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蔡长坤和万延宏都来了之后,过了足有十分钟左右的时间,那店家老板才匆匆赶了过来。
“几位贵宾,真是不好意思啊,刚才本店突然遇到了很急的事情,所以就耽搁了点时间。”
听到这声音,罗山不由得扭头看了过去,来者是一个胖子,想起来像个弥勒佛一样,让人第一眼就生出好感,不过罗山可不敢这样认为,因为在这种地方,基本上是不存在好人的,好人在这里可生存不下去,更不可能建造出这样偌大的产业来。
这中年胖子表面上说是因为遇到了很着急的事情,所以才浪费时间,可是实际上,到底是真的有事情耽搁了,还是故意将蔡长坤和万延宏晾在这里,恐怕还真不好说。
蔡长坤和万延宏都不是一般人,身为几百上千亿级别的顶级豪门,即便是放眼整个华东省,那都是顶层圈子的人,一般人还真不敢放他们的鸽子。
可是这中年胖子显然就不一般,估计也有不弱的背景在,更何况,这里是南江,局势错综复杂,背后暗地里的资本关系数不胜数,比起蔡家强势的也不是没有,因此,即便是蔡长坤在这儿,也得低调行事,不说夹着尾巴做人,却也不能太放肆。
“蒋老板客气了,是我来的匆忙,没有提前跟蒋老板打声招呼。”
万延宏呵呵一笑,不管心里面怎么想,但是表面上却露出温和的笑容来,很是善解人意的说道:“只是,我几天前就跟蒋老板说好要进一批货,可现在……这是怎么回事啊?”
他脸上善解人意,但嘴上却是不怎么留情面。
这分明就是在针对蔡长坤,想要蒋老板给个说法,虽然算不上是利益谈判,但能恶心一下蔡长坤,万延宏倒也乐意。
“呃……”
蒋老板眨了眨眼,旋即苦笑着说道:“两位都是大家族的豪门少爷,我一个做生意的可都不敢得罪,但是我手里的货也不多,这一批卖掉了,下一批至少还得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不管卖给谁都会得罪另一人,所以我想来想去,不如让两位少爷自己商量?”
罗山看到这一幕,跟江雪对视一眼,都是能看出对方眼中的一抹情绪,显然两人都看的明白,蒋老板这一招,哪里是害怕得罪人?分明是想要借用这样的方式来抬高货价。
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说起来,这其实并非是什么上档次的手段,实在是算不得精明。
可是以蔡长坤和万延宏的关系,早就已经势如水火,必定是谁都不肯退让,如果真争起来的话,蒋老板恐怕能多捞不少钱呢。
“这还有什么可商量的吗?”
蔡长坤冷笑一声,心中倒也是有点没了主意。
他没有想到万延宏和蒋老板居然提前就交流过,而且似乎真有拿货的意思,蔡长坤的心里清楚,如果自己想要跟对方争夺的话,恐怕要付出不小的代价,可若是不争……那么下一批货的时间未免也太长了点。
至于说去找其他的供货商……这个还真不好说。
一时间没了主意的蔡长坤,不由得扭头看向罗山和江雪,不知道这两人是否能有什么主意,说实话,这种生意他还是第一次做,倒也不知道该如何把握才好。
“先看看货再说吧。”
罗山不动声色的说道。
不管怎么说,蒋老板的这些货才是重中之重,如果货物够好的话,倒是也可以加价争抢一番,可若只是寻常货色,并无珍贵之处,似乎也没必要在这个地方吃冤枉亏。
毕竟南江这么大,罗山还真就不相信,这个蒋老板是唯一的供货商,而如果说个万延宏能否将全部的供货商都吃下,这显然不可能,他也不是没有做过功课,万家的产业根本无法消化这么多。
不管怎么说,玉石生意对于万家来说,终究不算是主业。
而且这个行业的风险很大,一旦遇到了什么差错,便是巨大的亏损,万家不可能将大部分的资金都用来购买玉石,偌大的万氏集团也需要很多的资金进行周转,所以他根本就不着急,也不会被这个蒋老板所牵制。
“好,那就先看看货再说。”
蔡长坤想了想,然后抬头说道。
他倒是没有跟蒋老板寒暄什么,毕竟大家都是第一次见面,也不熟,说什么大名鼎鼎如雷贯耳的,实在是有些虚伪和麻木,倒不如直接进入正题,该做什么就做什么,省的浪费时间精力。
万延宏意味深长的看着罗山,他对这个家伙越来越好奇了,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向傲气的蔡长坤,居然会跟他索求意见看法,当即故作无意的问道:“蔡大少,你身边这两位我怎么没见过啊?应该不是清水市的吧?”
作为清水市的一名顶级大少,万延宏对于这个顶层圈子的年轻人基本上都说得上是了如指掌,但对于罗山却很陌生,因此可以断定,对方应该并非是他们这个圈子的人。
然而这家伙能让蔡长坤看重,甚至是如此重视,却也说明他绝非寻常之辈,或许会是周边城市的顶级豪门中人,这些同样值得他重视起来。
“我叫罗山,跟蔡大少一见如故,所以就跟着过来凑热闹而已,旁边这位是我女朋友,就没必要介绍了。”
罗山轻描淡写的说道:“想来万少爷也不至于对我产生兴趣,所以我们还是直接去看货吧,听说这玉珍楼乃是整个南江最大的顶级玉石交易场所之一,说实话,我还挺想见识见识的。”
玉珍楼,蒋老板。
在南江倒也算得上是有些名气,不只是一个普通的店铺老板这么简单,甚至就连万家和杨家这种势力,也不愿意在这里跟蒋老板为敌,据说,他背后的资本势力极其强大,涉及到省城的某个庞大家族,极为厉害。
“那好吧,就先看看货,回头如果有机会的话,大家可以喝个酒,交个朋友。”
万延宏碰了软钉子,呵呵一笑,倒也并不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