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是一颗假的琉璃珠也当真难为闵怀良费了这么多的心思。”沐音冷笑一声,淡淡的道。道。
此琉璃珠虽在色泽大小上足矣以假乱真,但是闵怀良却忽略了一个最为重要的漏洞,琉璃珠在如此黯淡的光线下又怎么会色泽保持依旧如初呢?要知道琉璃珠虽是弥足珍贵,但是却与那夜明珠不可同日而语焉。
“看来他早就料到今日有人会来,这番举动也不过就是为了引蛇出洞而已。”祁瑾熠淡淡的开口道。
神态之间却已是逐渐的染上了冷意,深邃的眸光此刻显得凌厉万分,瞬间柔和的棱角却在当下再次变得冷硬起来,整个人的气息也是陡然一变,一股令人胆战心惊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是专门设了套在这等着咱们?”沐音挑眉,唇角却是微微上挑,露出一丝极浅的笑意:“心思还真是缜密的紧啊。”
祁瑾熠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沐音扫了眼眼前的雄鹰以及那足矣以假乱真的琉璃珠,眉梢微挑:“既然花费如此大的心机布置,倘若不瞧瞧效果岂不可惜?”
说话间,人已然飞跃而上,脚尖请点,身形已然腾飞而起,只见其水蓝色的袖袍一挥,那雄鹰口中的珠子却是已然消失不见,就在珠子消失的刹那,突然,只见那雄鹰的口猛地合上。
“嘭——”的一声巨响,雄伟壮阔的雄鹰霎时间犹如活了一般动了起来,沐音脚尖在其头顶上方轻轻一点,人已是飘然落地,就在双脚触地的当下,腰身一股强劲熟悉的气息袭来,身形一闪,人已是被带出了几米开外。
“走。”祁瑾熠低沉的声音响彻在耳畔,沐音眯了眯眼睛,两人却是以极快的身形朝着那洞口跃去,身形相携,眨眼变消失在了洞口内。
“轰隆——轰隆——”整个地面似乎都开始颤动起来,密室石壁上挂制的灯火已然颠簸在地,唯有一两盏依旧挂在残换的石壁之上,散发着微弱的光。
沐音与祁瑾熠的功夫都实属上乘,加之祁瑾熠的内力十分的浑厚,揽着沐音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人就已然出了密室。
而此刻的西院。
一道深褐色衣衫的中年男子快步走至闵怀良耳边耳语了两句,只见闵怀良面色陡然一变,眉宇之间带着浓浓的狠厉之色,低声道:“人在哪?”
那深褐色男子又在其耳畔轻声耳语了一番,顿时闵怀良的面色变得比之前更为阴鸷起来,吩咐了其身侧的管家一句,人已是快步随着那深褐色男子朝着那书房的方向而去。
“刚才倒塌,人应该走不远,派人给我搜,哪怕是将整个书房掘地三尺也要将人给我找出来。”闵怀良一边快步上前一边朝着那身侧的深褐色男子沉声低喝道。
“主子放心。”深褐色男子点头道:“属下已经派人守住了书房四周,只要他们还在书房,就一定能将其活捉。”
此刻,书房的四周。
“里面但凡听到任何的动静,立马将人拿下,都记住,要活的。”一黑衣男子站在一侧沉声吩咐道。
“是。”守在书房四周的二十几号人马闻言也是恭谨沉声低喝了一声,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长剑,面容似乎越发的凝重了起来。
“嗤——”一道极其细微的声响传来,寒风过阵,卷起一地风尘,没有人看到一道犹如鬼魅的身影转瞬间的功夫已然消失不见。
而那身影方才站立的地方赫然倒着一句尸首,正是那方才守在窗户跟前的守卫,只见其双眸大睁,沉寂的面容上似乎还带着一抹浓浓的不敢置信,但是那勃颈处的鲜血却已是染红了衣领处的衣衫,流出汩汩鲜艳而浓郁的鲜血来,妖冶却也让人惊恐。
“嗤——”随着一道轻微的响动,又一具尸首倒落在地,与第一个男子一样皆是被匕首抹了脖颈而亡,身下的血液染红了地面,寒风过处,血液似乎也被其凝固,冷冷的堆积在其勃颈处。
黑色犹如鬼魅一般的身影再次转瞬消失不见,不过所到之处却是倒下了一具又一具的尸首。
那黑色的身影此刻既像是一柄锋利而戾气十足的镰刀所到之处皆是无声的收割者一道又一道的尸首,手起刀落,又快又恨!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那守在书房周围的男子却已是死了大半,唯有那守在正前方的男子依旧如初,其书房后方早已是尸横遍野。
闵怀良赶到之时,瞧见的正巧是正前方相安无事的场景,顿时心下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眉宇间闪过一丝锐气:“怎么样?人在哪?”
“回主子,人估计还在书房之内。”方才那吩咐的男子恭谨的开口道:“要不要属下进去……”
“不用!”闵怀良抬手制止,抬眸扫了眼门窗紧闭的书房,听到其内传出的轰鸣声,双眸微眯,淡淡的道:“他们迟早会出来的。”
这密室倒塌,书房自然也可能幸免于难,他们倘若是真的不出来,那也就无异于等于送死!再者,这书房之内来人的底细还未查清,倘若贸然出手,也只会损失惨重!倒不如安稳守在这里守株待兔。
兔子急了总会跳出来的不是么?
不过,闵怀良终究是想错了一件事,兔子急了是会跳出来,但是倘若对方根本就布局威胁,那可就另当别论了。
等了足足半柱香的功夫,脚下的地面似乎都为之颤抖了几下,但是书房内却依旧没有半点动静,闵怀良扫了眼悄然寂静的四周,朝着那深褐色男子吩咐道:“去窗户处瞧瞧,看看那边是不是有什么动静。”
“是。”深褐色男子低声应了一句,而后便抬步朝着那书房一侧的右窗户方走去。
“主子——”突然,不远处传来那深褐色男子略带惊恐的声音,闵怀良心下一惊,心头忽而生出几分不安来,眉头紧皱踏步便朝着那右窗户的方向而去,待看到眼前的场景,阴沉的面容陡然变了几变。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抬眸朝这另一侧看去,待看清楚地面躺着一具具的尸首,面容已然由紫变黑了,浓郁的面色相若能滴出墨来:“给我搜!掘地三尺也要将人给我捉住!”
岂有此理!竟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在他的府邸杀人!而且一连悄无声息的竟是杀了将近半数的人,这些可都是他惊心培养出来的,如此轻而易举的便被杀了大半,心中如何能宽慰的起来?!
那跟来的黑衣男子心中自然也是万分震惊的,方才他可是一直守在这里,对方究竟是有多么高超的武艺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才能做到无声无息的悄然的杀了这么多人?掩下心中的震惊,恭谨的朝着闵怀良行了一礼,沉声道:“主子放心!属下立即去办!”
话落间,人已是沉声吩咐了下去,顿时,围在书房四周的人马纷纷集结而行,只留了两道身影在其驻守,其余人皆是朝着另一侧方向而去。
闵怀良看着离开的人马,阴郁的神情陡然一顿,似是想起了什么,快步的朝着另一侧的院子而去。
一场悄无声息的屠杀正在闵府悄然进行着。
另一边的院子。
“事情办好了没有?!怎么还没有动静?!”曹汶蕙踱步在房间内,雍容华贵的面容之上却是略显焦急。
“娘,你就放宽心吧。”一侧坐着的女子神态自若的吃着桌上的果仁,满漫不经心的道:“翠兰那丫头的手段你还不了解?不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闺阁千金,难不成还能翻了天了不成?”
单是她了解的翠兰那丫头就已经暗中害死了将近十个丫鬟,而且此次都是心狠手辣,没有半点留情,这样的心黑手黑的人又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一件事给自己一个败笔呢。
曹汶蕙自然也是知晓那翠兰的性格,但是心中的那股不安却总是挥之不去,好似被堵了一般坐立难安:“不行,已经快一炷香的时辰了,必须去瞧一瞧我才能放心。”
没等那女子开口,曹汶蕙便朝着门外沉声吩咐道:“来人呐!翠兰帮本宫去后院拿衣服,快去瞧瞧热来了没有?”
“是,夫人。”
待人退下之后,那女子才略带不屑的嗤笑一声,淡淡的扬眉道:“找她做什么?反正迟早都是会回来的,说不准如今正在回来的路上呢。”
曹汶蕙瞪了自己的女儿一眼,却是什么话也没说,不管怎么说,她这心里总是有些不安稳,就像是在心口处压了一块石头,压得时间久了有些喘不过起来。
那女子却并未因此而影响心情,此刻也正在慢条斯理的享受着特供而来的水果,突然:“轰隆——”一声巨响,只见其手执的木桌上的物件却都是震动了两下,而原本平坦的地面,此刻却也剧烈的开始颤抖,甚至还伴随着强烈的颤抖声响。
“怎么回事?”曹汶蕙眸中闪过一道震惊,沉声低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