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大郎拿到消息,激动了半天,陨石警示的那个案子需要证据,而他也查不到啥有力的证据,不仅没有得到好,她们直接不承认,还反制他!现在窦四娘怀着孕,大着肚子是跑不掉的!尤其一天天大起来,那是不可能掩盖得住的!明晃晃的证据就在那!
窦二娘可谓是恨的心里滴血,她一直盼着窦清幽被逼着嫁给一个凶残冷酷的变态太监,不活活整死她,也会被斗死!没想到那燕麟竟然不是太监!是个正常的男人!
只要一想到他俊美妖冶,惊艳绝伦的脸庞,和挺拔凌然,气势威冷的身姿,就嫉妒的忍不住想要发狂。更别提他手握重权,纵横朝野。而那些传闻,简直把窦清幽捧到手心上!
再想想她自己,窦大郎自从回了秦家,变成了秦孝远,再也没有理会她们!秦家把她儿子抢走,秦孝远因为身份和儿子,一直没有娶到媳妇,也绝不愿意接受她。连她儿子都不认识她!
就恨不得立马让她恨的那个贱人死光!死绝!
可是冷静完,她也知道,光凭着她很难对付她们家,之前就外软内横,阴险阴毒,现在手里有了权势,更不容易对付。她要忍着!等着梁大郎露出消息,等着她们自己先斗起来!
可是看梁大郎接到消息,却还一直不动,窦二娘有些忍受不了。一边想着别的办法,一边这边刺激小六,让他吐出更多有用的消息来!
杨凤仙见窦清幽和燕麟走了,但窦小郎还在家里,她也不太敢轻举妄动,她要先等窦传家转好起来,再从小六那小兔崽子嘴里撬出点有价值的消息!
而小六,整个人都一副颓败的样子。他娘连问他都不问,直接就让陈天宝把他逐出家门了!连小哥都没有帮他说一句话,还帮着那个心怀恶毒的后爹一块撵他!
窦传家写了不少话劝他,让他给窦三郎写信,找窦三郎做主。
杨凤仙也劝他找窦三郎。那样,如果窦三郎也站在陈天宝那一边,这小兔崽子就不会再偏向着她们,把消息吐出来了!
小六想了又想,动笔给窦三郎写了信。
那边梁大郎也准备再进京了。
因为用陨石警示案威胁窦清幽,被她明确不准再踏入家里一步,梁贵也很是费了一番心思想着如何处置梁大郎。家中的生意不再让他沾手,给他列了一堆严苛的条件,如果以后表现不好,做不到,大房继承家产资格就撤销!
梁大智表示了支持,又严厉斥责了梁大郎一顿,让他不端正品行,就不再认他!又警告马氏,梁大郎再有不轨之心,立马休了她,扶正君姨娘!
马氏被威胁了一顿,家里生意的事全不让她过问,直接被架空了所有权利,也只能恨在心里。
梁大郎连连保证一番,只是一时想岔,说话难听,伤了亲戚和气,以后保证不会。然后拿着梁贵给他列的一堆严苛条件,说是自己出去先干干,看他的表现。话是说的很漂亮,跟家里说,他要去怀庆府,离家不算远,在那边发展好了,以后也方便照顾家里去参加乡试的子弟。
简单收拾了个行李,只带了二十多两银子做盘缠,说是正好送梁五郎和梁六郎去京城,送一段是一段。
梁五郎和梁六郎都双双落榜,家里决定让他们俩继续回到京城书院里去学习,在京城消息也更灵便,多少也有窦三郎在那,可以指指路。
兄弟三人一块上的路。梁大郎把常月梅托付给了马氏和樊氏,请她们多看顾。
常月梅觉的他有些异常,而且他一个人出去,也很是不放心,就算他没有带多少银子,但他却能投机挣来,总会有那些贱货往他身上扑,他也不一定会拒绝!
常老爷也找梁大郎长谈了一回,也跟梁大智通了信,跟梁贵说了很久,梁家的决定他无法做主,插手也插不进去,只能眼看着他保证了一番,出行去了。
柳氏还抱怨梁家,梁大郎又没干出啥天理不容的事,竟然不让管事,也赶了他出去!这是跟梁氏和那窦四娘学的是吧!?她们就看不惯大房的人,插手梁家的事也成了习惯!真当嫁了个有权势的,就尊贵无敌了!也不看看嫁个太监,以后有没有得过!
她跟着常月荷上门找梁氏,明说是串门拜访,就想说说嘴。
梁氏却有些浑浑噩噩的,心里还在痛苦,根本没有心思多应付她,直接怼了回去。
可把柳氏气坏了。觉的她们家看不上她闺女月荷,要娶皇后娘家的侯门小姐,就眼睛长到头顶上,看她不起,鄙夷她。
“娘!她们当初害死小六儿,还差点害死你。现在又想下手,你不该天天痛苦难受了!”窦小郎看着她,就警醒她。
梁氏一听,两眼又红了,渐渐转恨怒,“那个小贱人!我一定让她生不如死!不得好死!”
窦小郎拉着她坐下,低声跟她商量了一番。
梁氏想到她疼宠着八年长大的小六,她一直当他是亲生儿子,有些犹豫。
“娘!?”窦小郎目光幽深的看着她。
梁氏抿着嘴蹙眉点头,“听你们的吧!”
窦小郎提前提醒她,“娘我可先跟丑话说在前头,不需要你帮啥忙,只需要配合一下几句行了。但你要是疏忽坏了事,灾祸降临,我和三哥可都没那个本事收场!”
“我知道了!”梁氏嗔怪一声。
那边书卷快速闪了下,窦小郎忙出去问他,“啥情况?”
书卷压低声音,“梁大郎说的去怀庆府,结果根本没有去,和梁家兄弟分开之后,他就换了几趟车,一路北上了!”
“看样子他是要去京城了!”窦小郎怒哼一声,立马飞鸽快信给窦三郎和窦清幽。
窦清幽已经收到了消息,交给底下的人暗中盯死了,“他要是敢再来,不用他张口威胁,窦传家就是他的下场!”
庄妈妈笑着端了补汤上来,“夫人不必担心,这些事直接交给底下人办就是!”
窦清幽看着补汤蹙了蹙眉,不太想喝。
“又想偷懒?不是答应我乖乖听话的?”燕麟回来,整逮到她。
他这几天早出晚归,窦清幽除了吃饭时间,基本都看不到他,见他回来,小脸亮了亮,过来就笑着拉住他,“你这些天好辛苦,也喝上一碗来补补吧!”
“又想让我替你喝补汤!”燕麟宠溺的捏捏她滑嫩的小脸。
庄妈妈和郝小看着就先退下去。
窦清幽赖着让他替喝了一碗,她喝半碗,“江南科场案怎么样了?有进展了吗?”
燕麟嘲讽一笑,“受贿金额,竟然有三十万两之多。左昌明两袖清风,他的随从却收受千金,金砖就埋在家里。三个同考官涉案其中,两江总督也想插手。现在涉案官员和涉案考生都关押在湖州府衙大牢。”
“湖州!?内怎么说?皇上有下旨意吗?”窦清幽皱紧眉头,只怕这次牵扯的人不止她们想象的多。
“钦差龚长水是程居迁的人,虽然表面上走动不多,不过这次就能看出。他行事雷厉风行,查到些证据,已经拟定了奏折在路上。主考官左昌明和赵晋,连同三个同考官,涉案的随从,涉案考生,九个人全部斩首!”燕麟说着锐利的眸子闪过杀意。赵晋去之前也是带着他的任务去的,让他不务正业些,专揪左昌明的小辫子,和其他官员摩擦,避开受贿卖考题功名,他知道轻重,也很惜命,绝对不敢违背他的命令私下行动。龚长水却查不清证据,似是而非的莫须有,连赵晋都判斩刑!
“关键还在皇上那里。”窦清幽沉吟。程居迁他们想借这次江南科场舞弊案把燕麟拉下水,再清掉他的得力干将,打击他在皇上心中的形象,这样一点点,循循渐进除掉扳倒燕麟再除掉她们。不过用力过猛,这件案子不经皇上的手,也不会轻易下定。
薛伥快步进来回禀,“都督!江宁县令在牢中自杀了!”
“什么!?江宁县令自杀前招了什么?”窦清幽惊问。
“那些盐商富豪贿赂的人他是第一个,在他家中查到了五百两黄金,七万两白银。他吃饭的时候留了一根筷子,是用筷子穿透喉管死的。死前招赵晋受贿六千两黄金!现在他招认的其他几个同考官都被查了出来,证据确凿。只有赵晋那,只查到人证,受贿的黄金没有查到。他们定会往都督头上查!”薛伥回道。
赵晋是燕麟的人,他定会力保,事情越来越复杂,他很容易就被牵扯其中。而科考一事,也一直明启皇帝最忌讳的。窦清幽想到容家和潘家那边的消息,还有家里的老窦家,路上的梁大郎,锁起眉头。去平阳和平凉的事还没有定下来。
“我进宫一趟。”燕麟安抚的看着她,起身来。
窦清幽点头,“嗯!我在家等你!”几方消息都挤在一块,若是明启皇帝对他的信任足够多,她们就能有惊无险的度过。
薛伥看了她一眼,行了礼跟着燕麟退下。都督自从定亲,就越来越缩手缩脚了。夫人可最好不要出什么意外状况!
他先前是做明启皇帝的特使,直接调查各大官员,有特旨可直接对官员施刑。如今是有了更大的权势,兵权。却不再是那个听令行事的特使,自然要顾忌更多。燕麟直接进了宫,觐见明启皇帝。
“燕麟来了!你看看这些奏章!”明启皇帝直接指着小案上堆着的奏章。
“是!皇上!”燕麟应声,拿了那些奏章看过,有些鄙讽的勾起嘴角,“整个江南科场舞弊的所有矛头都指向赵晋,都指认他是这次大规模科场舞弊的主犯。”
十几份奏章都是相差不大的问题,都指认赵晋是主犯,而赵晋的上面,就是他!
“你有何说的?”明启皇帝沉声问。
燕麟直接请命去平凉和平阳督建水库,开渠一事,“农忙之后,也正适动工,此事也宜早不宜迟。至于江南科场舞弊案,皇上还是再派个钦差,或是三司会审,彻查清楚。事情若解决不好,也会影响江南学子,百姓对朝廷失望!”
明启皇帝半天没说话,对燕麟,他一手扶起来,他自然信任的。他不缺钱,也知道他的脾气和忌讳,不会去摸那些银子。可他底下鱼龙混杂,那些人就不可能干净了!
手脚不干净的,燕麟自然不吝收拾,真正当用的人,他自己会养,若是敢给他出乱子,也就没有必要留着了!
江宁县令自杀的消息送进京,朝中大半官员都支持龚长水的调查和拟定刑罚,赵晋和一干涉案同考官,考生,斩立决和斩监侯。只有少部分官员,为赵晋叫屈,认为他是被诬陷,支持再查。
明启皇帝又调派了户部尚书和刑部尚书两名大员,作为新的钦差大臣,再赶赴湖州府彻查。
程居迁一派,此时却盯着平凉平阳开渠引流督建一事,自荐的,举荐的都是他们一派自己人。还把水利工程大师丘汲给请了出来,以增加砝码。
燕麟前面刚修筑了黄河堤坝,却是修筑堤坝工程里,同样工程花费最少,质量也最好的。明启皇帝心里还是偏向燕麟的,只是不想他一个统兵都督,去做个小小督建,大材小用。
朝中正吵嚷之际,明启皇帝力排众议,一道明旨任命燕麟为平凉平阳一带水渠修筑督建,一道暗旨命他带兵驻扎统管西宁卫和宁夏卫,并负责练兵。
燕麟接旨,直接就收拾行李,带着窦清幽准备赶赴任上。
“这边的事,都不管了吗?”窦清幽疑问。
“傻乖宝!”燕麟笑着揉揉她的小脸。见她还两眼疑惑的直直看着他,燕麟抬起她的下巴,重重在她唇瓣上亲了又亲,“皇上派这两个人去做钦差,调查江南科场舞弊,今年都不一定会有结果了!我们先走!留了人就行了!平凉离京城也不算太远!”
窦清幽伸手抚摸着凸起来的小腹,她是要换个地方了,不能总是抱病在家,不出门不接待人,“怀的时间真不好!正好赶不上三哥成亲!怕是过年都赶不上!”
“怎么不好!赶不上,只要礼到即可。过年我们一家三口过!”燕麟挑起剑眉。
窦清幽冲他气鼓着小脸。
“行了!我们先走了!”燕麟笑着抱起她,让她早点睡。
东西带的不多,两人很快就收拾了,带着人出行了。
长生也和窦三郎一块赶来相送,看着燕麟,目光阴鸷。朝中那么多参奏他的折子,皇上却不让他停职查办,还让他兼任平凉开渠督建!
窦清幽怀里抱着毛皮,秋风中包的严实,“你们快回去吧!我们到了会捎信回来!”
窦三郎又忍不住叮嘱她,“多注意身子,不许任性!出行都带着大夫,丫鬟婆子!”
窦清幽笑着点头,挥了挥手。
燕麟骑在马上,带着五万兵马启程。
等梁大郎一路偷偷摸摸赶到京城,才听到,燕麟和窦清幽已经西行,不在京城了。而江南科场舞弊案,燕麟牵扯其中,却毫不受影响。想了想,窦清幽就算成亲当月怀上的,十月怀胎,也要年末才能生下来。现在还有几个月,他还有的是时间!
既然她们现在不在京城,那他就先捞一笔银子,再行找她们!
再次来到之前做管事的盐商铺子,梁大郎说是送了身怀六甲的妻子回乡,现在可以专心干活儿。很轻易就被再次留用,大管事对他更是看重有加。带着他学习,见识,更是进了几次私家名妓小院。最后才提出,委他以重任,让他自己也可以顺便捞点私房钱。
“盐引?真的能拿着白条兑银子?”梁大郎诧异,竟然还有这样容易暴利的赚钱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