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笑话!你以为搬出云门的名号你便是云门之人了么?!”褚黎曼冷笑一声,不屑的道:“就算你是云门之人,那也只不过就是小喽啰一个,你当真以为云门会为了你一个而对上皇室?!简直痴人说梦!”
沐音看着她嗤笑的神情,却是微微勾起了唇角,淡淡的道:“云门会不会为了我而对上皇室你尽可拭目以待!但是……现在是我说了算!”
袖袍淡淡一挥,凤眸上挑,扬声道:“动手!”
话音落下的同时,那压着暗影的四人霎时间动了,只见银光一闪,继而两声惨叫响起,只见那两人的身前赫然摆放着两只完整的手,一左一右身为齐全,切割整齐的刀口以及完美控制动作的刹那,两只手看上去全然没有刚被切下来的痕迹,甚至皮肤隐隐还透出红润的颜色。
越是如此,越是让人心惊胆寒,试想究竟是多快速的动作和近乎完美的手法才能做到如此地步?!且也唯有两个可能,一自然便是动手之人的武功极高内力极深,这第二便是熟能生巧,切的多了自然也就练就了这样一副本事。
细思极恐,不少人都纷纷吓得白了脸色,胆战心惊的朝后齐齐挪了几步。
“你!……混账!”褚黎曼看着痛的几欲昏厥过去的两人气的脸色发青,这两名暗影虽是她的暗影,但是生死却与她毫无干系,但是此番再如此大庭广众之下将人伤了,无疑是在打她的脸面,这口气如何能咽的下去?!
“南姜公主还是慎言的好。”沐音淡淡的道:“音某的脾气可不太好,倘若不小心伤了公主,那这笔账可不好清算。”
“你!”褚黎曼的双眸似能喷出火来:“你当真不怕云门就此覆灭?!”
“音某拭目以待。”
“好!好得很!”褚黎曼几欲咬碎了一口银牙,转眸看向祁景焕道:“今日之事本宫会一字不差的传书给我父皇,这北楚的待客之道本宫算是领教了!”
话落,不待祁景焕开口,人已然愤然挥袖朝楼下走去,待走到那痛的几欲昏厥的两名暗影身旁时却是连看都不曾看一眼,径直便朝着那门口而去。
“来人呐,将这两人也一并丢出去!”
褚黎曼刚走到门口身后便传来了一道清冷的声音,登时气的顿住了脚步,不过也只是一瞬,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一醉楼。
“今日之事让各位受惊了,为表歉意,今日各位所有的银两全免,各位尽可随意。”沐音看着依旧围在一起的众人,淡淡的开口道。
此话一出,原本围在一起的众人纷纷争前恐后的转身,不过却不是回道座位,而是朝着门口跑了!
笑话,这里的菜食却是不错,但是那也要看能不能吃的下去啊?
看着一个个争先恐后落跑的身影,沐音不由得有些无奈,不过就是砍了只手,见了点血而已,至于这样不管不顾的逃跑么?她又不是杀人狂魔,轻叹了口气,果然,胆子还是有待加强啊。
“主子,今日这生意……”胡掌柜的声音幽幽响起。
“罢了罢了,人都跑了,估计今日也不会有人来了,关门休整吧。”沐音摆了摆手道:“正巧你也可以去将那损毁的账册整理一番。”
不提这一茬还好,一提起这,胡掌柜当即变了脸色:“主子,这里的人手已经足够了,实在没有必要再增添人手了。”
看着胡掌柜略显焦急的话语,沐音却是笑了,能将胡掌柜如此一个喜怒不形于色之人逼到如此境地,这顾鸣也当真是奇才一个了,挑了挑眉淡淡道:“放心吧,我已经派他去做另一件事情了,近期他应该不会回来。”
胡掌柜这才着实松了口气,应了一声便着手去整理账册去了。
“音公子对待下属的方式还真是特别。”突然,一道略带笑意的声音淡淡响起。
“只有让他们舒心了,事情才会办的更好。”沐音转眸看向一侧的人淡淡道:“难道不是么?景王殿下?”
祁景焕勾唇一笑,抬步与沐音持平:“本王一直以为本王的手段已经足够狠辣,没想到音公子的手段倒是更胜一筹啊。”
“景王殿下过奖了。”沐音扬眉淡淡道:“触犯了规矩自然是要付出一点儿代价的。”
“可是这代价未免也有些太大了些。”祁景焕道:“你已经将其中一人的四指砍断,何不一并将剩余的一起砍掉?你虽是砍了他的一只手,但是另一只手也仅剩了一根拇指,有与没有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我以为景王殿下会与我想的一样。”沐音看着他道:“毕竟,给敌人留下希望就是给自己埋下隐患,不是么?”
祁景焕笑了,不同于之前的勾唇浅笑,此番却是扬声大笑,向来沉郁的眉眼此刻也变得明朗起来:“没错,斩草要除根,这样才能永绝后患,看来你我倒是同一种人了。”
沐音淡淡的勾了勾唇却是没有说话。
她与祁景焕在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是同一种人,因为同样都十分狠辣,正如他所言,斩草要除根,只有这样才能永绝后患,她向来做事不喜拖泥带水,能在一个时辰内解决的问题绝不放任其一日,毕竟,她没有这么多的心思,也没有这么多的闲暇。
沐音的这种神情看在祁景焕眼中自然也就被理解成为了默认,扬眉淡淡道:“音公子就这么将南姜公主的暗影处理了,难道就不担心当真如她所言被官兵围剿?”
“景王殿下觉得皇上会为了区区一个南姜公主而对上整个云门么?”
“但是若是牵扯到整个南姜,那可就要另当别论了。”祁景焕道。
沐音自然知晓他话中的意思,依照褚黎曼之前的说辞,此时若是被南姜皇室所知,此事自然就会变得棘手起来,但是先不说这信件能不能安全的送达南姜,就算安全的到了南姜皇帝的受伤,也不见得他会有如此之大的动作,区区一个褚黎曼还当不得让南姜皇帝搭上整个南姜作为代价。
单是她手中掌握的财富就足以让其不敢轻易动她,更何况中间还夹杂着一个诺大的北楚!
就算他脑子进水了,也不能会做出这等糊涂的决定来。
“景王殿下以为云门单单就是一个江湖门派么?”
祁景焕眸光微闪,诺大的云门怎么可能只是一个江湖门派?倘若当真只是一个江湖门派,朝廷这么多年以来也不会顾及如此之多,恐怕派兵将其围剿了,云门之所以能在真个北楚视若无睹,靠的只不过就是无穷的财富,没错,就是财富,云门的财富放眼天下没有人知晓到底有多少,但是却也足矣用富可敌国四字来形容,云门的财富关乎到整个天下,没有哪个皇帝愿意将银子拒之门外,北楚是如此,南姜也亦然。
“音公子果然是个通透之人。”祁景焕淡淡道。
“景王殿下也很有手腕。”能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从她与褚黎曼之中做出衡量,而且还是在不确定她身份的当下做出这种选择,可不正是魄力十足么?
这番话好似正中祁景焕的下怀,扬声笑了笑道:“与音公子相聊果真是十分的甚欢,不知音公子打算在盛京呆上多少时日?本王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如此相聊甚欢之人,若是就此离开当真还有些不舍。”
“音某此番来到盛京也不过就是因为生意上的一些事情,处理完了自然是打算离开的,不过能遇到景王殿下这样的友人,音某确也有些不舍。”沐音淡声道。
“既是不舍何不久留一些时日?”祁景焕道:“本王府上倒是闲了很多院子,音公子若是不嫌弃尽可搬到府上来住,如此一来倒是也省去了很多麻烦。”
沐音淡淡一笑道:“景王殿下的心意音某心领了,听闻景王殿下上月喜得麟儿,音某不便上府叨扰,不过上门拜访倒是可以,景王殿下到时不嫌音某打扰就行。”
“音公子这是哪的话?本王既是诚心相邀,音公子若是上门本王高兴还来不及如何会嫌叨扰?”祁景焕淡笑道:“音公子可是要信守承诺,本王就在府上随时恭候了。”
“音某说的话自当算数。”沐音道:“只不过这两日应当是没有闲暇的。”
祁景焕自然明白这番话语的意思,当即笑道:“南姜公主的事情音公子自当放心便是,事情不会牵扯到一醉楼。”
沐音勾唇淡笑:“既如此,音某就多谢景王殿下了。”
祁景焕淡淡的摆了摆手道:“没有本王你一样可以处理好,本王只不过是将事情简化罢了。”
沐音扬了扬眉,此话倒是不假,没有祁景焕,此事她也没有放在心上,如此一说也不过就是有意为之罢了。
待祁景焕离去之后,胡掌柜已然出现在了身侧。
“吩咐下去,鱼儿已经上钩了,可以开始布置了。”沐音淡淡吩咐道。
“是。”胡掌柜应了一声,快步转身离开了。
这盛京的局势是时候该变上一边了,一味的一成不变,总是会让人感到乏味的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