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只有一个,那就是老头子救下的我!的确,这个老者似乎没有害我的意思,他仿佛只是想告诉我什么。是我昏迷之前脑海之中的那幅画面吗?那个地方到底在哪?
我猛然想起来一件事情,那就是那些参加葬礼的亲友!现在是下午五点,我昏迷了四个钟头,千万不能入夜啊!
我赶到别墅,太阳已经有一大半落入西山,还有几分钟恐怕就要入夜。别墅门口一片狼藉,唢呐锣鼓散落一地,地上铺满了白花和白纸,而别墅门居然是紧关着的。
我抬头一看,窗户里面映着一道人影,赫然就是那女主人,她隔着玻璃朝我挤出诡异的笑容。而她身后又走出一个人影,这次是那男主人。
居然在一夜之间就成了恶鬼,这玉石到底是什么来头,看来里面的亲友也肯定遭受池鱼之殃,只是不知道是死是活。
我敲碎玻璃跳了进去,眼前的一幕却让我眼神一凌,房间里面挂着无数根绳子,而那些亲友无一例外全部被吊在天花板上。
不过大部分还在踢蹬挣扎着,有些虽然已经不动,但看上去还皱着眉头,应该还是有意识的。我掏出匕首一一斩断这些绳子,还好来的及时没有人死。
我长舒一口气,找到了白天对我恶语相向的那个汉子,“感觉如何?”
汉子看到是我,眼神中浮现出一抹复杂,“对不住了李一柏道师,是我好心当做驴肝肺。”
我摆了摆手。汉子缓了缓告诉我,五点之后,他们正在房间里面折纸烧纸,突然门却被吹关了去。所有人回过头来一看,死掉的男人居然坐了起来!而一直在一边哭着的女主人也面色怪异。
“我一点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他们的力量太大了!我们只能全部被他们夫妻俩给吊在房梁上。”
看来这对夫妇是想找替死鬼,门口传来嗒嗒嗒的走路声,声音很慢,很轻,但却仿佛每一步都踏在我的心脏上。
我缓缓转过头去,夫妇二人果然就站在门口,他们翻着白眼,脖子被拉的老长。
亲友们全部哀嚎起来,有些胆子小的直接吓晕了去。我缓缓站起身,“这事儿跟他们没关系,这些都是你的亲友,你怎能害他们?你无非想要替死鬼,我来!”
夫妇眼里顿时大放异彩,道人身上阳气极盛,是鬼魂们全部垂涎的。他们嘴角咧出一个诡异的弧度,然后转身上了楼去。
我在房间里面点燃驱魂香,在门上贴上镇宅符,“这香能燃三分钟,你们有三分钟的时间能够逃出去,从窗口逃!记着,路上不管谁喊你不要回头,如果有人在你耳朵后面吹气你们就慢慢的跑,但是千万不要边跑边喊,否则鬼东西会追到你家里,记住了吗?”
众人都是颤颤巍巍的点头,我看了一眼那汉子,“你最有胆魄,监督好他们!”
汉子连连点头,我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就要上楼,汉子却突然抓住我的手,“李一柏道师,害人的鬼玉真的是你做的吗?”
我转过身去微微一笑,“你觉得呢?”
汉子沉吟一番,眼神中浮现出一抹坚决,“绝对不是!”
“公道自在人心!”我笑了笑,关上了房门。
别墅里面很暗,男人的尸体仍然躺在床板上,脸上的白布居然是掀开的,他的脖子被拉的老长,无力地耷拉在一边,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我,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而他的脖子上还带着那根项链。
我俯下身去想要摘掉那项链,可是那男人居然慢慢转过头来看着我。
脖子上面传来一股冰冷,我低头望去果然是一根白绫,那对夫妇站在我左右,一人扯住一头,就要把我勒死。
然而就在我准备动手的时候,阁楼上却传来一声机械的声音,“都别动手,让他出去。”
是白衣老头,我回头瞥了他一眼,老头子果然就站在楼梯上,他的眼睛仍然是淡黄色的,不像这对夫妇已经有些发红,看来老头子生前肯定是信道的。
夫妇明显不愿意,但是白衣老头很有威严,再次机械的重复道,“都别动手,让他出去!”
夫妇的喉咙中传来一声野兽般的低吼,他们慢慢放下白绫,瞪着眼睛看着我慢慢走上楼梯。令我毛骨悚然的是,他们的眼睛始终顶在我身上,哪怕转过身去也是一样。
看来脖子是完全断掉了。
我想摘下项链,可是别墅里面突然传来一阵阴风,那白布居然自己盖了上去,看来这有什么原因约束着,让这男鬼无法离开这根项链。
虽然这一家三口对我构不成威胁,不过我一向只除恶鬼,思忖再三,决定弄清楚了再说。
走出别墅外,我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居然是一封亡灵信,明显是那老者的留言:救我们出去。
难不成这一家三口被关押在了某个地方吗?我不由得再次想到了那未知的画面,他们的魂魄肯定和那个地方有着关系。
接下来几天内,我一一拜访这十个受害家庭,而且没有隐瞒身份。虽然过程不太一样,可是每一个家庭都有两个共同的特点:我的脑海中涌入奇异的画面,死者身上的道玉摘不下来。
黄华和楚扬二人进展也算不错,法院同意延缓审理,不过时间比不能太久,只有二十天的时间。在这二十天之内我必须找到害死这十个家庭的真正凶手。
想来想去,还是从那户人家入手最为妥当,所有受害者中这户人家最为凄惨,一家三口全部被害。
而且我还记得这一封亡灵信:救我们出去。
我来到别墅门口,这个地方是富人区,但是如今这幢房子周围十几幢别墅全部搬空了,我听这里的住户说夜晚时常能够听到哀嚎声。
别墅门被水泥封的死死的,破掉的窗户也堵上了,想必是物业干的事情。我凿了很久,边上的邻居还有物业看到我这么做,全部站在远处低声骂着,唯独不敢靠近。
看来我离开这段时间这别墅区不平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