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骑看我点头,脸上浮现出一抹喜色。我和他约好过几天直接去别墅见面,然后我便先行离开了。
今天是和胡骑约定好的时间,早早的我就看到门外有一辆豪华轿车等着。胡骑探出窗口朝我找了找手,我也微笑着回应。
“胡首长不用军方的车吗?”
胡骑笑了笑,“别这么叫我,不嫌弃就叫我一声胡大哥吧。军方的车是公车,接你是私用,公私混用这一直是我明令禁止的。”
我眉头不由得挑了挑,这家伙真的如此清廉吗?
“胡大哥家境似乎很好……”我直截了当的问道。
胡骑呵呵笑了笑,坚毅的脸庞上看不到过多的表情,“刘家兄弟看来是对我的官道有些怀疑,不必如此。我虽然在军方,但是我的弟弟却是商人,京城中也是相当能量的。我们家的用度都是我弟弟提供,不过你也知道,像我们这种家庭钱不是最重要的资源,人脉才是。”
我点了点头,胡骑这点说的不错,他的那位弟弟之所以如此成功依靠的也是红二代的牌子,如果仅仅是这一点,不存在以权谋私贪污腐败的话,倒也无可厚非。
胡家的宅子离滨海市有些远,而且只是暂时租下的。胡骑说因为会议需要持续一段时间,租用市区公寓之类会很不方便,于是选在了这里。
我心里暗自摇头,这里距离滨海市市中心至少半个钟头的城际快线加一个钟头的地铁,胡骑的母亲居然还坚持天天去市中心碰瓷,也真是没谁了!
胡骑示意我在大厅坐会儿,他去里面取点东西。这宅子应该也有些年头了,而且风水极佳,看来建造者宅子的人应该也懂得道术,几乎每个角落都有着八卦奇门的痕迹。
墙上挂着一些老照片,上面是一个年轻女子,女子带着红色袖章。看样子应该就是胡骑的碰瓷母亲了,多行不义必自毙!
“我知道李一柏道师心里在想什么,”胡骑的声音突然传来,他叹了一口气,“说实话,我的母亲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走到这步其实也是一种报应,要怪也只能怪我这个做儿子没尽到责任。”
“这话怎么说?”
胡骑告诉我,胡母以前的确是红卫兵,那经历影响了她的一生,他阻止过母亲很多次,但是胡家长幼秩序看得很重,不能对长辈大小声,而恳求胡母完全不听。
无奈之余,胡骑只能选择母债子偿,每一次胡母碰瓷之后,他都会自掏腰包把赔偿金和赔礼送到被讹诈的人家手里。这些人因为胡家势力非同小可,而且也没有吃什么亏也就算了,但是万万没想到最后却会招来人命官司。
“其实李一柏道师就算不帮忙我也能推断出我母亲是谁所害,应该是徐镇家那十岁的小孩子吧?”
我心里微微一颤,这家伙的确有着可怕的思维能力,既然看出来了我也就不瞒着了,于是点头道,“你不准备报复打压徐镇?”
胡骑苦笑着摇了摇头,站起身来在屋内踱步,“这些年因为母亲的缘故,胡家名声几乎败光,我在外面也落了一个包庇家人以权谋私的名声,虽然舍不得母亲,但这件事情说到底吃亏的是徐家。
那小孩子才十岁,我母亲已经八十高龄,何况这事本来就是她咎由自取,死也许对胡家是一种解脱吧。”
听着胡骑诚恳的独白,我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不该信,这家伙说的十分诚恳,如果是演出来的那也太可怕了吧?莫非苏老真的对于他有着误会吗?
胡骑转过身来面色凝重的望着我,“只是我把我母亲想得太简单了,她似乎在埋怨我没有为她复仇,如今盯上了胡家的人!”
他递给我一样东西,我展开一看这居然是一封血书!上面就写着一个字:恨!
胡骑告诉我,这是在他女儿的房间枕头底下找到的,这字迹明显就是老太太的。
若真如此,那胡骑的推测假不了,老太太肯定还在这屋子里面。胡骑递给我一张银行卡,“这里是两百万,算是徐家雇佣您的佣金。不要推辞,您收下就算是我对徐家有了些许弥补,我心里也好受一些。”
我点了点头,也没有拒绝。门外突然走进来一个俏丽人影,胡骑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柔和,“回来了?”
俏丽女孩小鸟依人得扑进胡骑的怀抱之中,后者朝我抱歉的笑了笑,做了个介绍的手势,“这是我的丫头胡芷。丫头,这就是你日思夜想的李一柏叔叔。”
我不由得错愕的瞪大了眼睛,日思夜想?胡芷脸上涌现出一抹喜色,小脸微微贴近我带着兴奋地打量着,“叔叔好!您就是李一柏道师?”
“额……嗯,你好。”闻着近在咫尺的少女幽香,我心里不由得有些荡漾。不过胡芷身上有一个特点令我注意,那就是她黑眼圈很重,修长的指尖还带着一抹漆黑,这是鬼缠身的表现。
后者发出一声娇呼声,“太棒了!我有救了!李一柏叔叔,我去房间等您!”
“噗——”我顿时一口茶水吐了出来,房间等我?几个意思?
胡骑无可奈何的看着自己女儿离去,也是满脑袋黑线,“抱歉了李一柏兄弟,我这女儿就是这么神经大条。她的房间里面闹了几天的鬼,估计是迫切希望你去解决……”
我苦笑着点了点头,“我倒是能听懂,只是令嫒这措辞有点……突破天际。不过令嫒身上的确有鬼缠身的征兆,想必老太太就在孙女的房间里面。”
胡骑沉吟一番,微微点头,“这不是不可能。老太太生前最宝贝的就是这孙女。”
“有件事情我需要提前告知您,老太太既然已经开始害人了,那就肯定已成厉鬼,我知道您是孝子,但是不管是出于道人的职责,亦或是出于对令嫒健康的考虑,我都只能除掉老太太。”
胡骑点了点头,脸色有些无奈和落寞,“我知道这道理,李一柏道师尽管去做便是!一切后果,一切结果我都可以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