老子来封我的厂,老子等着他……。”
说完,杨天赐上去汽车,几个保安跟着他走了。
汽车里的女人哆哆嗦嗦打了120电话,医院的人过来,才把黄涛送进了医院。
黄涛在医院里的哭喊声跟杀猪差不多,赶紧让人给爹老子打电话。
年初四的早上,黄镇长就匆匆忙忙从老家赶了回来。
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儿子,他气得怒发冲冠,问:“我儿子是谁打的?”
其中一个人说:“是杨天赐……。”
“我曰……!”黄镇长首先吓得打个冷战。
别瞅猫儿镇是他的地盘,可他惹不起杨天赐。
这是他的财神爷啊,每年给猫儿镇捐款几百万,修建了好几座小学校。
而且杨天赐是L市十大杰出青年,他爹老子是娘娘山的首富,老娘是L市的首富。区区一个镇长,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
可也不能眼瞅着儿子吃亏啊?不行,必须要找他老娘,为自己儿子讨回公道。
于是,黄镇长一边安排儿子养伤,一边跟巧玲打了电话。
巧玲答应在罐头厂的办公室跟他见面。
黄镇长走进罐头厂的办公室,很生气地怒道:“马总,你儿子太不像话了,竟然打断了我儿子的手臂,你说这事儿咋办?”
那知道巧玲微微一笑,早就准备了措辞,说:“老黄,我儿子打你儿子,是为你教育后代啊。”
“啊?想不到你这么护犊子,我跟你打官司!!”他想不到巧玲会这样回答。
巧玲说:“行!这官司不打还不行了,不打,我也要拉你上法庭!!”
发现巧玲一脸的怒气,黄镇长蔫儿了,赶紧问:“你啥意思?仗势欺人啊?”
巧玲说:“仗势欺人的,是你黄镇长!”
“废话!我啥时候仗势欺人了?”黄镇长听了一头雾水。
“这几年,你真不知另公子都干了啥?”
“不知道啊……我回家过年去了。”
“那我就跟你掰呼掰呼……。”巧玲不卑不亢说:“第一个问题,你儿子开的那辆路虎,是你为他买的吗?”
“是!那又咋了?”黄镇长不服气地问。
“你一个月多少工资?你爱人一个月多少工资?你们两口子加起来一个月能有多少钱?那辆路虎车最起码一百多万,买车的钱从哪儿来?
第二个问题,你儿子在闹市区开车横冲直撞,撞伤了一个小姑娘,那是我干女儿。
他不但不赔礼道歉,还把你搬出来吓唬人,王子强才把他揍了。
第四,你儿子不服气,当天晚上就叫上一帮子无赖,假扮派出所的人,把王子强给抓了,而且一顿毒打。
天赐是看不过去了,才过去打伤了那几个无赖,为子强出气的。
至于他打断你儿子的手臂,完全是因为他太狂傲,黄镇长,这还用我说啥吗?”
巧玲不卑不亢,将事情的原委全盘托出,黄镇长的老脸立刻跟茄子一样,红透了。
是啊,首先那辆路虎车的来路就不明确,就算你是镇长凭着工资也买不起。
你养虎为患,纵子行凶,还有理了?惹急了,老娘一封诉状,双规了你……。
立刻,黄镇长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子就滚落下来。
他立刻满脸赔笑:“马总,实在对不起,家里发生的事儿我不知道啊,原来是我儿子不对在先,对不起了,你手下留情。”
巧玲说:“你知道就好,今天你儿子断掉一条手臂,明天就有人要他的命!我儿子给你儿子一点教训,也算是让他长记性。”
这下好,黄镇长不但没有为儿子讨回公道,还被巧玲数落一顿。
而且女人句句如刀字字如剑,直接就戳到了他的痛处,他也只能装聋作哑。
现在的巧玲早就今非昔比,L市的一把手二把手都把她当成座上宾,
那些人的太太,都是巧玲的牌友,闺蜜。
所以,黄镇长从罐头厂出来的时候,脸色气得铁青。
再次来到医院,黄涛还在那儿哭诉,说:“爹,抓住杨天赐没有?你告诉咱们镇派出所的人,往死里揍他,我要卸他两条胳膊……。”
哪知道黄镇长抬手就是一巴掌,怒道:“卸你麻痹!你个王八羔子,不知天高地厚的败家子,买一辆路虎,你得瑟个啥?老子差点被你害惨了!
告诉你,伤好以后立刻给我滚蛋!滚回老家去,这次挨打,你自作自受!活该!!”
黄涛一听,不知道爹老子咋了,立刻问:“你是不是我亲爹?我是不是你亲生的?瞧着我被人欺负,你也不管?”
黄镇长抬手又是一巴掌:“我管你妈个淡淡!!你知道杨天赐是谁?那是咱们猫儿镇首屈一指的企业家,他老娘是咱们全省最厉害的企业家。他爹老子生意做遍了大半个世界。
瞧瞧人家那儿子,再瞧瞧你?同样都是二十来岁,天壤之别啊。你狗曰的就会败家!!”
黄镇长都要气死了,真是家门不幸,养了这败家儿子。
生子当如孙仲谋,人家杨天赐是咋成才的?恨铁不成钢啊。
其实黄镇长还是挺不错的,这些年为镇里办了不少好事儿,修桥铺路,支持希望工程,还扶持了各种大小企业。
有些钱他是不想收的,是人家硬塞给他老婆的。
他老婆利用私房钱给儿子买车,简直把儿子惯坏了。
再不教育,自己的前程就毁在他手上了。
“你不是我爹!我是抱养的!行!你不管,我就让我师傅出面!教训杨天赐。”黄涛根本不服气,也咽不下这口气。
“放屁!你最好老老实实给我呆着,再发现你惹事儿,我就打断你的腿!!”黄镇长简直都要气死了,恨不得掐死他。
如果黄涛不是自己唯一儿子的话。
他那个师傅也不是个好东西。
黄涛的师傅,是他半路上捡来的,那是个七八十岁的叫花子。
两个月前,那个叫花子讨饭来到了猫儿镇,差点就饿死了,黄镇长瞧他可怜,就买了一些饭给他吃。
没想到那个叫花子吃饱喝足,竟然不走了,非要收黄涛为徒弟不可。
不可否认的是,那老头子的确有两下子,会功夫,于是他就答应了。
起初,黄镇长觉得儿子练功夫是为了强身健体,没想到刚刚学会一点皮毛,就上大街去找事儿。
不是那个贱人师傅,黄涛还不至于这么得瑟。
黄镇长拿定主意,回家就把那个师傅给炒了,爱干啥干啥去。
于是,他让儿子在医院慢慢养伤,跟司机一起回到了住处。
走进门,迈进院子,汽车停好,黄涛的师傅就出来了。
黄镇长不好意思直接赶他走,于是就问:“田大爷,您最近还好吧?”
老头子说:“好……。”
“喔,我为您找了一份工作,是在咱们镇中学看大门,一个月工资不高,也有六七百块,管吃管住。明天你就去上班吧……。”
黄镇长拿定了主意,准备打发老头子去学校看大门。
可那老者却嘿嘿笑了,说:“黄镇长,您这是在赶我走,如果我不去呢?”
“啊?你啥意思?”黄镇长吃了一惊,想不到一个下人竟然这样跟他说话,简直是蹬鼻子上脸了。
老者微微一笑,从怀里拿出一个小本本,说:“我在你家住了两个月,一直没有闲着,这小本子上记录了你好多事儿。那一天见过谁,谁给你送了多少钱,多少东西,我都一一做了笔录。
还有,你的几个银行账号,我也记录了下来。要不要我通知纪、检、委,请你去喝茶啊?”
“你说啥?”黄镇长一听,再次打了个冷战。
眼前的老者让他感到了恐惧,从那双伶俐的眼光中,他看出他绝不简单。
不但功夫高强,而且工于心计。
“你……你到底是谁?”黄镇长问。
老者又是一笑:“咱俩是一样的人啊,五十年前,我做过马匪,就在这一代,你可听说过,一个叫冷血黄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