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雪风淡淡的扫了眼他的动作,却只是淡淡的扬了扬眉道:“使者怕是认错了人,我不过北楚一介布衣而已,可没有那个当皇子的福分。”
程钺被其一语双关的话语说的心下有些许的怒意,不过因垂着双眸并未显现出来,再抬眸时,面上已然一派平静:“二皇子殿下这是哪里的话?你乃南姜二皇子殿下这是无法更改的事实,先前皇上见你性子压抑,特意让你外出散心,皇上当真是为你上了心的,如今这么些年过去了,皇上也时常将你挂在嘴边,二皇子也该是时候回去了。”
上了心的?韩雪风波澜不惊的面容闪过一丝淡淡的嘲讽,只怕是上了心想要除去他这个污点吧!他离开南姜已有十年有余,倘若当真念他,又何至于这么些年一点音讯皆无?!呵,这话就是换做当年年仅十岁的他都不相信吧!
“使者说了这么多恐怕是还未理解我方才的意思。”韩雪风淡淡道:“所谓二皇子什么我并不认识,也并不想知晓他的什么事情,我不过一介布衣,使者还是莫要将这莫须有的名头加诸在我的身上了。”
“我怕死,担待不起。”
“二皇子殿下……”程钺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还未等将话说完,便被一旁的祁弘毅打断道:“南姜使者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本世子自小深交的朋友,怎的眨眼就变成了南姜二皇子了?!麻烦使者看清楚了再说话,本世子可是记得南姜的二皇子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死了,如今也早已长埋黄土数十载了吧,当时本世子虽然年少,但是却也记得清楚,我父王可是为此特意去了南姜一趟的,怎么?那二皇子莫非是借尸还魂到本世子这朋友身上了,以至于让南姜使者产生了幻觉?!”
祁弘毅嘲讽的话语让程钺直接僵了神色,没错,十几年前皇宫确实传出了二皇子的死讯,不过那也只是在他失踪之后的无奈之举,更何况这也正巧是符了皇上的心意,他的死活本就无碍所有人,但是却千不该万不该拥有那么一批力量。
掌权之人最重视的是什么?那是将所有的一切掌握在手中的信念。既是触动了这份信念,那这自然也就不能就此作罢。
动了动眸子,神色凛然的从地上站起了身子,却是淡淡道:“当年传出的死讯不过就是为了保护二皇子才不得已而为之的办法,为了让图谋不轨之人信以为真,只好将此昭告天下,这才是确保了二皇子的安危,如今二皇子悻然无碍,那也自当是二皇子的福分以及皇上的良苦用心啊,如今既是见到了二皇子,那我自然也是要将二皇子护送回南姜的。”
确保了安危?!狗屁!还真是人至贱则无敌啊!
祁弘毅狠狠的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图谋不轨的人和紧追不舍的人究竟是谁派来的了?!如今竟敢还有脸颠倒是非黑白,真是不要脸啊,不要脸!
“你还有完没完了?!本世子敬你是南姜派来的使者才对你和颜悦色的说上两句,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狗屁的二皇子,你是眼睛瞎了还是看不清楚了,别一口一个二皇子叫的挺欢,他的脸上印了我是南姜二皇子这三个大字吗?照你这么说难不成在我北楚随便大街上拉个人都是你南姜的皇子了不成?嘁!你想认也得看看别人愿不愿意!”
祁弘毅的一番话语当可谓是没有留一丝的情面,直接撕破了脸皮。
程钺的脸色已然黑如墨汁了,看向祁弘毅的眸光也染上了丝丝危险的气息:“晋王世子说话慎言!这虽然是北楚地界儿,但是我南姜却也不弱,相信晋王世子也不想看到两国交战的场面吧。”
“两国交战?”祁弘毅嗤笑一声:“本世子倒是不记得曾说过什么话以至于造成两国开战的祸首了,南姜使者还是不要乱扣帽子的好。”
真当他是傻的么?论歪曲事实信口胡诌的本事谁能抵得过他?!呵!真是笑话!
程钺阴沉的面容更是阴郁了几分,沉默良久才沉声道:“有没有乱扣帽子晋王世子应当比我更为清楚,此事这是我南姜的国事,晋王世子还是莫要掺和的好,以免伤了两国的和气,如今边关可没有想象中的容易。”
这是打算威胁他了?祁弘毅扬了扬眉,眸中却满是嘲讽,他此生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的威胁了,威胁他?也要瞧一瞧自己有没有这么能耐再说!
眉眼一竖,冷声道:“南姜的国事本世子自然没有那个兴致掺和,但是前提是你不要牵扯到本世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想要随便拉一个人去做替罪羊可以,但是却不该动本世子身边的人!还是说南姜使者真当这北楚没有明事理的人么?!”
“也好,既然南姜使者坚持,那我们倒是不妨去见一见皇伯父,相信皇伯父很乐意给南姜使者一个合理的解释的。”
若是说程钺方才恨不得将其杀死,现在就恨不得将其撕碎了,去见北楚皇上?那他的计划岂不全部打了水漂!眼前的这一遭本就是算计好了躲着北楚皇上,他又怎会傻到无可救药的撞上去?!
眸光越发的幽冷起来,扫了眼面色淡然坦然自若的韩雪风,顿时冷然的双眸霎时间微眯了起来:“既然晋王世子坚持,那就莫要怪我得罪了,来人!将二皇子殿下保护好护送回南姜。”
话音落下的当下,只见两道极快的身影掠过屏风倏地直直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