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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7章 救出

“小鸠,此地不宜久留,我要赶快带若雪离开这里,你和应儿就安心在这里。”白墨离一脸严肃的说着。

听到她要离开,所有人都停止了玩笑。

小鸠没有想到,刚和云若雪相见就又要分离,心中难免有些酸楚。

应儿听到后很是难受,抓住她的手说着:“小姐,不是刚回来吗?怎么又要走?”

云若雪伸出手,拉住应儿的两只手解释着:“好应儿,我肯定会带你们一起走的。只是我在这里不安全。若被刘潇找到肯定……”

应儿也许听明白了,很是点头。

云若雪要离开,几人也出来送行,告别了之后便扬长而去。

看着云若雪的马跑向远方,小鸠的心里不知为何有一种说不出的痛苦。

此一别,是云若雪与刘潇的分别,却不是与他小鸠的分别。

云若雪策马扬鞭的的飒爽英姿是向着楚浅墨去的,这两边的主都是位高权重,对他的云若雪一往情深。他又算什么呢?

他陪着她一起长大,看着她从豆蔻少女变成如今亭亭玉立的绝世美人。可他却不能陪着她变老,这也是情理之中,有谁能够一直陪着谁呢?他早就看清楚了自己这幅德行,他爱云若雪。

空旷的高坡风总是很大,大风卷起他的衣角,寒风透过布衣刺进他的皮肤。他冷极了,就像他的心,云若雪不属于他,就好像是命中注定一般。

“快!就在那儿!”

一阵马儿的疾奔声越来越大,他们追上来了。小鸠没有想过逃跑,他也知道自己跑不了,云若雪一走,就有天罗地网等着他,可他是心甘情愿的。

他丝毫没有抗拒的被他们抓走。

大殿之上,小鸠被人摁着跪在台下。

“小鸠,你明知我喜欢她,我爱她,你这又是何必呢?”

刘潇长篇大论了好长时间,字字诛心,谁爱谁谁喜欢谁,这种事情又有谁能决定的了呢?小鸠只是跪着,形容枯槁,整个人像是一具空壳。任刘潇怎么问怎么说都不开口。

“你把她放回楚浅墨那里了?是不是?枉我们朋友一场,你居然……”刘潇疾步走下台阶,小鸠被人摁着,只能看到他的脚。

“只要是她云若雪想要的,无论是什么,我都会给她。只要她幸福,这比什么都重要。”小鸠说完,旁边的两个下人就捏住了他的嘴。

“放肆!太子面前岂容你这鼠辈满口胡言!”那小厮倒是十分的义正言辞,爱情里面没有对错没有主客。可下人是有的,为了主子忠心耿耿就是一切。

小鸠只说了这一句话。刘潇一看再难撬动他的嘴,干脆大手一挥,命下人将小鸠拖到了柴房。准备关他几天,

可下人却不是这样以为。门咣当一声关上。两个穿着粗布衣裳的下人拿着棍棒就开始打小鸠。心如死灰的小鸠就任由他们打,棍棒交加的刹那,他竟然还想起了和云若雪流浪街头的那些年。

那些年里没有什么楚浅墨,更没有什么刘潇。有的只是他和云若雪在一起的无忧岁月,虽然饥一顿饱一顿,但是有人陪着,就有了依偎。

庭院深深深几许,表面上风光亮丽的宫闱,也只不过是一场迫使爱情凋谢的华丽舞台罢了。外面的树木十分高大,宫墙也十分的高。嚎啕惨叫声刚一溜出门外,就被宫墙和树木挡住了。多惨的声音,多凄美的爱情,都逃脱不了这一方皇城。

那几人打累了,就锁上门走了。小鸠蜷缩在角上的茅草垛上,鲜血渗出衣服,鼻青脸肿的他,彼时硬气爽朗的他,竟然开始哭出来。嚎啕大哭,失声痛哭,几乎用尽了他毕生的力气。

为什么?数十年的陪伴竟不如与楚浅墨这几个月的相处。

接下来的几天,那小厮们时不时就来打小鸠。饭食也是能少些就少些。

云若雪遇见白莫离后,一合计,云若雪一走,小鸠定是无处可逃。于是立刻调转了马头。

白莫离是个高人,轻功几步就窜上了太子府的房檐。白衣飘飘的站在柴房外,那几个小厮看了却以为是什么鬼怪,连棍子都没来得及拿就溜之大吉了。

白莫离拿着根小棍子,几下就把锁撬开了。把小鸠往肩上一扛,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把小鸠运到了清风别院。

小鸠迷迷糊糊地看着眼前那个白衣胜雪、明艳动人的女子。他爱了十几年的女人。他只是觉得有些心痛。

云若雪从前的那两个婢女,平儿和应儿,倒是两个乖巧可爱的姑娘。一听说小鸠重伤,应儿又急匆匆赶到了清风别院。

小鸠眼下重伤昏迷,层层帷幔的外面,应儿急切的看着小鸠。那双纤纤玉指紧紧地扣在一起,跟上已有些泛红。她急的眼泪都要夺眶而出了。

白墨离在旁边站着,瞧出了端倪。

这世间最不少的就是痴男怨女。瞧应儿这副样子,也是痴恋了小鸠很长时候了。不如自己从中做个红娘,成全了这一对璧人,也算了了自己对小鸠的愧疚。

“应儿,不然你就随小鸠一道去他的医馆吧。这清风别院终究不是个常待的地儿,回他自己的医馆,拿着药治伤也方便,也不至于遭到人家的追杀。”白墨离在腰间拿出了一个钱袋子,“这几十两纹银你先拿着,路上做盘缠。”

“这里就只有应儿和小鸠公子两人会不会于理不合?”应儿一听要与小鸠单独回程,不由得有些羞涩。

“可是,于情,和得很呐。”白墨离抚着应儿的背,意思再明显不过。他知道应儿对小鸠的感情是什么,也支持应儿与小鸠。

不久二人回到了医馆。小鸠眼下已经清醒了,两次的五花大绑早已让他支持不行,但他也想到不再浑浑噩噩的整日在床上。应儿有些费力地搀着他。

医馆里有很多的药,却没有一样能治好他的伤。

转眼已过半月,应儿每日都尽心尽力地伺候着小鸠。三餐和汤药也都时刻警醒着不被人下了药。满医馆的人都看出了应儿对小鸠的心思。

小鸠却仍是把应儿当成是云若雪派来的普通婢女。小鸠平日里看应儿的眼神那么温柔,也不过是因为她是云若雪的婢女。他对她的百般柔情蜜意,都是渴望着能在她身上找到哪怕一点点云若雪的影子。

这日小鸠因为伤口感染,高烧不退。应儿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医馆里翻上翻下,捧了一大堆药,在厨房里熬了几个时辰。她灰头土脸地跑到小鸠的房里,一边咳一边往小鸠的嘴里送药。小鸠嘴中嘟囔着什么,应儿什么都听不见。

她大概是知道小鸠对云若雪的情谊,可是又能怎样呢?很多事她都没有办法,她只是一个下人罢了,粗鄙浅薄,听主人使唤,做着些卑微的活计。她打心眼儿里就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拥有爱情。

可是她错了。从小鸠梦中抓着她的手开始,她就沦陷了。小鸠闭上的双眸,还有那轻轻抖动的睫毛,那无辜又脆弱的面颊。她一勺一勺的喂着小鸠,就好像把自己的一颗真心也一点点的丝毫不剩地捧给了他。

虽然他毫不知情,但这世界上真正情投意合的人又有多少呢?还不都是一厢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