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翊笙跟着他走去门口。
慕迦奈停步,回头对她说,“不用送了。”
梁翊笙摇头,搬出了父母,“不行,要是他们知道我不送你下去,会说我的。”
她有点心虚,因为是她自己想送。
慕迦奈默了一下,视线看向衣架,“那,披上衣服。”
梁翊笙回头看,哦了声,拿起外套披上,就跟他走出去。
安静的电梯里,梁翊笙终于闻到他身上的酒味。
她想,刚才之所以觉得不明显,可能是因为老爸在。
她偷偷瞄了他一眼,发现他脸有点红,眼神也有点不对劲儿。
“你……是不是醉了?”
“没有。”他冷淡应了一句。
“可是你的眼神……”
她干脆伸出手指,“这是几个数?”
慕迦奈垂眸,寂静的看着她,一言不发。
这眼神,让梁翊笙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幼稚。
她撇撇嘴,移开眼神,“那好……啊。”
男人忽然倾身倒下来,她连忙扶住。
他的脑袋枕在她肩上,几乎所有的重量,都在她身上。
浓烈的酒气刺激着她的嗅觉。
她抱着他,心跳声清晰的在耳边响着。
颈窝里是他的气息,脸颊上是他肌肤的温度。
她越发的紧张,不知所措。
“迦奈?”她轻唤他。
“嗯。”他应了声,声音低沉如哑。
“你还好吗?”
他没说话,动了动,额头抵着她的肩头,好一会儿后,听到电梯开门的声音,才站直。
迷蒙的眼睛看着她,逐渐恢复清明与淡漠。
“上去吧。”
他道了声,扭头按亮了楼层,随即走出去。
梁翊笙刚要追出去,却看见连特助的身影,脚步停了一下,电梯门便关上了。
有连特助在,她放心了。
这天晚上,梦里,她还记得那个不算拥抱的拥抱,记得他的气息。
——
婚礼是在游轮上举行。
仪式在晚上开始,然后进行晚宴。
不过,一开始却是从家里化妆出发,由慕迦奈来接亲,直接接去游轮上。
一切都进行的非常顺利,伴郎团和伴娘团都没有特别闹,只是把气氛搞活跃后,就立刻按着吉时出发。
终于到了游轮上,梁翊笙被送往房间内暂时休息,等候晚上的仪式。
距离仪式开始也不久了,她穿着婚纱坐在客房的床上,旁边除了化妆师和亲属,其余都是来参加婚宴的好友们。
在他们面前,她是幸福的,这一刻,也刻意忘记掉这场婚姻的本质。
也有点小小的不愉快——
慕家的亲戚或远或近都有几个用怪异的眼神审视她,虽然没有明着说出来,但梁翊笙能感觉到,她们其实很不喜欢她。
这一点,在一个远方姑妈问她结婚之后是不是还要继续拍戏之后,得到了验证。
还有人问她,她和慕迦奈是怎么好上的,明里暗里,都有看不起她的出身的意思。
这写,她都能应付。
只当没有看见,没有听到就算了。
婚礼很快开始,这些人的闲言碎语被她暂时忘记。
音乐声响起,她挽着父亲的手臂,在宴会厅大门打开的时候,面带微笑,缓缓走向他。
他站的笔直,在她靠近之时,伸手牵过她的手。
两人面对司仪。
司仪按照程序念词,她紧张,手臂微微发抖,手里的捧花,也跟着有点抖动。
“别紧张。”轻如微风的一句,从他嘴里说出来。
虽然没有什么感情,却也起到了作用。
她一字一顿的说了那句“我愿意”。
慕迦奈比她说的要自然顺畅,没有一点犹豫。
他是掌握全局的人,自然不会紧张。
接下来,便是交换戒指。
他把戒指给她戴上,随后,取下他的戒指,准备给他戴上,盯着他的眼睛,呼吸忍不住也紧张起来。
这时,大门被人打开,一人惊恐喊叫,“有人落水了!”
慕迦奈拧眉,冷静的安排人去瞧瞧,然后让司仪接着宣布。
仪式勉强算完成了,她被送去婚房里等待。
外头的人,注意力却被落水一事吸引走了。
她也让人去打听,经纪人回来,一脸凝重,“落水的人是温汐和洛瑜,洛瑜被救上来了,温汐还没有见人影。”
梁翊笙吓得立即站起,“我要去看看。”
“去什么去啊。”一道不满的声音传来。
梁翊笙一扭头,就看到那位远方姑妈。
对方一脸不屑的看着她,“你不知道今天是你的好日子?这水那么冷,人掉下去不淹死也冷死了,你要把死人的晦气带回我们慕家?”
“姐,我就说娶亲要门当户对吧,否则准出事,你看吧,这成婚第一晚就有倒霉事发生了,我真是担心我们迦奈,娶个扫把星回家,以后可怎么得了。”
后面这句话,她虽然说的很低,声音还是传到梁翊笙耳朵里。
经纪人和伴娘的脸色都不好看,都替梁翊笙委屈。
“姑妈。”慕迦奈的声音忽然传来。
他站在门外。
姑妈一回头,看到他,“哎。”
“麻烦您出来一下。”
两位姑妈瞥了梁翊笙一眼,然后走出去了。
梁翊笙盯着她们走向慕迦奈,三人往前走远了些,梁翊笙还是能看到。
她虽然无法听清,但看的是一清二楚。
两个姑妈起先还笑着对他说话,后来,不知道他对她们说了什么,两人的脸色立刻就拉下来,敢怒不敢言。
慕迦奈嘴唇不疾不徐的动着,她们低着头,频频点着,似乎很听话。
不一会儿,两人就走远了,没再来打扰梁翊笙。
慕迦奈轻轻往她那里看了眼,然后转身走回了宴会厅招呼客人。
没多久,其中一个伴娘走回来,顺手把门关上了。
“翊笙,你老公说不用换衣服去敬酒了,你好好休息。”
“啊?可是敬酒不是其中一环么?”另一个伴娘道。
“现在不是出了事儿么?外头有点乱,慕先生忙着处理呢,可能是想保护翊笙吧。”
大家都在说好话,梁翊笙也点头,不往其他处想。
她本来也没有多想,因为一开始就知道,所谓的洞房之夜,其实就是演戏罢了。
她点着头,微笑,尽量开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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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毕,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