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躺在床上,面容有些苍白,看见殷离来了,赶忙让佣人扶着自己坐起来。
“你来了?”
“你怎么.....生病了?”殷离也不知道自己脑子里哪根筋短路了,竟然问出这么一句脑瘫的话。
“不是什么重病,基本每年都会患上一两次,我已经习惯了。”嫣无所谓的笑笑,被佣人扶着走下了床。
嫣身上的裙子有些褶皱,应该已经卧床好几天了,被佣人扶着慢慢的走到桌子前坐下。
“阿依,快坐,殷离你也坐。”嫣笑笑,招待两人坐下。
“你生病了怎么不早说,说不定我有办法呢。”殷离有些无奈的看着嫣,几天不见,这姑娘看上去憔悴了许多。
“我这是从小就有的毛病,已经习惯了,过几天就没事了。”嫣还是笑着,和阿依闲聊,偶尔会转头跟殷离说上两句话,似乎真的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病,直到一丝鲜血从她的嘴角溢了出来,殷离才意识到她的病症有多严重。
“小姐!”佣人看见嫣嘴角的血,赶忙跑过来扶着她回到床上,手忙脚乱的帮她盖好被子,又跑出去叫医生,跑到门口的时候,还差点因为心急而在门槛上绊倒。
嫣的脸色由白变红,又继续苍白下去,甚至几次呼吸困难。
殷离坐在床边,伸手想去感知一下嫣的脉搏,却被她一把闪过,捂着胸口艰难的喘气。
佣人很快带着医生跑了过来,医生见到嫣的状态,赶忙从药箱里取出一个细竹筒,打开之后倒进了嫣的嘴里。
竹筒打开的一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腐臭味从竹筒中溢出,差点将旁边的殷离熏个跟头。
嫣也闻到了竹筒里的味道,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但还是放在嘴边一饮而尽。
喝下了医生的药,嫣的状态慢慢平复下来,脸色也渐渐的有了血色,筋疲力尽的靠在床头,汗水将薄薄的衣裙打湿,黏黏的贴在她身上。
“嫣小姐你的身体还没有恢复,最好还是卧床休息,尽量不要说太多的话。”医生反复叮嘱嫣和她的佣人,才擦着额头上的汗离开了房间。
“嫣,对不起。”医生一走,阿依便一脸歉意的扑到了床前,豆大的泪珠不要钱似的流了出来:“我不知道你病的这么严重,不然我不会来打扰你的。”
“没关系,这里每天就我和佣人两个,实在是太无聊了。”嫣有气无力的摆摆手:“吃了药就没事了。”
“你刚才吃得那个,是蛊虫?”殷离见两人话题结束,才皱着眉问。
“是,苗疆医生特制的蛊虫,能暂时压制住我体内的躁动,但只能压制一天。”
“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吧,等你病好了我再来看你。”阿依显然还有很多话想和嫣说,但看她累的昏昏欲睡的样子,她也不忍心打扰嫣休息,只好跟着殷离走出了房间。
“她这病什么时候有的?我怎么不知道?”阿泰一直在外面给阿依站岗,看见两人出来才皱眉问道。
“不知道啊,我认识她这么久她从没跟我说过。”阿依满脸的心疼:“她好厉害诶,要是换了我,可能早就受不了了。”
“是啊,很少见的姑娘。”殷离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暗暗的叹了口气。
嫣的反应,让殷离觉得有些反常。
又去看了看奎儿,这孩子经过了昨天的事情,对殷离还是有种莫名的惧怕,缩在洞穴的角落里,看见殷离就疯狂的挠墙,想要找到一个更安全不在殷离视野范围内的地方。
无奈的摇摇头,殷离不知道自己还要在苗疆里待多久,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里,邵天雷等人到底如何了。
一望无际的平原上,白虎双手枕在脑后,翘着二郎腿,躺在一处河流的旁边。
青龙坐在他身边,检查着两人的鱼竿。
没错,两个单脚迈出神祗快要彻底成神的人,已经闲到在河边钓鱼消遣时间的地步了。
“昨天咱们十六比十四啊,总比分是九十八比九十七,我比你多一条。”白虎掰着手指算着两人的战果。
“行,你赢。”青龙显然没什么心思钓鱼,摆弄好鱼竿之后躺在另外一边,眯着眼睛看着空中不停变化的白云。
“龟武还没醒么?”白虎歪过脑袋看着表情阴晴不定的青龙。
“没有,老神医也没有具体的时间和方法,只能让他和玄蛇继续沉睡,等神祗把他们的伤势恢复好。”
“啧,到底是谁动的手,能让他们受这么重的伤?”白虎攥了攥拳头,表情有些危险。
“我特么哪知道?”青龙白了他一眼:“我当时又没在场,不然也不至于落到这种地步。”
“朱雀的伤势好的也很慢,圣君那边应该是出了什么变故,他们要是早有这种实力,我们也撑不到今天。”
“可惜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好歹让我们有个防范的措施。”白虎越想越烦,直接从地上跳了起来:“不钓了,我去看看他们。”
“去吧,小心点。”青龙却依旧躺在地上,只是对着白虎的背影摆了摆手。
青龙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挥之不去的画面,朱雀跪在帐篷里,鲜血不要钱似的从嘴里涌出,惨白的脸上却依旧没有任何妥协松懈的表情。
“四神兽万年为友,随两代王者出生入死,何曾受过这种屈辱?”青龙缓缓睁开眼睛,眸中仿佛又淡金色的电光闪过:“待我重出天日之时,必要为我兄弟讨个公道!”
一瞬间,碧波冲天而起,整片河流瞬间蒸腾,水中充斥着绚烂的电光,冲上高空后有落下,数不清的鱼虾落在地上,尚在奋力的蹦跶着回到河里。
“比你多了。”青龙随手捡起两条肥硕的大鱼扔进鱼篓里,拎着竹竿慢慢的走回营帐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