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晌梁贵赶着牛车过来,装了半车黑石,又把所有的樱桃酒装车,一块拉走。
家里开始准备盖厢房的事。
位子之前就空着,直接打了三间地基。
梁贵过来帮了一天忙,就回家了。盖厢房的这些日子家里做不了龙须面,就全交给了梁家,家里现在正忙着赶制龙须面。
村里都说梁氏家虽然摊上了这个祸,却也因祸得福,一下子挣了大钱,要不然欠着那么多债不还,哪能拿银子来盖厢房?又不是没地方住,都是庄稼人也不铺张,挤一挤就行的。
不管村里人咋说,家里房子倒是起的很快,不过十几天就盖起来了,屋里同样盘了炕。
窦清幽的屋里,她让木匠打了木地板,给屋里铺了一层。
对于她这个奢侈,窦传家很是有些不赞同。
梁氏想着闺女摆弄的樱桃酒没有酿坏,那就都是银子,挣了银子还不能让闺女屋里弄好点,舒服点!?再说没有打床,已经剩下不少了。之前可都一直挤在半间厨屋里。
窦三郎和窦小郎也都完全没意见。
少数服从多数,窦清幽的屋里铺上了木地板。
前后院也都加盖了不低的院墙。
“你们这一圈,还真像个大户人家住的宅院了!比里正家都大!”杨婶子过来串门,打量院子,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酸味儿。
梁氏呵呵,“你们家要是搬到荒地上,花了二两银子买块荒地,也有这么大!谁家还能没有几两银子!”
这话杨婶子可不敢反驳了,她儿子说亲,家里穷的连几两银子也没有,还有哪家好闺女愿意来。不过说梁氏她也有话,“别人家是别人家,你们不还欠着好几十两银子的债没还吗?你们这又盖新房子,盖大院子,不会挣的钱已经把债还完了!?”
“有这个闲心打听我家的事儿,还是去找个工作,挣几个零花补贴家里!”梁氏口气不善道。
说到这个杨婶子就气结,刁氏做了干面条,全天都拉面条,说是更不需要多的人,她都问了几次,都不雇她!看梁氏肚子已经大起来,就说,“你们家这盖好了屋子,就要多做龙须面了!?你这肚子都大了,这人手肯定忙不过来,不如我来给你们做工!”
“你不是跟老宅说好了,等那边得空就去的!?我家做工的好几个,多了装不下!”梁氏直接拒绝。这个老**,还想到他们家来做工,做梦!
杨婶子脸色拉下来,“你还叫我一声婶子,这咱们乡里乡亲的,谁还不互相帮一把!再说我来你家做工,做的多了,你们也多卖钱不是!”
“你跟老宅关系好,应该找她们去!”梁氏皮笑肉不笑道。
杨婶子张嘴想说跟她关系也好,看着梁氏嘲讽的眼神,黑着脸嘀咕几句走了。到村里就说梁氏盖了大院子,就看不起村里人了,一幅富家太太的做派,吆五喝六的。
这时也有人从镇上听了不少话回来,跟她说起来,“你说那梁秀芬的德行,一直看抱养的大郎和二娘是眼中钉肉中刺。整天喊着帮二娘还债,要真是二娘打坏人雷小姐的玉佩欠了债,她会老老实实挣钱还债!?”
杨婶子立马接上话,“我看是她自己闺女欠的!要不然二娘欠债,她早就把二娘赶走了!哪还会分了家,扔了爹娘和帮了他们子女运的大郎和二娘,却还心甘情愿还那几十两银子的债!?又没啥本事,这个快百十两银子,可不是那么好还的!”
“我在镇上听人家说,也就偏偏没心眼的相信,其实是让不亲的闺女出来顶着罪名!”
“之前窦四娘不是还投河了吗?要不是她打坏的,干啥吓的投河了?”
“怪不得呢!就说她那么老实还债,这下不仅闺女没罪,还能倒打一耙,反过来把窦家二娘和老两口子捏死!还把大郎给踢开,不再管他的事儿了!还真是一手好算盘!”
之后,说这话的人就越来越多,甚至还有人跑来问刁氏和窦二娘。
窦二娘一副万分委屈不能诉,只能往肚里咽的样子。
梁氏一听说,就气坏了,“哪个不要脸的说这样的话!?差点害死我闺女,还把屎盆子往我闺女头上扣!?天打雷劈的贱人!不要逼着我把真相说出来!”
她这一骂,就有人追问是啥真相。难道还真有啥其他的真相!?
“就看有些人想死想活了!”梁氏扔下话,气冲冲的到了老宅,“是谁说的四娘才是打坏玉佩闯了祸的!?自己闯祸,让我们背债,还要把我罪名扣到我四娘头上!要不要脸!?自己做的丑事不怕被揭穿了!”
家里还有史金花几个在拉面条,刁氏气的一阵阵肋下疼,“是谁胡说八道?”
窦二娘也恨的暗自咬着牙关。梁氏这个贱人,就算听到一点不好的流言就会不守信,把窦四娘那小贱人下河的事扣她头上。到时候就算有人不会信,可那些信的人,必然会骂她心狠手辣。
梁氏眼神剜着她,“不知道哪个不要脸的贱人胡说八道!自己心思狠毒,嘴也狠毒!给我四娘扣屎盆子,没门!”
刁氏看了眼窦二娘,皱起眉,见她小脸都白了,站出来解释,是人家胡说八道乱猜的,让她别跟那些长舌妇一般见识。
见梁氏气冲冲来老宅,就有不少人跟过来看热闹。
一听刁氏骂她们长舌妇,都脸色不好了。
梁氏发泄了一通,“再有人心狠手辣给我四娘扣屎盆子,就别怪我嘴上把不住门!”扬长而去。
看热闹的都纳罕,这里面好像有啥她们不知道的事儿,拉着刁氏打听。
刁氏烦怒的打发了她们,说她们别乱传话。
雷淑敏已经听了外面传言,“她们倒是走了大运,做个龙须面出来,竟然能挣到钱还债了!”
“小姐!她们能还债不是更好。那窦四娘就不会再进杜家了!”丫鬟却庆幸。
雷淑敏冷笑,杜启轩现在对那个小贱人关注的很,还把自己的书廉价卖给窦孝征,真等她们还了债,再过几年兴盛起来,她就进门做贵妾了!
“你过来!”招了丫鬟附耳过来,低声吩咐她,“外面都说那窦二娘顶缸,你找人放话,就是她顶缸了!窦四娘那个贱人才是打坏玉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