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茹压下满腔的怒火,强笑道:“以后姐姐可莫要再开这样的玩笑了,不知道真相的人会当真的。走,姐姐跟我们去击鼓传花吧。”
越琦眨了眨眼,不急不慢道,“好啊。”
越茹冷笑,敢阴她,等会儿就让这小贱人十倍奉还!
“那便开始吧,先说好,输了是有惩罚的,就算是姐姐也不能躲掉的哦。”越茹冲她眨着眼睛,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
“好。”
击鼓传花,传的倒也不是花,而是一枚玉佩。
有人在一旁弹奏琴曲,规矩是曲子停下时,玉佩落在谁的手中,那人便要作诗一首或是展示一项自己的才艺。
越琦淡然地在唯一空着的位置坐下,自顾的从面前的果盘中扎了块水果。
唔,冬天的水果果然不好吃。
越茹见她就这样大喇喇地占了自己的位置,脸色又是黑了黑,但碍于面子,只得唤下人又搬来一张椅子,坐在了越琦的旁边。
琴声响起,玉佩在一双双柔荑之间传递。
众贵女动作轻缓,举止优雅,每经过一个人都要等上好些时间,故意磨时间。
好不容易转完一圈,玉佩递到了越琦面前,琴声有渐渐落幕之意,越琦毫不迟疑,接过玉佩就即刻递到越茹的手中。
越茹原本准备拖延些时间,让玉佩落入越琦手中,借此让这目不识丁的贱人难堪的。
不料这贱人手这么快,下一步就塞进了她的手中。
她下意识就想将东西推回越琦手中,本想着越琦会顾及玉佩,不会轻易推搡,可对上越琦的眼神,心底莫名觉得不妙。
只见下一刻越琦对她微微一笑,握着东西的手突然一松。
玉佩掉落在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姐姐!你怎能故意扔掉爹爹送给我的玉佩!”
越茹一声尖叫,随即抓住了越琦的胳膊,长长的指甲几乎是深陷入越琦的手臂肉。
越琦觉得自己的胳膊快要被她扯断,顿时两眼泪汪汪,“妹妹,你又掐疼我了。”
故意强调了“又”字。
越茹却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姐姐你还说!你明知道那玉佩是爹送我的生辰礼物,就算你再怎么嫉恨爹爹对我好,也不能将玉佩给砸了啊!”
在她口中,越琦成了小肚鸡肠,不安分守己的善妒庶女!
“妹妹你胡说什么?这玉佩不是还好好在桌子上吗?”越琦泪眼盈盈,一脸受伤和不可置信。
众人向桌子上看去,玉佩的确完完整整地在桌子上,再向地下一看,干干净净,半粒石子都没有,哪儿有什么玉佩。
越茹向地下一看,满脸不可思议:“怎么会这样?我明明听到了玉佩落地的声音了……而且,而且你刚才递到我手中的真的是玉佩啊!”
越琦一脸委屈,声音哽咽:“我将玉佩递给妹妹,不想妹妹一时失手没有接好,我担心玉佩摔坏了,赶忙伸手接了去,好在接到了。只是不知妹妹为何突然发难,抓着我的手就大声呵斥……嘶,妹妹,手好疼啊。”
“你……”越茹被越琦气得失去理智,扬起手就要朝越琦的脸上挥去。
“茹儿!不得胡闹!”越丞相的声音远远地传来。
他接到下人通报,说茹儿当众为难越琦,他深知小女儿的脾性,生怕她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丢了脸面,便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
幸好来的及时。
越丞相的到来,让越茹找回理智,立即换上了一副委屈的表情,快步走到越丞相身边,撒娇道:“爹,茹儿没有胡闹,是姐姐她故意捉弄茹儿,茹儿方才也不过是和她开玩笑罢了。”
越丞相抬头看眼眶微红的越琦,压下眼底的不喜,道:“你们姐妹,真是胡闹!当着各位皇子公主的面,怎可如往常一般开玩笑呢?一点分寸也没有!”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巧妙地将方才的纠纷归为“姐妹之间往常一般的玩笑”。
越琦眼底划过几不可见的嘲弄。
“大家凑在一起本就是在嬉戏,开玩笑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不过,女儿家开玩笑还是要有个度比较好,若是动手动脚就不好看了。”一直在一旁观望的三公主突然开口。
这话就差摆明了是在说越茹打人不好。
越茹一张脸黑如锅底,今日是她的生辰,本该是她出尽风头的时候,不想却成了笑话!
只怕她明日就成了全京城众贵女闺中的笑资,笑她行为粗鄙,笑她苛待庶姐!
这一切,都是越琦这个贱人造成的!
越茹狠狠地剜了越琦一眼,眸底全是恨毒。
越琦倒不在意越茹恨不恨她,她比较意外三公主竟会替她说话?
她抬头望去,就见三公主冲她微微一笑。
她记得前世三公主是个极为聪明伶俐的人儿,名唤映乐,敢爱敢恨,极为洒脱。贵为一国公主,享尽荣乐,照理说,她的一生本应是幸福潇洒的。
可惜,却只因错信了那个人,而将自己的余生通通作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