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之魂,是什么?”
“是舍我其谁的霸气,是兵锋所指,所向无敌的强悍,是让一切敢于蔑视的人不复存在的威慑,除此之外,别无其它。”
“所以,本王决定,在秦国招募悍勇之士,组建一支向西征讨的大军,去征服远方未知的土地,从而为我们的子孙扫除异族的威胁——。天师道,如果想要成为大秦的国教,那就请天师好好想一想,如何为我大军西征所用。”
李原的话石破天惊。
让张良在目瞪口呆之余,也感受到了李原非同一般的胸襟和气魄。比较而言,项羽的眼界,只是想要效仿春秋之时当一个霸主,刘邦的心志,就是取代始皇成为三十六郡的帝王,而李原的眼光,则已经越过了秦国现有的版图,远望到了未知的地方,这或许就是李原最终能够击败刘邦、项羽而赢得天下的原因。
“在我大军西征之前,天师道必须先行一步,到西域、乌孙、安息乃至更为遥远的地方,传播我东方文明的教义,发展信仰我炎黄圣脉的教众,如果不能做到这一点,那么,天师道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这样做的话,是不是太过残酷了些?”张良强咽了口唾沫,语声艰难的说道,李原循循诱导,给张良展示出一幅秦国大军西征的弘大场景,而在这一场东方文明向西扩张的浪潮中,天师道就象被绑在战车上的附众,没有其他的选择。
“文明的兴盛与衰落,是历史的必然,而民族之间争夺生存权的战争,从来是血腥而不讲情面的,如果我们今天不做这件事,那么在将来的某一天,就会有异族的强者反过来占领我们的国土,奴役我们的后代,而到时候,我们这些错失了机会的人,将被后人一次次的不光彩的提及,而更重要的是,今天我们固步自封,不思进取,只满足于眼前的这一片土地,那么我们的后人也会邯郸学步,只看到眼皮子底下的这些东西,而不会是想象,在西方的尽头是什么,在大海的另一端又是什么?”
“所以,我李原想要做的事情,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子子孙孙,为了让若干年后,我们的后代,不再受到异端邪说的鼓惑,不再会有无辜的民众因为异族的恐怖刺杀而流血死去,我大秦的铁血之师,接下来将越过西域沙漠,穿过茫茫山岭,一路向西征伐,这一路上,但凡是与我大秦军为敌的国家与部落,将被无情的扫荡一空,只有那些服从和信仰我东方文明的人,才会有存活的可能,而给予他们这些异邦信徒信仰的人,就是天师你。”
李原这一席话,可谓杀气腾腾。
在后世的历史上,虽然中国以大度和支援来对待边疆的少数民族,但效果却并不理想,一些心存异心的异族份子利用国家的优惠政策,行恐怖**之举,这使
“我——,陛下如此作为,难道不怕屠戮过盛,而致我大秦于不仁不义吗?”张良胸口一阵起伏不定,李原所说的话,有些见解已经超出了这个时代,而纵论到了世界文明和民族发展的大势,这对于张良来说,实在过于惊骇了些。
“何谓不仁,何谓不义,物竞天择,弱肉强食,这是天理使然。如果将来有一天,我大秦没落了,那些异邦蛮族难道会放过我们。所以,这个时代,并非是靠劝说和大度来生存的,真正的征服之法,就是用血腥的杀戳让他们记住,永远不要与我大秦为敌。只有用屠刀与鲜血去印证,只有让那些异邦的蛮族知道了我大秦的厉害,他们才会心存畏惧,才会甘心屈服。这些话,你可以好好的想一想?”
在终南山冷冽的寒风中,李原的话就象一道闪电,劈开这沉郁的夜空。也只有聪明如张良,才能在这个层面上与李原交流思想,要是换了萧何等人,只怕早就趴伏于地,不知所措了。
“天师道,能够担当起这一重任吗?”望着默然中的张良,李原眼眸中闪动着希翼,一字一句的问道。
在这个蒙昧与文明交织的时代,要找寻到一个志同道合、能够理解自己言行的人,实在太不容易。可以想象,一旦李原下令开启西征的动员令,不仅仅是会对西域诸国,更会在秦国国内引发一场大争论。
五年时间,足以让人忘记许多事情。在四海平复之后,秦国国内的奢侈之风渐渐抬头,不思进取的思潮已经影响到了这个国家的方方面面。而李原的决定一旦公布,势必会那些安于现状的既得利益者感到震惊。
“这——,当然。”张良沉吟一阵,终于迎上了李原的炽热目光。情势逼迫,不由他作主,李原的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如果张良不答应下来,那么天师道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而李原也会另觅一派,寻找其他精神宗教来替代天师道。
“如此,那本王就在长安恭迎天师到来,到时候,将会有来自西域、三十六郡以及边地各部落的使者云集,希望天师这段时间好好准备一番,拿出点真本事让那些胡人瞧瞧,我大秦的智者本事如何?”李原哈哈一笑,道。
张良应承下来,这是最为理想的结果,在世俗与宗教之间,李原需要寻找一个合作者,而张良无疑是最合适的一个。
——。
二月春风似剪刀。
关中大地,正在从霜冻中渐渐回暖,来往于东西驰道上的商队还有行人也增多了起来,从这些行人的衣着打扮来看,中间不乏有来自西域甚至于安息的胡商,他们一个个神情兴奋的紧盯着身边的骆驼,就象是在看心爱的女人一样。
丝绸之路,东起长安,往西经河西走廊、西域三十六国、乌孙、大夏、安息,再往西至西秦(罗马)。一次长安之行,如果在大夏、安息这一带顺利的话,东端的安全由秦军来保障,胡商能够获得的利益将极其丰厚,可以让他们赚一个盘满盂满,而这一切,均要归功于面前大秦王纛车驾中的那个男子。
从终南山上下来,李原即马不停蹄的开始实施“西征”计划,而实现这一宏大战略的第一步,就是赢得军中将领的支持。
秦新历七年,二月初九。
神武大帝李原在长安发布诏令,应乌孙王猎骄靡的请求,秦军组建西征军团,前往葱岭以西地域平叛,以保护来往于丝路上的商团安全。在诏令中李原明确,征西军团的战卒将从全国的军队中选拔,首要的条件就是甘于吃苦乐于奉献,愿意为了荣誉和理想而献身的有志之士。
诏令在短短一个月时间内,即由各郡陆续发布,消息传开,欢迎鼓舞者有之,质疑私议者也是不少。
五年休养生息。
刀枪入库,马放南山。
有些在统一战争时期战功赫赫的将领,渐渐的在温柔乡里迷失了自我,他们身体已经生绣发福,他们开始习惯坐车出行,而不是跨上战马冲杀,这些人中,不仅仅有年纪较大的钟离昧、章平等人,更有如王尚这样的秦军中坚。
王尚为南海郡守、象郡守三年之后,请辞回陈郡,任陈郡、砀郡守,告别了凄风苦雨的北方,回到故土的韩信,渐渐的在乡人的吹捧中得意妄形,纳了多房的妾室,还拥有大量的良田之后,刚刚年至四旬的王尚就是一个土财主,不仅身段腰围就象一个怀胎十月的孕妇,就连相貌也发生了变化。
这样的一个王尚,已经承受不起西征路上的漫漫黄沙,当然,也不是所有的军人都如王尚一样堕落。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燕王韩信。
镇守辽东燕地苦寒之地,又有匈奴丘力部落残余、半岛高句丽部落的袭扰,这倒让韩信在闲暇之余,继续有一试身手的机会,面对这位名将,高句丽棒子被打得惨不忍睹。他们在失去了长白山一带的地盘后,又接连被打回鸭绿江、汉水流域,最后只依靠求饶投降才始在半岛的最南端一带获得了一小块生息之地。
在出兵高句丽的同时,韩信统御的秦国水师部队也开始对扶桑诸岛跨海征服,位于最东面的九州岛最先被占领,在征服的过程中,当地的土著太阳部落因为反抗秦军,几乎被屠戮一空,只剩下为数不多的百余人乘着木筏逃到了本州岛。
凭借着强大的实力,秦军在东方摧枯拉朽的征服着,对于秦军将士来说,这种征服的挑战姓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相反,恶劣的天气、漫长不测的海路航道,才是他们心中最为惧怕的地方。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燕王韩信第一个在蓟县响应,三天之内,燕地秦军在各级将领的鼓动下,报名加入征西军的将卒就有千余人,而在快马驿报送往长安的请愿书中,韩信的名字赫然列在了第一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