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峭险峻的崖壁之上一道挺拔欣长的背影俯视而立,身前再靠近一点就是万丈悬崖,只是那道身形却是不见丝毫的慌乱,反之却是负手而立,凛冽的寒风吹起墨蓝色的衣摆,洋溢在那万丈深渊之上,看上去竟是有一种虚无缥缈之感荡然而起,让人无端的从心底深处升出几分惊惧来。
正在此时,一道暗黑色的身影忽而从上空掠来,而后在那墨蓝色衣衫男子的身后顿住,微微垂头掩下双眸,一脸的恭谨:“宗主,您要的东西已经全部带来了。”
慕奕寒冷冰的神情没有丝毫的变化,狭长的双眸依旧看向那万丈深渊之上飘散的淡薄的雾气,声音冷然,没有丝毫的温度:“都查清楚了?”
“是,按照宗主的吩咐,每一支都仔细的检查了一遍,上面只是涂抹了一些致人昏迷的迷药,并没有其他的烈性毒药。”黑衣男子一脸恭谨的开口回道。
“没有?”慕奕寒的声音像是透过万丈深渊有些虚空缥缈,让人听不出其中的意味。
黑衣男子微弯的身子陡然间更弯了几分,双眸也是死死的看着脚下的石块,不敢做出任何的回应,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宗主说的这句话并不是在问他,反倒是更像是在自言自语,只是这种没有任何情绪的声音却是更让人头皮有些发麻。
慕奕寒看着那些被寒风吹动的微微晃动的薄云,那双没有任何情绪的下场双眸却是慢慢的变得冷然起来,那眸中的冷意仿若利刃即将破空而出,冷凝的神情下掩住的是嗜血的冷然,月儿啊,你为什么总是这么的不乖?!
竟然偷偷背着他违背他的意思么?!当初捉住沐音之时,她所甩出的暗器竟是淬了鸠毒?!倘若不是他顺手从她的身上拿来一支暗器,这些到现在恐怕他还被蒙在鼓里……果真还是太过纵宠了么?!
狭长的双眸微眯,而后抬手淡淡的摩挲了下右手的五指,冷声道:“去将月儿带来。”
黑衣男子神情微微一顿,他自然知道宗主所说的人是谁,整个刹魔宗恐怕也没有人不知道这个月儿是谁,宗里的女子并不少,但是能留在宗主身边且能得到宗主赏识的至今为止却也只有她一个,但是她却并非是宗里的人,没有人知晓她的来历和出身也从未有人胆敢询问,久而久之宗里上下都知道宗主身边有一个颇为得宠的女子,但是宗里上下的人却是没有一个人胆敢当面称之为夫人,因为所有的人也都知道宗主并没有将其夫人的位置留与她。
思虑了片刻,有些犹豫的开口道:“宗主,苏姑娘如今正身处南姜……”
话还未说完,突然迎面扫来一阵劲风,身子一个扭动已然种种的摔在了布满石子的地面上,尖锐的石子卡在身上划出了一道道的血痕,隔得皮肤生疼,黑衣男子却是不敢发出半丝的声响,而是快速的从地面爬起,恭谨的跪在地上,垂下双眸不敢有丝毫的言语,一滴冷汗自额间处话落,顺着面颊一直滴落到了地面的石子之上,犹如水滴一般散落在尖锐硬挺的石子之上,刹那间的功夫便已然被迎面刮来的寒风吹得不见了丝毫的踪迹,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需要本座重复刚才的话?”冷然而又没有温度的声音淡淡的响起。
黑衣男子瞬间垂下了头,恭谨的道:“属下即刻去南姜将苏姑娘带来!”
“本座只要结果,明白?”慕奕寒的声音已然冷然,只是面向悬崖的面容却是带着一股难掩的邪魅,就像是嘶吼的野兽刚捕食完美味的猎物一般,带着一种尚未满足的惬意和浓烈的血腥之气。
黑衣男子心神一凛,掩下眸中的思绪,恭谨的应道:“属下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将苏姑娘带到宗主的面前。”
慕奕寒没有出声,狭长的双眸依旧看着漂浮的薄云,唇角撤出了一抹极淡的笑意,带着嗜人的冷冽,忽而袖袍猛然一挥,刹那间所有的薄云已然消失的干干净净,再也没有半点踪迹可寻。
月儿啊,你当是最明白我的,为什么到头来却是你最先不乖的呢?!就这么乖乖的呆在这里不好么?为什么非要想着离开呢?!看来有些事情确实需要提前了!
寒风吹动着衣摆,一如之前那般,但是周围的气息却是比之更加凛冽了三分,仿佛所有的寒意都已然聚集在了这一处地方,昭显着它的凌然与霸气!
熙熙攘攘的街道,贩卖叫卖声不绝于耳,各式各样琳琅满目的东西摆满了街道两旁,来来往往的各型各色的人游走在街道两旁,不时的停下驻足观看,小贩努力的游说声响彻在耳边,倒是形成了一道独有的风景线。
而在一个极为朴素的摊子前,却站着一道修长的身形,英挺俊逸的身姿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里,即使身着极为朴素,却依旧掩饰不住从内而外散发出的无与伦比的清贵之气,那平淡无奇甚至可以说是毫无半点俊美可言的平淡的面容却是异常的柔和,而那双与之不符的深邃幽深的双眸却是溢满了难以言喻的柔情和宠溺,微微敛眉看向身旁之人,而在他的身旁赫然站立着一道窈窕的身姿,那一身朴素的淡绿色衣衫,却已然勾勒出那完美窈窕的身姿,微挑的凤眸异常的摄人心神,散发着独有的魅惑气息,但是那白皙的面容却是无比的平凡,看上去与那些寻常的女子并无两致,但是却也难掩身上的那股从骨子里散发出的华贵气息,一举一动仿若都带着难以言喻的贵气,看上去让人总是感觉无比的赏心悦目。
只见女子手中拿着一枚木制的簪子,上面并没有过多的花样,只是那枚簪子的尾部却是形如一只娇憨可爱又带着三分狡黠的狐狸,虽然质地不好,但是却也是刻画的活灵活现,宛如真的一般。
“音儿喜欢?恩?”男子右手虚搂着女子的腰身,微微垂眸看着她手中的木制簪子,挑眉问道。
沐音动了动手中的簪子,面上挂着浅淡的笑意,淡淡的道:“师兄可还记得之前送我的那枚狐狸玉簪?是不是有几分相似?”
祁瑾熠如何能忘记那枚狐狸玉簪,那是两年前他离开门中之时特意寻来的一个暖玉,花费了足足一日才将其刻成了一枚狐狸玉簪赠与了她当做是分别的礼物,也当做是……定下的信物!想到在盛京之时她发髻已然簪着那枚簪子,眉眼间的柔情不自觉的更甚了几分,挑唇道:“怎么?音儿想要买下它么?”
沐音点了点头,眉宇间流露出几分惋惜:“来的匆忙,那支簪子放在了匣子里忘了一并带来,这个簪子虽然一般,但是手法却也不错,平日里带着却也不错。”
之前在盛京之时,那枚狐狸玉簪被兰诺放在了桌上的木匣里,从云中之境出来走的匆忙倒也没回南侯府收拾,平日里倒是习惯了,如今这样的挽发倒还真是有些不适应了。
站在一旁一直观察着两人的老妇见此,也是连忙附和道:“这位夫人模样精致,与这狐狸玉簪十分的相配,这位公子不妨给夫人带上试试看?一定让公子你惊艳到!”
听着老妇恭维的话语,祁瑾熠面上的笑意倒是越发的重了,夫人?他喜欢这个称谓!听着还真是非常的悦耳啊!抬眸淡淡的看了眼唇角挂着浅笑的沐音,眉眼一动,从她手中拿过簪子,轻轻的抬手将其插在了她的发间,木簪簪在乌黑秀丽的发间虽然没有玉质簪子完美,但也确实是别有一番韵味。
沐音抬眸看向他,挑眉道:“好看?”
祁瑾熠笑道:“音儿带的自然是好看的。”
沐音勾了勾唇角,眉眼间溢出愉悦的笑意,这样的感觉还真是不错呢,就像是寻常人家那般出来逛街玩赏,抛开一切不该有的顾虑,只静静地享受着属于两人静谧的时刻!
“这位夫人带着还真是太合适了,公子若是不买那就太可惜了啊。”老妇收回惊艳的眸光,朝着一旁的祁瑾熠笑道。
还未等祁瑾熠开口,一旁的沐音已然转过了眸子,定定的看着那老妇淡淡的道:“这个多少银子?”
老妇对上那双微微上挑的凤眸,面色微怔了一下,刚想出口的话语刹那间转了个弯,愣愣的道:“十文钱。”
祁瑾熠刚想掏出碎银子,却不想被沐音一下按住了手,只见沐音淡笑着看向那老妇,渗出了白皙修长的五指,淡淡的道:“五文钱。”
那老妇神情在一次微怔,在她的认知里,这两个人虽然衣着朴素,但是身上那股清贵的气质却是怎么掩也掩不住的,原以为他们是佯装打扮的富家子弟,却没想到这次还真是她看走眼了!若真是一般的富家子弟怎么会对这五文钱斤斤计较!随即面上露出几分犹豫的神色来,显然是不太愿意。
沐音却也是一反常态的与其说道了起来。
老妇不过片刻的功夫,就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待付过银子,两人携手走在街道上,祁瑾熠看向身旁笑意甚浓的女子,扬眉淡笑道:“为什么要议价?”
沐音挑眉看向他,唇角弯了弯道:“不是说好了今日做一下寻常百姓。”
虽然她没有经历过这里百姓的生活,但是不都是应该这样为了一点银子斤斤计较争执不下么?
------题外话------
慕奕寒(鄙视的斜睨了一眼):五文钱而已,小云儿,本座送你十万两黄金!从了本座吧!
祁瑾熠(冷眼扫过):本王给你一百两黄金,你去死吧!
沐音(勾了勾手指):十万两黄金拿来。
慕奕寒(邪笑):本座马上命人安排。
沐音(凉凉的扫了他一眼):师兄,让人将十万两黄金全部换成铜钱砸到他脸上吧!
祁瑾熠(笑容温和):本王再加十万两!
小单(弱弱的):能不能将二十万两黄金全部换成票票和花花还有钻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