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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窦二娘和窦大郎已经生米煮成熟饭,刁氏不敢承认。
就在刚刚两人才拜过堂,这会根本没有过夜,也更没有时间洞房。若是承认之前两人就已经有了夫妻之实,窦二娘婚前失贞必身败名裂,还进了秦家大门,更别提做秦家少奶奶。
刁氏和窦翠玲几人都不敢承认,众目睽睽,若认,老窦家就彻底完了。
窦二娘脸色惨白发青,一身大红的嫁衣裳走出来,满眼饮恨的看着梁氏和窦清幽。
窦清幽冷眼看着她。
窦大郎也转身看着她们,看刁氏会不会承认给他下药,让窦二娘强行与他行夫妻之实的事。还是窦二娘胆敢承认!?
窦二娘压下心里滔天恨毒,再看向窦大郎,两行泪落下,“大哥!我们已经拜过堂,就已经是夫妻了。你难道成了富贵子弟,就要抛弃槽糠之妻!?”
看她这样,窦大郎心生防备,“二娘!你我本是兄妹,你若认大哥,我以后都还是你大哥!”窦家就此罢手,不再算计他,他们以后有事他也会认,但若是还要算计他,就别怪他翻脸!
窦二娘泪流不止,“大哥!我们已经……已经拜了堂,难道你要抛弃我,逼我一死!?”
窦翠玲也哭着道,“大郎!老窦家养你十八年,教你考功名,你就这么忘恩负义,恩将仇报!?二娘已经是你媳妇儿了,你不要她,不是要逼死她!”
“我刚才被下了药了,你们难道要我认!?”窦大郎怒了,窦家算计他,逼他娶窦二娘,他都已经不计前嫌,说了以后还会认她这个妹妹,还嫌不够!?
村人看着都眼神鄙夷。
梁氏冷笑,“把人家锁在屋里,不给吃喝,给人下药逼着成亲,老窦家真是够了!难道闺女真的嫁不出去了?”
刁氏阴鸷盯着她两眼,“你不要在这挑拨!生恩不及养恩大!大郎是有情有义的好娃儿,既已经娶了二娘,就不会忘恩负义!”
可这激将法对窦大郎并不管用,“你们抱我就是给你们引来子女运,养我也是有目的的!”
“当年抱养大郎的事,我虽然心里怀疑过,但没有证据,也不知道哪查。不过秦家的人来镇上找过娃儿,我却是知道的,还回来说过。老窦家的人也都知道,却不声不吭。我看还是先查查,是捡来收养,还是偷盗贩卖!”梁氏回头跟秦雪钧和秦流均道。
这话一说,窦大郎心里更是怒恨。他之前多少次羡慕秦寒远有好出身,大家世族,尊贵的秦家少爷,即便一个小娃儿也没人敢小瞧他。穿戴吃喝用具全是最好的!没想到他竟然也是秦家的儿子!是秦家的少爷!窦家抱他回来这么多年,让他在穷乡僻壤被人欺压鄙夷中过了那么多年!还要算计他娶窦二娘!?
“你胡说!梁氏你就是来诬害我们的!你跟我们有仇,见不得我们好过!就要挑拨离间,诬害我们!”刁氏哭骂。
“我是不是诬害你们,问问就知道了!问问龙溪镇一带的人,当年有没有听说过秦家丢了儿子来找的事!还有秦家三爷秦家四爷都在,当年找人的是不是来过龙溪镇!”梁氏冷声道。
当时秦流均正忙着成亲娶亲,有个庶长子就已经让人不满,为安抚,秦流均出来找了一趟,没找到,家里香姨娘又大闹,事情交给管理家中庶务的秦雪钧操办的。
“这件事当时是我办的,正阳县各乡镇都有寻找至少两遍。”秦雪钧沉声道。
刁氏恨的一口老血梗死在心头,两眼一翻,直挺挺昏死了过去。
“娘!?”窦翠玲一惊,急忙过来抱着她,就哭,“大郎!你奶奶待你比亲生都亲生!你咋能忘恩负义,恩将仇报啊!她们跟老窦家有仇,恨不得老窦家生不如死,你就听她们挑拨,要做忘恩负义的畜生不成啊!”
窦大郎死死握着拳,“我不是忘恩负义!纵然你们养育了我,可也有目的。但逼我娶窦二娘,不可能!你们要是愿意,她就是还是我妹妹!”
窦占奎看刁氏昏倒了,窦大郎又死活不愿意,就气急攻心,怒火上头,“当年要不是我们救你,你早就死了!救命之恩,养育之恩!你拿啥来报!?”
“拿啥来报!?你们挟持我秦家子孙,以谋私利。软禁我秦家子孙,算计婚娶。爷还要问你们的罪,还跟我讲报恩!?”秦流均怒道。
“救命之恩,养育之恩!他就得报答!有恩不报是畜生!”窦占奎怒喊。
“放肆!小小贱民,胆敢算计到爷的头上来了!”秦流均怒斥。
窦清幽看着窦二娘,豪门大族,还进得去吗?
窦二娘愤恨万分,“大哥!窦家救你,养你,也不指望你报恩!因为知道你不是忘恩负义的豺狼虎豹!我才跟你成亲,和你拜堂!拜了堂就已经成了夫妻了,你只说,我这个妻子,你认?还是不认?”
“二娘!你要认我是大哥,就既往不咎!你不要再逼我!”窦大郎也痛恨万分,窦二娘他绝对不娶!他连宛如都辜负了,不会为了娶她的!
窦二娘哭着笑,“好!好!你不要后悔!”
他真娶了窦二娘,才会后悔!窦大郎绝不妥协!
窦二娘转身,叫回窦占奎,让窦传家去请郎中,和赵成志把刁氏架回屋里,直接关上了大门。
窦占奎不愿意,“难道就这么放了他了!?二娘!”他坚决不愿意!他们养了他十八年,供他念书科考,现在他回了秦家做高门大户的少爷了,他们却啥都不落!?
窦二娘摇头,“他不愿意认我,我一定会让他后悔终生!”
窦翠玲哭道,“二娘!可你……”她都已经是窦大郎的人了,要是不认,别说秦家少奶奶,连个姨娘也做不成!
“我现在啥都不要,让他们去说我挟恩以报!?等以后……”窦二娘满腹仇恨,两眼恨毒的滴血。她以后一定会让他们全部都后悔生在这个世上!后悔活着!一定让他们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看她指甲都掐进肉里,滴出血,知道她恨意深重,窦翠玲却痛哭不止。现在她们还指望啥?
门外的村人看着都有些惊奇,啥都不要了?这可不像老窦家的作风!
窦大郎也皱起眉头。
窦清幽冷冷勾起嘴角,窦二娘的脑子还真是好使!
梁氏也皱着眉,不相信她们会这么就算了,肯定是算计着以后呢!
大门闩上了,他们一众人都被关在门外,秦雪钧就让管事留下,等窦传家回来,再跟窦家商量看他们想要什么,他们一行带窦大郎先到洺河畔说话。
窦大郎还没有进过洺河畔的大院,只每次路过,在外面观望,每次都觉的这大院气派。听别人说里面的摆设和用具,看来往的下人仆从,都只想象一下。她们都富贵如此了,他该啥时候才能也过的比她们强!
如今进到洺河畔大院,看着简洁明亮的厅堂,大气沉稳的屏风,榉木太师椅,细瓷花瓶里插着花,屋里暗香浮动。忍不住看向秦雪钧和秦流均。秦家是比梁氏她们富贵几十倍几百倍的大家世族……
窦清幽吩咐李妈妈上了茶来。
茶还没上来,厅堂里就上演了一场相认哭戏。窦大郎跪在秦流均跟前,痛哭着叫爹,哭诉他在窦家的种种不堪和压迫。
秦流均却很是有些不适应突然多了个这么大的儿子,他当年在外跟香姨娘相好生他时,才十五。
窦清幽避了出来,到偏厅这边喝茶。窦大郎是秦家的儿子,秦雪钧和秦流均都过来,必定会认回去。秦家不过多一个庶子,也并没有大碍的。窦二娘今儿个的反应,还真是出乎她的预料。
秦寒远也有些看不得窦大郎,过来找她,“你躲在这来喝茶来了?”
“感觉有些渴了。”窦清幽笑了下,让樱桃也给他倒上一杯。
秦寒远很想问问她,那玉坠她还回来,还没个交代是啥意思!?
窦清幽却跟他说起秦家排辈的事,“窦大郎若是认祖归宗,你们这一辈的子女都要重新排行了吧?你排在后面的,只怕又往后排一个!”
秦家嫡支一共五房,枝繁叶茂,子孙众多。尤其是四房,光养活的**个子女,再加上个窦大郎,就十个了。秦寒远原本排行十四,再往后就排到十五了。
窦小郎跑过来,“哭的好可怜,不知道能不能认祖归宗!”
秦寒远看他挤过来坐在窦清幽身旁,伸手倒了茶喝,抿了下嘴,“秦家的子嗣,既然找到,自然不会流落在外的!”
“那他考中的功名是窦孝直,认祖归宗之后就变成秦啥远,那好不容易考来的秀才功名就作废了啊!”窦小郎忍不住想笑。
秦寒远也才想起来这个事,若是窦大郎认祖归宗,还真是得重新再考功名。
窦大郎没想这个事,他只想认祖归宗!立马回到秦家才是!他是秦家四房的儿子!是秦家的少爷!以后再也不是受人看不起被人算计的窦大郎了!
秦流均倒是无所谓,不过是又多个儿子,虽然有些尴尬之感,还是扶了窦大郎起来,“你今儿个就跟我们一块回去吧!”
窦大郎听这话,低头拉着袖子擦了擦眼泪,也放了心。秦四爷是他的亲爹,他说让他回家,就万事有望了!
秦雪钧觉的不妥,“窦家不论当年奸恶,但总归养大了他,供养他念书考了功名,人都说生恩不及养恩大。若是不报,必定落人口实!还是等和窦家商量完,看如何报法,再让他去给窦家人行个礼拜谢完再走不迟!”
秦流均知道他一向办事有礼,也是该如此,就听了他的,先在洺河畔等着。
“说要养恩,娘养育我十多年,我却从未报答!”窦大郎转头就给梁氏行大礼。
梁氏直接避开,“可不敢当!我只担了个称呼,其他都不是我的功劳。再说义绝之后,两家也再没有关系!你以后认祖归宗好好过就是了!”秦家可不是那么好过的,他又是个庶长子,秦四太太的眼中钉肉中刺。有的他哭爹喊娘的时候!她可不想沾上!窦大郎也休想沾上她们,利用她们!
窦大郎已经打定了主意,秦家跟她们家关系好,生意也都一块做的,一定要趁着这个机会把关系恢复打牢了!以后他回了秦家,孤身一人,也要有个外援帮他!跟她们一起,也总比和窦家那样的扯到一块好万倍!
给梁氏硬是行了大礼,跟秦流均介绍梁氏养育他十多年不求回报,挣了钱也先紧着他念书赶考,他永远都人梁氏是养母!永远都是梁氏的一个儿子!
秦流均笑着打量梁氏,“能在那样一个家里长成品学兼优的读书人,梁太太功不可没!”三哥跟她们家来往密切,怕不是就系着这个敢和离义绝又酿酒发家的寡妇。倒是长的有三分姿色,胜在肌肤白,显的倒是更年轻,风韵犹存,比那些不懂事的小丫头片子可有滋味!
梁氏忙说不敢当,一切都是老刁的功劳,与她无关。
秦流均看着她笑道,“梁太太一人带着儿女白手起家,创立偌大家业,也当得上奇女子一个!”
“秦四爷谬赞了!”梁氏笑笑。
秦流均看她笑起来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爽利劲儿,那是和他结往过的女人都不同的气质韵味,扭头看向秦雪钧。
梁氏让他们说话,先行下去安排茶点。
秦流均看她出去,凑近过来,“三哥!这就是你极力拒绝大嫂娘家表妹的理由吧!?”
秦大太太有一个表妹,从秦雪钧丧妻就开始拉线,想把自己的表妹塞进三房里,还接了她在秦家长住。秦雪钧宁愿避出来,也不愿意接受。以守孝为由拒绝。那秦大太太的表妹已经等了三年了!
秦雪钧皱眉,“老四!你不要浑说!”
秦流均却不怕也更不在意,还道,“就算是继室,跟你,还差了点。”
“你再浑说!?”秦雪钧沉下脸,喝他。
“好好好!我不说还不行吗!”秦流均不以为意,“我们今晚回不去,不如就在这留宿一晚,也尝尝她们珍藏的果酒!”
但凡酿酒都有珍藏,她们也肯定不例外。
听他们要留下一晚,窦三郎眉头皱了下,笑道,“家里客房不足,怕是要委屈秦老板几位!”
秦雪钧秦流均,秦寒远,还有个窦大郎,他们带的还有几个管事下人,除非挤一块,根本住不下。
“我们先回县城别院,改日再来。”秦雪钧直接道。马车半个时辰的路,天还早,还要留在这住什么!?
秦流均却想留住下。
窦三郎亲自拿了家里窖藏的两样葡萄酒,半干红和干红,给两人品尝。
这一批葡萄酒是去年酿造的,容华拿走也没有卖,所以只秦雪钧得过两小坛子,秦流均却是没有喝过,坐在屋里细细的品尝起来。
窦小郎看他品起了酒,扭头就跟窦清幽说,“来找儿子的,却在咱家品起酒来,窦大郎被撇在一边,咋看咋不靠谱!”
真靠谱就不会没成亲,就在外跟人厮混,还混出来个庶长子。窦大郎认祖归宗,日子也好过不了。
秦流均坐了半天,那边管事来回,窦家啥都不要,“说是不要报恩,不要答谢,更不要金银,啥都不要!”
“既如此,那就带着……带着少爷去谢过,给他们留一百两银子。至于当年挟持少爷的事,她们不闹,我们也不究!”秦流均吩咐,还是想不起来窦大郎的名字。
窦大郎忙应声,跟着管事一块出去到老窦家去还谢礼。
窦家直接没有开门,银子也不要,让他们拿走,要是放在门前,被别人拿走,不关他们的事!
门口外面放着窦大郎的书箱行李。
窦大郎在大门外磕了头,算是拜谢养育之恩。
管事还是把银子放在门缝里,把秦流均让传的话也撂下,拿上行李,带着窦大郎离开。
不少村人跟到洺河畔这边看热闹,都惊叹窦大郎原来还有这好命,原来是秦家的少爷!可真是了不得!这以后就是大家少爷了!
窦大郎跟着秦雪钧和秦流均,秦寒远一行回了县城秦家别院。
他们一走,那些村人就拥过来,跟梁氏打听情况。
梁氏只说见过秦寒远的玉坠,听了窦大郎说的玉坠觉的蹊跷,无意间提起来,秦老板就说秦家之前丢了个娃儿,没想到就是窦大郎。
众人都唏嘘不已,“好好的一个大家少爷,被他们弄起来当乡下小子养了十多年,就为了让他娶窦二娘!这可真是打的好算盘啊!”
“不过他们那好算盘可落空了!这下窦大郎不愿意,还当众拆穿她们下药拜堂的事,窦二娘还想进秦家当少奶奶?这下可彻底没人家要了!”
村人议论纷纷,梁氏也不多说,家里还有要忙的,正在酿甘蔗酒。
说了半天,见也没多的消息可以说,就慢慢散了。
但窦大郎跟着亲爹回了秦家,认祖归宗的消息却很快就传遍了。窦家如意算盘落空,窦二娘少奶奶美梦也破碎了!
消息传到梁家沟。
“告诉那个逆子!”梁贵怒愤道。
梁二郎非要出去看看,“我不相信!这些消息都是谁传来的?是大姑家是不是?她们想让我娶窦四娘!就拿这样的消息诋毁二娘!”
马氏气的要打他,“你还相信那个小贱人!她们逼着窦大郎娶窦二娘,是为了秦家少奶奶!你还不明白?那窦二娘阴险恨毒,又心比天高,是算计着想攀高枝儿的!”
“我不信!话都是你们说的!你们又是听别人说的!你们亲眼见了吗!?道听途说就让我相信!?除非让我亲眼见了!”梁二郎也怒愤不已,他喜欢的人不让娶,一家人都非逼着拆散他和二娘。
赵氏这边劝樊氏,还是让梁二郎亲眼去看看的好,“亲眼看过了,能醒悟才好。”
樊氏问过梁贵,让马氏放他出来,让他自己去看。
马氏不愿意,“你想娶谁就娶谁!但那窦二娘绝对不行!”要是早知道这样,她宁愿答应婆婆的,跟窦四娘定了亲,也坚决不能让他跟窦二娘牵扯上。
她不放,梁二郎却跑了。
摸着黑路,一口气跑到清水湾,过来找窦二娘。
窦二娘看他招来,握了握拳,出来见他。
“二郎哥……”一句话没说完,眼泪突突就流下来,一下子扑进他怀里,痛哭起来。
梁二郎看她哭的委屈绝望,也忍不住两眼落泪,“二娘!对不起!我来晚了!”
两个苦命鸳鸯抱在一起哭了半天,梁二郎不断的安慰安抚她。
窦二娘止住哭,就跟他解释,家里早定了她和窦大郎的亲事,她不愿意,却被逼和窦大郎拜堂。窦大郎知道自己是秦家少爷之后,幡然悔婚,跟着秦家老爷走了。
“我终于脱离了他,可我也…也没了名声!我跟他拜堂虽是被逼的,我……我更加配不上二郎哥了!”窦二娘哭的梨花带雨,悲切切。
梁二郎听她和窦大郎拜了堂心里的确不舒服,可一听她果然被逼的,脱离了窦大郎也也是由衷的高兴,那点不舒服也压下去了,“二娘!都是我不好!我跟家里说情,让我娶你!可家里不同意,还把我关了起来!”
窦二娘哭的更凶,不轻不重的捶着他的胸口哭着抱怨,“你为啥来晚这么晚!为啥不早点来!为啥不再早一点!你要是早点过来找我,我就是跟你一块跑了,也不会落得现在这样!你知不知道!我拿着剪刀,就等入洞房的时候了结了自己!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竟然抛弃我!”
“我没有抛弃你!也绝对不会抛弃你的!二娘!”梁二郎却心疼万分又感动万分,紧紧搂着她,向她承诺,千难万险,一定会娶她为妻!
窦二娘又哭着捶着他,“二郎哥!你带我走吧!我真的不知道还活不活得下去了!”
“二娘!我也想带你走!可是奔者为妾聘为妻。我不想委屈你!”梁二郎摸着她的脸,给她擦掉眼泪。
“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你就够了!二郎哥!”窦二娘抓着他的手。
梁二郎心里犹豫,若是私奔就等于放弃所有一切,俩人就从零开始……
窦二娘又解释她不图窦大郎报恩,啥都不图,也没要他和秦家的一点东西,以此证明她的品性!也让梁氏和窦清幽她们解除对她的误会,也让梁家不再误会她!
而梁家对窦二娘的认为看法,梁二郎觉的都是从梁氏和窦清幽那来的,因为她是梁氏娘几个的眼中钉肉中刺,所以导致梁家也偏听偏信,误会窦二娘。
安抚了窦二娘,梁二郎保证,一定会娶她!
看他不愿意私奔,窦二娘就说他,“你是不是放不下家里的一切?不想跟我在一起?”
“咋会!我是想明媒正娶你!”梁二郎让她不要多想,一定会娶她为妻!
“四娘她们对我怨恨太深,你家也对我误会太深,他们一定不会同意你娶我的!又是你奶奶和你大姑,还想让你高中了功名娶四娘,你现在非要娶我,只怕她们更是恨死我了!”窦二娘擦擦眼泪。
梁二郎怒拧着眉,不说话。
看他神情,窦二娘继续道,“现在就把你关起来,到时候要是以死相逼,我必定不能眼看着你做不义不孝之人!我宁愿自己死了!也不想让你为难!”
“胡说!你不能想不开!我们还要白头偕老,相守一生呢!”梁二郎抓住她的手,捂着她的嘴不让她说。
“可我们没有别的路走了!总不能……生米煮成熟饭…”窦二娘说着小了声音,低下头。
梁二郎的手还按在她嘴上,柔软的唇呼着热气贴着他的手,顿时手心酥痒直传到心里,有传遍全身。想到家里的情景,梁氏和窦清幽知道他要娶二娘不娶窦四娘,也肯定会从中作梗,说不定还会对二娘做出啥事,梁二郎心中慢慢下起决定。
窦二娘依偎进他怀里,“二郎哥!我想嫁给你!想做的你的媳妇儿!做你的妻子!我们……效仿古人,拜月成亲吧!?”
私下拜天地!?梁二郎愣了下。可现在也没有别的法子了!
窦二娘回家换了一身大红的嫁衣,拿了一小坛子酒出来,“这件嫁衣我只为你而穿!”
梁二郎紧紧握住她的手,拉着她对月跪下。
两人直接拜月成亲,又喝了交杯酒。
“二娘!你现在就是我的媳妇儿,就是我的妻子了!只是委屈了你,没有花轿没有喜宴!”梁二郎深情道。
“我怕!二郎哥!你家里对我误会那么深,你大姑和四娘她们又怨恨我,就算我们成了亲,他们估计也不会让我进门的!”窦二娘一脸凄慌害怕委屈。
梁二郎坚定道,“不会!我们俩已经是夫妻!我爹娘他们也一定会你误会解除的!至于大姑她们……”
窦二娘捂住他的嘴不让多说,“那也是我娘,是我妹妹!我不许你说她们的坏话!”
“她们却没说过你一个字的好话!”梁二郎握着她的手,放在嘴边亲吻。
窦二娘红着脸抽回来,梁二郎不让,“我……我们再喝两杯!”
梁二郎心里也是激动,这种私下娶了心上人的惊骇世俗的事情,让他既害怕又有种冲破禁忌的激动。端起酒跟她又喝了一碗。
“我们……再喝一杯交杯酒,喝三碗,定三生三世!”窦二娘含情脉脉的看着他。
“好!我们定三生三世,都做夫妻!”梁二郎亲自倒酒,跟她喝了三次交杯酒,三大碗。
酒喝完,梁二郎就觉的醉了,脑子有些迷糊不清了,伸手拉了窦二娘搂着她。
窦二娘伸手解开他的衣裳。
两人很快滚做了一堆。
庄妈妈星夜赶回来,悄声进了窦清幽屋里,“小姐!老奴有事回禀。”
窦清幽睡觉轻,听她叫,顿时睁开眼,“梁二郎和窦二娘见面了?”
“是!两人拜月成亲,已经成了好事!”庄妈妈回道。
窦清幽黑暗中眼眸冰寒,窦二娘要存心算计梁二郎,就不会还留有余地。
“你的医术如何?”问庄妈妈。
庄妈妈黑暗中笑了下,“小姐!老奴认得些药材,也能看个小病小痛,别的大病虽然不敢,但这女子怀孕,却是十拿九稳。老奴的那口子曾经得了一个秘方,只要取有身孕的女子清晨第一次小便,混入药水中,只要药水变红,就必定怀有身孕。上了十天左右都可以查出来!老奴已经给窦二娘查出来了!”
刁氏算计的就是这夹缝里的几天,能怀上一个。窦二娘还果然争气!
窦清幽坐了会,“你去歇息吧!”
庄妈妈应声,又悄声下去。
梁二郎从美梦中醒来,看着怀里睡着的娇美人儿,他果然是和二娘成了夫妻,是又喜又惊又怕。
“嗯…不……不要了…”窦二娘娇声嘟囔一声,翻过身去。
那块落了红的喜帕也露了出来。
梁二郎拿起喜帕,看着疲累娇软的窦二娘,身上还布满了青痕迹,紧紧握牢手里的喜帕,“二娘!我一定不会辜负你!”
穿戴好起来,梁二郎轻轻把窦二娘叫醒。
窦二娘惊呼一声,急忙把自己蒙进被子里。
“再蒙着也晚了!二娘!我们已经是夫妻了!”梁二郎笑着拉她过来。
窦二娘满脸绯红,“你…你昨晚……都说让你停……”说着眼中就续满了水光。
“二娘!”梁二郎一阵心猿意马,拉着她就扑上来。
窦二娘惊的推拒他。
梁二郎却紧紧搂着她,又好好亲了一番,这才松开她,“二娘!我一定娶你!这辈子都不会辜负你!”
“嗯!我相信二郎哥!”窦二娘红着脸道。
梁二郎又保证一番,说是说通家里,就来风光迎娶她,家里若是说不通,他就过来带窦二娘走!
窦二娘也忙起来,要送他走。
梁二郎没让她送,打开门,悄悄出去,又快速离开。
见他走远了,窦二娘这才阴下脸,穿了衣裳起来,怒恨的站在门口,看着清冷的屋里,心里燃着恨毒的火。
这是窦家的酿酒坊,钥匙在她这,虽然是新盖的院子,但根本不配作为婚房!可就在这样一个地方,她却跟梁二郎拜月成亲了!还把自己又交了一遍!
冷笑了一阵,窦二娘笑出眼泪来,“我一定会让你们全部都踩在脚底下!让你们生不日死!后悔生在这个世上!欺我的,定千倍万倍的报回来!”
回到家的梁二郎,又悄悄翻墙回了屋。
家里人以为他没有起来,早饭做好了,马氏才来叫他,劝着他起来吃饭。
梁二郎不吃,执意要娶窦二娘,“她已经是我的人!我这辈子非她不娶!”
“给我饿死他个逆子!”梁贵不准再给他送饭吃。
梁二郎不为所动,一直饿到到晚上,等梁家的人都睡下了,又起来偷跑出来到清水湾来找窦二娘。
窦二娘早开了酿酒坊的门让他进去。
两人一番互诉衷肠,就双双倒在床上。
梁二郎心里也想,要是二娘怀了身孕,家里肯定就让他娶二娘了!梁家可不是刁氏和窦占奎,二娘怀了他的娃儿,是不会阻拦他娶二娘的!
窦二娘却绝不让他将自己置于尴尬之地,催着他回去跟家里说,“我和你一块去解释行不行?我和你一块去求!求你娘!求你爷爷奶奶不要拆散我们!我们已经够苦了!”
梁二郎也觉的她不清不白的跟了自己,虽说拜月成亲,可毕竟不是明媒正娶,“我先回去跟家里说一说,如果说成了,就不用你再过去!也不用跟我一块,让我担心!”担心她去了,家里人一怒之下,连她也动手打。
窦二娘心里也怕,只能再等等他。
这边安抚好她,梁二郎就回家去,准备饿上两天,等马氏劝他,再跟马氏先摊牌,先取得她的同意,到时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爷奶那里也就好说了。
他想的很好,先劝马氏,可即便樊氏和梁贵答应了,马氏也是绝对不同意他娶个窦二娘回家!窦清幽在她眼里都配不上她考了秀才功名的小儿子!她现在巴不得窦二娘真跟了窦大郎,去找窦大郎去做秦家的少奶奶,不要勾引她儿子!
梁二郎试探话不成,去找窦二娘,跟她商量,要带着她一块去求。
窦二娘虽然迫切,但也不想跟着他去梁家受辱。梁家人除了梁二郎,都对她深恶痛绝,她要是去,必定会被碾压欺辱,甚至打骂。
“我也舍不得,可现在我娘那里……她认定了你做的恶事,误会不解开,也坚决不同意我娶你!我现在就带你过去!跟他们讲明,我们已经是夫妻了!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和你分开!”梁二郎握着她的手发誓。
窦二娘看着他,点头,“好!上刀山,下火海,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梁二郎紧紧抱着她一会,带着她去梁家沟。
而家里马氏打开门,不见了儿子,直接惊了,小儿子不见了!他…难道去找窦二娘那个小贱人去了!?
她这边想瞒着,黄氏直接过来,一看,就嚷嚷了出来,梁二郎不见了。
家里的人正要找,外面梁二郎带着窦二娘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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