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千帆缓缓点头:“没有,最好。”
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让薛向凝觉得非常的心虚。
她下意识的想要把衣服的扣子扣上,过千帆皱眉说:“在家里扣子开着就是,衣服不小心碰到伤口,导致伤口感染怎么办?”
“哦。”薛向凝睁大眼睛,用力的点点头。
她笑笑说道:“你关心人的样子,还是很暖嘛,为什么平时非要装成冷冰冰的?”
过千帆面带寒霜,冷冷看了她一眼,转身回房去了。
薛向凝也觉得自己多少有些说错话,就吐吐舌.头回卧室了。
她刚进去几分钟,手机就响了起来。
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她勾着的嘴角顿时笑不出来了。
“喂。”她说道。
电话那头,高书博问道:“你接近过千帆的任务,做的怎么样了?”
薛向凝犹豫了一下,如实的说道:“我已经顺利接近到他了。”
“他现在信任你吗?”高书博问道。
薛向凝摇摇头,叹口气说:“那倒没有,他的性格,我觉得不像是会信任任何人的样子。”
高书博“嗯”了一声说:“就是因为这个任务有难度,那位先生才特意交给你做。凝凝,你记得无论在任何场合,对任何人都不能泄露你是向凝雪的身份,你回A国的时候,那位先生曾经千叮万嘱过你的。”
提到这个,薛向凝就觉得有些不自在,她问道:“那位先生,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他做任何事,都有他的理由。我们这些受过他的恩惠,因为他的帮助,才可以重新活一次的人,没有资格问,也不应该问。他让我们怎么做,我们就应该怎么做,绝对不能讨价还价。”
高书博提起那位先生的时候,声音里满满的都是虔诚。
“你说的对,我明白。”薛向凝咬着下唇点点头。
高书博压低声音,继续同她说道:“现在,既然你已经顺利接近过千帆,是时候该执行那位先生吩咐的任务了。”
“什么任务?”薛向凝的心,不由得扑通扑通跳起来。
万一,那位先生让她伤害过千帆,她应该怎么做?
“你知不知道,过千帆有病的,而且无药可医?”高书博问她。
薛向凝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的回答说:“我有一次,误打误撞的听说了这件事。”
“那就更好了。那位先生让你查的,是关于过千帆的病,要查清楚他这个病是遗传,还是后天才得的?”高书博吩咐道。
“什么?”薛向凝以为自己听错了,忍不住又加了一句:“让我查过千帆的病?”
“不错!”高书博果断的说道。
薛向凝真是越来越糊涂。
之前,那位先生曾经说过,如果她三个月内没有办法接近过千帆,就要把过千帆给干掉。
可是现在,他费尽心力让她接近他,居然只是为了查他的病?
难道说,那位先生是过千帆认识的人,甚至是很亲的人,所以才想查清楚他的病是怎么回事,再帮他治病?
如果不是亲人,谁会管他的病是什么情况呢?
而且,还费尽心力做这么多事?
直觉告诉她,那位先生应该没有什么恶意。
“其实,过千帆应该最多只有六年的命而已,医生说他最多活不过三十五岁。”薛向凝试探着对高书博说。
高书博”嗯“了一声说:”这一点,我们其实已经找顾家深核实过,就因为过千帆的时日不多,更应该尽快查出他的病因,好对症下药,研发出治疗这种病的办法。“
薛向凝用手捂住嘴,心里有些小小的激动,还有些开心,她连忙点点头说:“好,我知道了,我会尽快查清楚的。”
“凝凝,事情可能没有你想的那么乐观,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因为,过千帆很抗拒提过期的事。”高书博说道。
“是那位先生告诉你的吗?”薛向凝问。
“对。”高书博回答。
“那位先生倒是很了解过三少呢。“薛向凝感叹了一句,就把电话给挂掉了。
她放下手机后,心中充满了欣喜。
原来,她以为那位先生派她接近过千帆,是要对付他,又或者是有什么商业上的争夺,没想到仅仅是查清楚他的病,这么简单而已。
薛向凝幸福快乐的趴在床上,拿出过千帆的照片来,盯着看了很久,睡着了。
到了半夜,也不知道几点,忽然听到外面传来轰隆轰隆的打雷声,还伴随着明晃晃的闪电。
薛向凝被从梦中惊醒,看到电闪雷鸣,整个人都不好了。
自从三年前,家里遭遇到那些巨变,妈妈去世后,她特别的抗拒打雷闪电。
因为,从小到大,她都有点害怕打雷,但是每次她妈妈都会抱着她一起睡觉,一直到她长大,还这样。
现在的这种情况,让她陷入到了极端的恐惧之中。
她抱着枕头,瑟缩在墙角,一动也不敢动。
忽然,“轰”的一声,一个炸雷在她头顶炸响,接近着又是一道闪电。
她害怕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叫,然后,整个人都不停的打着哆嗦。
半分钟后,她房间的门被推开,一个高大的人影走了进来。
是过千帆。
他刚刚听到薛向凝的惨叫。
他随手打开灯,见到薛向凝脸色惨白的像纸一样,躲在床角。
连忙上前去,用手抚.摸着她的头,问道:“你怎么了?”
薛向凝抱着双臂,抬头看着他,咬着下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时候,又是一个巨雷响起,薛向凝的身子猛地又颤栗了一下。
过千帆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伸出双臂来,把薛向凝拥在怀里,柔声的对她说:“没事,有我在。”
薛向凝整个都被他拥入宽广的胸怀中,贴着他的胸膛,心里的恐惧慢慢的消退了不少。
过千帆就这样抱着她,一动也不动。
过了不知道多久,外面仍旧是雷声轰轰,薛向凝抬眸看了一眼过千帆,见到他仍旧是面无表情,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觉得挺过意不去,就挪动了一下身子,对他说道:“你回去吧,不用管我,你这样一直保持这个姿势,会很累。”
“你确定你自己可以?”过千帆狭长的凤眸里,带着一丝戏谑的神色。“我……可以。”薛向凝的脸上,涌现出了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