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宫殿之外。
陆薇木讷的望着不远处的溪水,那轻轻传来的流水声,带来的只有复杂。
七百年了!
曾经她从没有想过这辈子能活这么久,能够长生不老。
不过也应了那句话,长生不等于幸福,也许会是一种痛苦。
七百年的岁月,或许父母早已经化作了枯骨,消散在了世间。
而她还活着,孤独的活着。
分离之后,才能深刻的体会到曾经的温馨。
他还活着吗?
闭眸睁眼之间,陆薇眼眶被泪水萦绕。
回想过去,因为一个荒唐的婚姻和陈潇成为夫妻,他们之间从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更多的是适应了对方的存在。
如今分开了七百年之久,过去的点点滴滴变成了永恒的回忆。
每次看到那个和陈潇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她的内心充满着害怕与忐忑。
因为她无法确定对方是什么人,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更不知道他所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陈潇会不会来。
已经过去了七百年,如果陈潇来,又是什么时候来。
等待,永远是一种折磨。
“你会来吗?”
屏住了呼吸,轻吐着气,陆薇抹掉了眼泪。
她希望陈潇来这里,带她离开这个让她恐惧的地方,同样也不希望陈潇来。
那个人没有安好心,她不想陈潇死。
世界上绝大多数人都想活着,活得越久越好,可是对陆薇而言,这真的是一种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痛苦。
她想过结束自己的生命,但连死都做不到。
那个人不让她死,就像一个梦魇一般,存活在心中。
“你在想他了吧。”
脑海里突然传来的声音,拉回了陆薇的思绪。
“我也在想他,我比你更久没有见过他。”这是一声叹息,带着惋惜的叹息。
陆薇道,“对,我想他,我想他来救我们,也害怕他来,小婉,你难道不怕吗?”
“怕!”
小婉道,“可他一定会来,这是他的宿命,他和那个人最终只会活着一个,可我相信你的老公,我的丈夫,他会活着。”
“可是……”
“相信我,也相信他,更要相信你自己,你我本身灵魂双生,我们能帮他,但需要我们的执着,不要告诉任何人我醒来了,他察觉不到。”
“你有办法?”
“有一个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帮到他的办法,可如果连我们都不帮他,谁又能帮他,薇薇,九生九世,他是一个苦命的人,我们要帮他。”
陆薇恍惚的目光,逐渐变得坚毅,“好。”
……
另处。
主上在王座上,手指轻轻的敲击。
座下,一个人单膝跪地,静静候着,没有说话。
“还有多久?”
“回禀主上,还有三成。”
主上脸上浮现了久违的笑容,三成,很好,一切都在按照他所预计的在发展。
“发现了吗?”
“这……暂时还没有,七百年来,我们的人找遍了各大域,都没有发现他的行踪。”属下回答。
主上目光变得迷离,他也感到很奇怪。
过去九世都有人在为陈潇铺路,可最终走不到最后就会被打回原形,每一次他都能感觉到陈潇的气息。
但这次,他也无法觉察。
陈潇离开了人域碎片那个小世界,就跟凭空消失了一样,气息全无。
不过他相信陈潇不会死,真要是死了,他会有感应。
即使无法觉察陈潇的气息,却能笃定陈潇还活着,活在某个地方。
“下去吧。”
“是,主上。”
空旷的大殿上,只剩下主上一人。
他起身而走,负手而立,面前出现了一道虚空,呈现了一副过去的画面。
“九生九世,我杀你九次不死,这次你还能活吗?我相信你会来的,也很期待你早日到来的那一天,我们应该好好的喝一杯。”
千秋万世又如何?
他们之间,只会一人活着,走向了真正意义上的顶端。
最终会是谁?
会是他,而不是陈潇。
……
天运城。
“一群笨蛋,你们修行都修到狗身上去了。”
陈潇跟着卫昌,还没进门就听到一个不悦的声音传来。
顺眼看去,地上躺了五六人人,都是王境。
而刚才说话的那人一身白衣,俊朗帅气,只不过,是一个女人。
“咳咳……大人,她就是擎天妖王。”
擎天妖王,一个女的?
陈潇一愣一愣的看着卫昌,他还以为擎天妖王应该是一个五大三粗的老男人,竟然是一个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女人。
这女人颜值不算太高,却也算漂亮,准确的说和那种清新脱俗不搭边。
但又和青灵要妖媚不同,性格偏向男性化,有点类似女子特种兵那架势。
“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吗?”擎天妖王瞪了过来。
下一秒才意识到,卫昌带来了一个陌生人回来,顿时就皱眉了,“卫昌,这个人是谁?”
不对!
以她妖王巅峰的实力,竟然感觉不到对方的气息。
“这……”
卫昌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介绍。
“你好,我叫萧晨,久闻擎天妖王大名,前来拜访,有些疑惑想找到答案,还望妖王阁下成全。”陈潇笑着道。
哪知道,擎天妖王呼哧一声就逼近,向陈潇出手。
感觉不到气息,只有两种结果,要不是普通人,要不是一个高手。
前者完全可以排斥,卫昌还没有无聊到和一个普通人走在一起。
“妖王大人,不可!”
完蛋!
卫昌着急得半死,早知道应该命人事先通报,现在麻烦了。
以他对这女妖王的了解,不打一架绝对不肯罢休。
那几个被打趴在地的妖王都站了起来,每次在这疯女人的手里都会挨揍,还会被骂一顿,终于来了一个顶包的人了。
然而,让人诧异的是……
哐当!
擎天妖王很不雅观的摔在了地上。
卧槽!
几个妖王瞪大了眼睛,嘴角猛抽。
“混蛋,再来。”
轰……哐当!
轰隆……碰!
碰碰碰……
最后一次被摔,一个面门砸在地面上,地面都碎了。
一个女人这么摔,那啥正面落地……
包括卫昌在内,都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胸膛,这么摔下去,估计很疼吧。
“那个……抱歉,你没摔疼吧。”陈潇尴尬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