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浅紫色的长裙,配一条同色的披肩,古妍儿手挽着柯贺哲的手臂步下车时,红毯两边的迎宾恭敬的做着手势引着两个人走向庄园的主屋。
白色的歌特式的建筑物应该有些年代了,不过,被粉刷的焕然一新。
象是专门准备的来迎接她和柯贺哲一样。
古妍儿稍稍的有点紧张,毕竟,这是盛门的地盘。
而刚刚在车子驶入庄园的时候,郝大雷就让人仔细检查了柯贺哲的车,在确定没有任何武器后才放行的。
而柯贺哲的手下也被拦在了庄园外。
那一刻,古妍儿很想退缩。
她不想柯贺哲随着她一起冒险。
按照她的想法是,他们夫妻两个至少要有一个是始终安全的。
这样子,就算是出了什么事,六个宝贝也不至于无人照顾。
这是她身为母亲的一点私心。
然,柯贺哲紧握着她的手,镇定自若的还是把车开进了郝大雷的庄园。
该见的总要见的。
该面对的也总要面对的。
郝大雷能同意柯贺哲随她一起进来,不知道是认定了柯贺哲是柯贺臣呢,还是知道了柯贺哲的真实身份?
这一切,她全都无从得知。
不过,T市的柯贺臣和伍嫣然一直没有露面。
长长的地毯仿佛怎么也走不到尽头一样,是那般的长。
那就象是一个试探一般,每走一步上面都藏着刀光剑影,“亲爱的,你的领带斜了。”古妍儿转身看柯贺哲,一眼就瞥到了他的领带。
“是吗?那就重新系好吧。”柯贺哲温温笑,大掌拍了拍古妍儿的肩,薄唇也贴近了她的耳鼓,“不用怕,就当郝大雷是大头菜。”
古妍儿正重新系他的领带呢,被柯贺哲带累的“扑哧”一笑,“那能切吗?”
“能,想怎么切就怎么切,不过就算是烹煮熟了也吃不得,只能喂喂牲畜罢了,这有点遗憾呢。”
古妍儿听着柯贺哲这样诙谐的语气不由得整个人都放轻松了,这两天她一直在酒店里看电视睡觉,而柯贺哲一直在忙碌着,她睡着的时候他还没回来,她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走了。
她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可她很清楚一点的就是,他在为带她来见郝大雷做着准备。
想到这里,她便一点也不担心了。
若不是可以充分的保障她的安全,柯贺哲不会带她来的。
这一点,柯贺哲绝对是很理智的。
古妍儿很喜欢柯贺哲穿白色西装的样子,就有一种翩翩佳公子的味道,西装上衣的口袋里点缀了一朵浅紫色的花朵,与她的裙子正好配成一套情侣色,看起来很般配。
她走在他的身边,都能感受到他行走的男性荷尔蒙所带来的影响力。
红毯两边身着旗袍的女人们全都是眼也不眨的盯着他看,仿佛要看到他直接把她们扑倒似的。
那赤果果的爱恋的眼神让她都要无语了。
不过,古妍儿是自豪的,她的男人就是最好的最帅的。
红毯到了尽头。
迎面的台阶上,玻璃门开,一个嘴里叼着烟袋一身老式长衫的老者走了出来。
这个人,就是郝大雷,古妍儿从柯贺哲搜集到的关于这个人的资料里看过郝大雷的照片。
她脑海里一闪而过陌希朗的衣着,陌希朗的一身长衫倒是与郝大雷的有些象。
“柯贺臣,久仰。”郝大雷深吸了一口烟袋,喷吐出来的烟雾顿时笼罩住了他的身形,他看起来年纪绝对不小了,可是看着很健硕,一看就是练家子,有功底的。
否则,也不可能做了这样久的盛门的门主。
这个天上,从来都不掉馅饼的,想要什么,全都要靠自己的努力还有本事去争取。
有时候,即便是努力了也没用,没本事,再努力也不一定得到想要的。
“郝先生好。”柯贺哲淡淡的,这语气倒是与柯贺臣有些象。
若不是知道,任谁都没有办法把那个总是一身白衣的钢琴师与帮派扯上关系,而且,还是不弱的帮派,柯贺臣就是有本事把那样矛盾的高雅与邪恶的两件事情集中在他一个人的身上。
这或者也是伍嫣然深爱他的原因之一吧。
弹钢琴的柯贺臣是优雅的,吞并地盘时的柯贺臣却是狠辣的,就象是一只狼,他会一口口的蚕食掉对手的一切,然后变成是他的。
柯贺哲也会弹琴,不过比起柯贺臣那就是小巫见大巫,没办法比了。
柯贺臣是专家级别的,柯贺哲只是业余的。
没事的时候练练手,玩玩罢了。
再就是时不时的教教几个小的,而家里的几个小的最爱看的就是柯贺哲弹琴了。
又或者,对于她和孩子们这样的业余人士来说,听着柯贺哲弹琴那就是专业级别的,只要喜欢,什么都好听。
“还行,托福托福,至少身子还硬朗。”郝大雷说着,眸色便转向了柯贺哲身边的古妍儿,顿时,那眸光便深幽了起来。
让古妍儿不由得浑身一颤,她实在是不喜欢这个人看她的目光。
虽然有柯贺哲在身边不至于那么下作,可她依然从郝大雷的眼神里看到了一抹欣赏的意味。
“嫣然还是那么漂亮,气质也更出众了,果然还是柯贺臣有魅力呀。”
“多谢夸奖,女人嘛,自然要会调教,然然很听话很乖巧,原本我是只想把她藏起来的,没想到这次郝先生非要开个玩笑的让她过来,嗯,那就一起陪郝先生玩玩游戏喽。”柯贺哲微微笑,落在古妍儿腰身上的大掌一收,完全的是在向郝大雷示威,他的女人,就算是盛门的门主也不可以觊觎了。
“呵呵,柯先生独占性太强,这可不好,有时候也伤身,气大伤身,哈哈哈。”郝大雷却不怕事大的居然才一见面就挑衅了起来。
这一次,不等柯贺哲开口,古妍儿冷冷笑了起来,“郝大雷,你为老不尊才不要脸,要伤身也是你这样不要脸的,阿臣才不会跟你这样的人渣一般见识呢。”她学着伍嫣然的语气和口气,就想教训教训这老色鬼。
反正,就算是这庄园里没自己的人,她也不能先输了气场。
否则,怎么也找不回场子了。
“哈哈哈,然然,瞧瞧你,这都几年不见了,还是一样的火爆脾气,我这不过是想见见你叙叙旧罢了,怎么就这么的训起人来了?”
“郝大雷,你就该训。”古妍儿挽着柯贺哲徐徐的步上了台阶,终于可以平视郝大雷了,她微仰着小脸,眼神里宛若淬着冰,若是冰刀可以杀人多好,她直接就杀了郝大雷。
“行行行,你说该训就该训,来,咱们进去里面,你想怎么训老夫就怎么训,老夫绝对不反驳一句。”
“哼,算你识相,阿臣,我们进去。”古妍儿拉着柯贺哲快步就越过了郝大雷,仿佛郝大雷是瘟疫一般,绝对不能与他站一起久了。
“好彪悍。”她这样的反应倒是完全出乎了柯贺哲的意料之外,这也是他眼里从来也没见过的古妍儿的另一面。
这学伍嫣然果然学得特别象。
无论是神态举止还是语气都活脱脱的是伍嫣然附身一般。
他从来不知道自家女人演起戏来可以演得这样象,然后就借着伍嫣然的脾气痛快的骂了一顿郝大雷,挺爽的,他支持。
“不许笑话我。”古妍儿稍稍有些脸红,她这不过是揣摩着伍嫣然的言谈举止然后赶鸭子上架,自己为难自己罢了。
“不笑,绝对不笑。”两个人就这样小小声的旁若无人的走进了庄园的建筑物里,相比于外面地毯两边漂亮的女迎宾,这屋子里就好多了。
只有几个年轻的女佣恭恭敬敬的候在那里等着郝大雷吩咐。
看来,郝大雷真的是个老色鬼,他身边的人几乎青一色的都是女人,不见半个男人的身影。
也不等郝大雷跟上来,古妍儿才一进了屋子里,就不客气的坐到了沙发上,然后拿起茶壶就沏起了茶,俨然她才是这座庄园的女主人似的,让后面跟过来的郝大雷扫了一眼整组沙发,他都不知道他要坐在哪个位置上了。
主位已经被古妍儿和柯贺臣占领了。
眼看着两个人一点也没有相让的意思,郝大雷只好退而求其次的坐到了一旁的单人沙发上,道:“然然沏茶的样子还是那样好看。”
“滚你他妈的,姑奶奶好看不好看现在也轮不到你来评论。”古妍儿一下子扬起了手中才沏的茶杯,然后,那一茶杯里的还滚烫的茶刹那间就泼向了郝大雷。
虽然半空中茶水会冷却一点点,不过若是真被泼到了,绝对会被烫到的,不烫伤也是烫红。
倏的一下,没想到郝大雷头一偏,居然被他避过了,“然然还是那么喜欢调皮。”
“叫我柯太太就好了,然然已经不是你能叫的了。”古妍儿小口的抿着茶,惬意的看着对面湿了半个袖子的郝大奋,很满意自己刚刚泼的那一杯茶。
“呵,好,柯太太还是那么调皮,这要是当妈妈了,只怕你的孩子比你还更调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