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伯玉这一拳极重,直接将马腾的胸骨震裂,令他砸在墙上落地以后,口中不断咳出血沫,动弹不得。
刚才这一拳,北宫伯玉已经震伤了他的肺经,短时间内怕是没法再动手了。
可恶!
马腾心中暗恨,如果自己的长枪在手,就算这北宫伯玉境界更高,自己也不怵。
马家家传的枪术,才是最厉害的武器。
可惜,可叹。
居然被韩约这条老狗设计陷害,自废武功。
现在后悔也晚了。
他最没料到的是,北宫伯玉居然这么可怕,如果不是有护身甲胄保护,只怕刚才那一拳,自己心脉都要被震裂。
就在马腾被北宫伯玉拿下的功夫,
马超刺向韩约背后的匕首,突然被人从旁边用两指轻轻夹住。
说来也奇怪,这人看起来毫不费力,但是马超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手里的匕首却像是生了根长在对方手中一样,纹丝不动,别说拔出来,就连动都动不了。
“你……”马超瞳孔暴缩,心中惊骇莫名。
这个时候的马超才十六岁,还不是后来的巅峰状态。
但是做为三国闻名的猛将,一身武艺已是不俗。
可以说在马腾手下一帮军将里,就没几个人能挡住马超的单挑。
他继承马家的血统,也是自幼神力,再兼家传武艺,
手里拿着匕首捅人,居然被人用两根手指将匕首给夹住了,这对马超来说,简直就是天方奇谭。
根本不可能的事,
可它偏偏就发生了。
抬头看向对方,只见一位白衣文士,向着自己微微一笑,露出满嘴白牙。
“你听说过一门武艺,叫做灵犀一指吗?天下任何兵器,都逃不过这两根手指……”
“你……你是?!”
……
东汉灵帝,光和五年。
史载,灵帝病重,不理朝政。
而同年六月,凉州湟中义从胡反,与当地豪强宋扬勾结,劫掠四方。
凉州刺史左昌派盖勋率军驻守阿阳县,叛军见阿阳县无法攻破,便转向攻打金城郡,斩杀金城郡太守陈懿,胁迫边章、韩约入伙,共推举边章为首领。
六月底,韩约用计将偏将军马腾父子俘获,夺其军。
七月,边章率军包围州治冀县,一时间,凉州震动。
随后,陇西、汉阳、安定、北地,四郡皆反。
史载为——
凉州之乱。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
距离东汉王朝崩溃,三国时代来临,已经势不可挡。
只是与我们熟悉的那个历史不同,
在这个大时代里,不仅多了穿越客张角这个变数,亦还有其他微小的变数叠加在里面,犹如蝴蝶扇动翅膀,悄然改变着一些东西。
冀县,凉州州治所在。
也是整个凉州最繁华的地方之一。
此时,在冀县原本的刺史府里,众多叛军将领济济一堂,显得兵强马壮。
坐在堂首位置的人,既不是原本历史里的边章,也不是北宫伯玉或者韩遂(因为反叛,韩约与边允已改名为韩遂和边章),而是一位白衣文士。
在他的左手边,侍立着韩遂、宋扬、黄信、方威、郑子通等一帮凉州本地名士,文官。
在他的右手边,则侍立着北宫伯玉、边章、马腾等一帮武将。
其中马腾的气色看起来有些萎靡不振。
不过这也可以理解,他原本是大汉偏将军,在西凉手握兵权,也算是实权人物,正春风得意。
莫名其妙被韩遂这个老狗给坑了,强行捋了给拉入伙了。
本来跟着这帮子叛军反叛朝庭就够坑的了,
现在还要向上首这个莫名其妙的年轻人低头俯首称臣。
这人究竟是谁啊?
马腾到现在都还是满头雾水。
但是他不敢多问,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现在不光是他一个人,马家满门老小,自己儿子老婆都在人家手里,
我能怎么办?
老子也很绝望啊!
一想到这里,马腾双眼恨恨的盯住对面的韩遂。
如果眼神能杀人,只怕马腾早已用目光将韩遂撕成碎片了。
造反,
是没有前途的!
但是这些话,马腾也只敢在心里腹诽,绝不敢说出口。
一切,只因为坐在上首位置的那个白衣文士,实在太“妖”了。
不但能用两根手指夺去马超手里的兵器,
还有一手出神入化的道术。
当日马腾重伤,就是被这白衣文士抬手间用道法给治好的。
除此之外,据马腾暗中观察,这白衣文士还有本事帮人提升武力。
比如北宫伯玉,之前在马腾手里就是个弱鸡。
但是经由这白衣文士点拨以后,实力突飞猛进,连马腾都给跪了。
“诸位今天齐聚在此,也是宿世缘份,先说一下现在的形势吧。”
白衣文士目光投向韩遂。
韩遂八面玲珑,自然读懂了对方的眼神,
主动出列,咳嗽两声道:“自从五月起事,我军已经占据金城、陇西、汉阳、安定、北地,共五郡之地。手下拥兵二十万,百姓百万,牛羊无数,扩地千里。”
说到这里,韩遂停了停,悄然观察了一下白衣文士的脸色,接着说:“下一步我们的计划是向武威、张掖郡扩张,同时向下向……武都郡扩张。”
说到这里,韩遂就停下来,不敢再说下去。
不仅是因为,在武都郡盘据着实力强劲的董卓,
从地图上,凉州的武都郡紧邻着司州的平阳郡、河东郡,这三地都是现今中郎将和河东太守董卓的势力范围。
而且继续往下,将会是河内郡、弘农郡,
这些,都是天下腹心,帝都洛阳的命脉所在。
一但向这些地方蚕食,一定会激怒东汉朝廷,倾天下兵马来围剿,那将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就算韩遂也是野心勃勃之辈,
但是他心里自己盘算过,最好的局面,也就是划地而治。
能在天高皇地远的凉州占住几个郡,过过土皇帝的生活就不错了,就不要试图去挑衅大汉朝廷的威严了。
那是作死。
但可惜,他现在并不是这支叛军的领袖,一切,
要以主位上,这位白衣文士的意志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