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莲一听,果然有些酸疼的转了转自己的右手,她一直左手推着流月,右手拿着那柄剑抵在流月的脖子上。
时间太久,她的右手早就酸了。
但她十分谨慎,生怕流月对她使花招,所以一直不敢放手。
“你少激我,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放手,我偏不放,偏要一直抵着你的脖子!”雪莲登时把剑举得离流月的脖子更近。
流月心道,这雪莲果然精明,段位比樱桃她们厉害太多,想骗她并非易事。
不过,她就不信她不会手酸,任何人长时间这样抬着手都会手酸,她雪莲也不例外。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就是要死,也得让我死个明白吧?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流月冷冷的出声,这雪莲从劫持她开始,虽然言语讽刺,目光凶狠,却没有砍了她的手脚或者剜了她的眼睛报仇。
看来,她肯定是听了上头的命令,上头有人要雪莲别动她。
这样一想,她瞬间没那么紧张。
雪莲一时半会不会动她,但她一旦被带到鬼魅那里去,情况就会不妙,谁知道鬼魅那个阴毒的女人会如何折磨她。
雪莲冷哼一声,目光阴森鬼测的盯着流月,“反正你都死到临头,我也不怕告诉你,我当然是带你去我主子那里!”
“鬼魅?呵,她凭什么抓我?她就不怕被楚非离报复?”
“就凭你是楚非离的人,给楚非离解毒,那可是我家主子好不容易才下的毒,居然被你轻易而举的破解。”
听到雪莲的话,流月已经确定那背后搞鬼的人的确是鬼魅。
那之前在马车外围攻她们的几十名黑衣男人,却谎称为鬼魅的人,看来,有两拨不同的人要杀楚非离。
楚非离现在正得圣宠,如日中天,估计得罪了不少眼红的人,所以成了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别人恨不得将他除之而后快。
但,这又关她什么事?
她纯粹是路过打酱油的,就因为给楚非离解毒,就被鬼魅给盯住。
早知道,她就不给楚非离解毒了,省得摊上这么危险的事。
楚非离要是不赶紧追来解救她,她就是到了阴曹地府也会爬上来咬他一顿。
“那撒迷幻药和吹箫驭蛇的人,也是你们的人?我不信鬼魅有那么大的能耐,能使唤得动万药谷和无量宫的人!”流月眯起眼睛,试探的出声。
雪莲不屑的扫了她一眼,用可怜人的眼神嘲讽的看着她:“废物,果然没什么见识,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么浅显的道理你都不知道?”
“万药谷和无量宫的人敢帮鬼魅刺杀楚非离,他们就不怕楚非离带兵掀了他们的老巢?”流月冷声威胁雪莲。
雪莲一听,是满目鄙夷的冷笑:“这只是楚非离和我们主子的私仇,你认为大晋朝的皇帝会任他调兵替自己报私仇?他想掀大家的老巢,等他有本事当了皇帝再说。再说,每队士兵都有他该驻守的地方,你以为兵是那么好调的?而且万药谷和无量宫都独立于四大国之外,不受四大国管辖。”
雪莲冷笑完,又道:“除了它们,还有恶人谷、逍遥城和玉仙宫。都座落在四国边境之外最混乱最复杂的地方,那些地方阴森鬼测、易守难攻,那里有的人是从四国潜逃出去的罪犯、流民、恶霸,有的十恶不赦,满手血腥,属于武林禁地,连神鬼都不敢轻易靠近。”
“江湖中人行事诡秘阴险、武艺高强、手段毒辣、计策层出不穷。他们不轻易招惹四大国,四大国若想剿灭他们,岂是那么容易的?他们只收钱办事,谁有钱就听谁的,在没触及到四大国的皇权统治之时,没有哪一个国家会做这个出头鸟,牺牲兵力去铲除他们!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楚非离想铲除他们,难道他们不会拼死一博?”
流月听罢,冷冷的眯了眯眼睛。
雪莲说了这么一大堆,不还是表明,只要楚非离想,也是可以剿灭他们的。
只是,一般对方没涉及到皇权统治,或者屠杀老百姓,皇族都不太会管这些游走在江湖上的势力,反而有些皇族会利用他们争权夺利。
要想对付他们并非易事,在这没有枪炮的冷兵器时代,要剿灭他们也不容易,还会折损大批兵力,是吃力不讨好的行为。
“我真好奇,鬼魅到底和楚非离有什么深仇大恨,怎么总希望他死。”这个问题流月早就想问了,难不成楚非离杀了鬼魅的爹妈或亲人?要不然怎会一直找他报仇。
雪莲冷冷的洌了流月一眼,脸上的表情冷森森的:“这不是你这样的废物配知道的,要不是我家主子看中你解毒的天份,要我留你一命,我早就将你大卸八块了!”
“既然你家主子都叮嘱了,要你不要伤害我,你却这样对我,你就不怕她知道你的所作所为,知道你欺凌了她的贵客,而降罪于你?”流月眯起眼睛,敢情这鬼魅当真是想利用她。
那么,在见到鬼魅之前,她这项上人头算是暂时保住了。
雪莲一听,一脸斜睨的盯着流月,突然开始发笑,而且笑得十分猖狂:“上官流月,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一棵葱了?你以为我家主子会求你办事?一颗化尸丹下去,你不听她的也得听,你若不听,就会全身中化尸毒,身体慢慢腐化溃烂,最后化成一瘫血水。况且,除了化尸丹,我们主子还会下各种盅毒,比如摄魂盅,这可是从苗疆传来的最厉害的盅之一,下毒之人把盅虫下在别人身上,就能控制人的心神,让人变成行尸走肉,到时候想叫你干什么,就叫你干什么!”
听到化尸丹,流月顿时一阵毛骨悚然,她没想到鬼魅那神秘的宗门居然有这么毒的毒药。
一听到摄魂盅,她突然怔大眼睛,呆呆的立在那里。
当年娘亲死后,将军府里就在传,说有个神秘女人说,娘亲不是自杀的,是被人下了摄魂术,变得像被控制住的木偶一样,一步步走进井里,她跳井完全不是自己的本意,是被控制了。
原来那摄魂术就是雪莲口中的摄魂盅。
鬼魅居然会摄魂盅,那她与娘亲的死有没有关系?
这件事,又与大夫人有没有关系?
是不是大夫人认识那个会下摄魂盅的人,叫那人害的娘亲?
想到这里,流月的心口不受控制的跳动起来,她觉得脚上像灌了铅似的,十分沉重,走不动。
雪莲见状,一脚狠狠的踹到她腿上,“怎么,你被吓到了,吓得路都走不动了?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一听到我们主子的能耐,你就吓得腿软!”
“是,你的主子是挺厉害的,这化尸丹我闻所未闻,这摄魂盅我更是见所未见。”流月淡淡的说,眼里故意露出一副怯弱害怕的表情来。
雪莲一听,不禁哈哈哈的仰头冷笑:“这算什么?反正你已经是我的手下败将,我也不怕告诉你。我主子再厉害,也没有咱们的宗主厉害,咱们的宗主,也就是黑阴宗的每一任继承人,天生红眸,一出生就具有眼神摄魂的功能。只要别人敢看他的眼睛,就会被他控制。”
黑阴宗?红眸?
一听到这两个词,流月一颗心跳得更快,她满头冷汗的看向雪莲,僵在那里,“原来你们就是黑阴宗的人!”
红眸,她想起弟弟那火红色的瞳孔,双手和双脚都开始颤抖,她努力调整心神,强装镇定。
难道,弟弟是黑阴宗的继承人,他根本不是上官云的孩子?
这个真相让她毛骨悚然,像有条蛇爬在她背后一样,后背发麻,一股凉意从头顶窜到了脚底。
听到流月的话,雪莲当即紧张的瞪着她,“怎么,你也知道黑阴宗?说,你从哪里听来的?”
黑阴宗是江湖上最神秘的组织,她们在外从不会泄露宗门的消息。
她敢告诉上官流月,一是知道她已被自己控制,最终只会落得一个傀儡或者被杀的下场,二是为了卖弄卖弄,吓一吓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废物。
没想到,她竟也知道。
流月对弟弟的身世一脸迷茫,对这红眸诅咒一窍不通。
看来,这是个套话的好机会。
她假装害怕的看了雪莲一眼,“我又不是什么乡巴佬,我父亲那么厉害,知道点你们的秘密算什么?我还听坊间传言说,你们那个天生红眸的继承人,具有眼神诅咒的功能,他可厉害了,居然一个眼神就能诅咒别人,让别人不得好死,或者祸及三代。不过,人家是继承人,当然天生尊贵,会的东西和别人不一样。你们就惨了,普通人一个,再怎么修炼和学习,都达不到他的十分之一,只配当他的下人,给他提鞋,任他奴役。”
雪莲一听流月居然敢贬低她,她脸上陡地浮起一抹怒气。
她气得头顶冒烟,愤愤不平的说:“继承人又怎么样?还不是个瞎子,而且一瞎就是二十多年。这种诅咒功能只是吓吓你们这些不懂的人罢了,他要真的那么厉害,早就取代别人当皇帝了。你居然敢瞧不起我们这些普通人,我告诉你,他那个红眸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黑阴宗的宗主为了巩固统治和地位编出来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