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幼娘心中害怕、羞愧,还带着一丝后悔的情绪时,忽然,一双有力的手臂将她瘦小的身子紧紧搂住。
这双手很暖。
然后,一股男子的气息扑上来,张角的唇在她的耳边说:“不许哭。”
声音里,透着些霸道,也有着一丝怜惜。
“我以后,都不要你再哭了……”
张角一脸疼爱的紧抱着幼娘,用自己的胸膛去温暖幼娘敏感、凄惶的心。
幼娘的身体一颤,本来垂死的心,突然活过来。
她把头深深的埋在张角的胸膛里,仔细听着自己男人的心跳声,那种有力的声音,像是传递给她一种力量。
呯咚~
呯咚!!
少女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
她把自己全都交给了他。
他是天师,是万人之上的主宰,但也是自己的男人。
此刻,张角是属于幼娘一个人的。
房间里忽然安静下来,
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合在一起。
阳光从窗棂的缝隙透进来,空气里有无数微尘在起舞。
这一刻,两人相拥的身影,仿佛被凝固到时间里。
渐渐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房间里除了呼吸声,更有幼娘慌张如小鹿般的心跳。
呯咚~呯咚~~
房间里,忽然又安静下来。
过了好一会,才又有模糊的声音传出来,好像有人在唱歌。
阳光在院外十分灿烂,一对蝴蝶翩翩起舞,相互依偎着飞动,一直飞过张梁的鼻尖。
原本正对着竹简打着瞌睡虫的张梁一下子清醒过来,伸手就去扑蝴蝶,结果自然什么也没捞着。
坐他身边的张宝儿拿起竹简照着弟弟脑袋上就是一下:“看你,又打瞌睡,亏得现在是课间休息,不然先生又要责罚你了。”
“呜,我不喜欢念书,就喜欢练武,兄长都传我修炼功法了,我为什么还要把时间花在这些破书上。”
张梁捧着脑袋忿忿不平的说着。
坐在他后方的朱研昊顶着大脑袋凑过来,笑呵呵的说:“不会啊,我觉得这些书很有意思,很见见识呢,而且夫子授课不光是讲诗词,上次他说的幽州的见闻,就很吸引人……”
“就是!”
张宝儿在一旁帮腔,和朱研昊一唱一喝的道:“明明是你自己不努力,兄长既然让你念书,自然有他的道理,你上课老打瞌睡,对得起阿哥吗?”
“姐……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张梁苦着一张脸,指着朱研昊道:“谁像他这么怪,看什么都是一看就会,一看就记住,这家伙的脑子到底是什么长的?”
“没有啊。”
朱研昊捧着自己的腮帮子道:“我成天迷迷糊糊的,念书的时候,别的事都忘了,就只记得自己看过的。”
“就是!”
宝儿在一旁双手插腰,帮腔数落自己的弟弟。
“明明就是小梁你杂念太多不专心……”
“姐姐,我才是你弟弟,他才是外人啊,你现在就帮着外人欺负我,你们……”张梁指着张宝儿和朱研昊怪叫,话还没说完,就被张宝儿掐起腮上两块肉拧啊拧,把他的脸捏着各种怪相,疼得张梁哇哇大叫。
惹得周围一帮孩子欢快的笑起来。
少年不知愁滋味。
而张宝儿和张梁这对姐弟,绝对是一对欢乐豆。
虽然是天师张角的亲姐弟,但是没什么架子,相反有些逗逼。
大家都很喜欢他们。
张宝儿和朱研昊的关系也很好,但也仅限于同学的关系,张梁乱嚷嚷的事其实是没有。
毕竟还年少。
至少,目前还没有。
一番笑闹之后,被张宝儿欺负惨了的张梁赶紧找了个话题岔开。
“姐,我刚想起兄长跟我念过的一首诗,你要不要听?”
听到是张角作的诗,大家都很感兴趣,不光是张宝儿,连朱研昊和周围的学生都被吸引过来。
“张梁,天师写的什么诗,快念来听听?”
“我听我爹说,天师文武双全,不光有神通有法力,而且诗文无双……”
“是吗?好像先生也说过,论文才,十个他也比不了天师的一根指头……”
“褚将军说过,天师随便一句话都是经典,还说天师念过一句……什么,先,什么后,优……”
“优你个头啦,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爽而爽。”
“啊……好像有哪里不对……”
一群孩子里,既有普通教众的家人,也有太平道高层将领的孩子,倒是说出了不少关于张角的秘闻,不过,这些孩子也不懂那些,倒说了个牛头不对马嘴。
“好了好了,大家还想不想听了?”
张梁站起来,挺起胸膛,腆起肚子,雄纠纠气昂昂的大喊道:“想听的都闭嘴。”
在太平道的孩子里,他是绝对的孩子王。
除了在自己老姐面前,他就是太平道孩子里的NO1。
要是平时这个时候,张宝儿早就跳起来张梁一个爆栗了。
不过这时她也想听听兄长作了什么诗,于是忍住了。
等所有的孩子都安静下来,一双双好奇的眼睛盯在自己身上,张梁爽了,洋洋得意,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嗓子。
“咳咳,我记得那首诗是这样的……一摸摸到姐姐的手儿来,姐姐手儿白又白,二摸摸到姐姐的脚儿来,姐姐的……”
这诗还没念完,所有的孩子都听傻眼了。
十……十八摸?!
张宝儿“噗”的一声直接喷了。
这特么都是什么鬼?
摸姐姐?
还摸姐姐的脚?
张梁你特么皮痒似不似?
信不信姐姐我削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