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樱站在卧房门口,看着大床上方那张放大的婚纱照,一抹戾色浮上眼睑。
“哎呦,你看我这糊涂的,光顾着整理衣物,却把这照片给忘记了。”徐婶见凌樱一直看着床头那张婚纱照,不自觉的提高了嗓音。
“只是啊,这照片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取下来,我记得当初少爷将照片挂上去的时候,费了不少时间呢。”
徐婶那嘲讽似的语调响彻了整个房间,凌樱脸色一僵,却故作镇定笑了笑,“没关系,这照片就等星玮回来再处理吧。”
“你能这样想就最好了,毕竟我们做佣人的,也不能乱动主人的东西。”徐婶笑着转过身,赶紧去帮忙整理被的东西。
凌樱站在原地,看着徐婶将衣帽间里的女人用品全部清理出来,心里的恨意逐渐加深。
她从进门开始就已经觉察到了,这个家里的人,包括佣人都不曾真心欢迎过她。
“谁准你们动我房里的东西。”
严星玮不知何时已经回到家里,他看着佣人将一个个箱子搬下楼,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他才踏进房间,就看到佣人正在整理他房里的东西,甚至将他搁在房里的婚纱照片全部打包,放在一个收纳盒里。
“星玮,你回来了。”凌樱一听到严星玮的声音,笑着立刻迎了上去。
“你怎么会在这里?”严星玮微微一愣,随即厌恶似的甩开她攀上来的手臂,怒不可遏瞪了她一眼。
“你还说呢,我昨晚在家里等了你一整夜,你都没了接我。”凌樱满脸委屈的走到他跟前,学着以往的模样,娇媚的撒着娇,身体更是不由自主的往他身上靠了过去。
严星玮几乎是想也没想的,直接将她整个人往门外推了出去。“这是我的房间,没我的命令,不准你踏进半步。”
凌樱整个人瞬间呆愣在了原地,他不敢相信的看着严星玮,这才过了一晚上,他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
“星玮,我们……”
“少爷,是夫人接她回来的。”凌樱的话还没说完,徐婶上前打断了她的话茬。
“我妈她想干嘛,明明知道我不欢迎她,竟然还把她接回来。”严星玮恼怒的坐在一旁沙发上,用力的扯开领带。
“少爷,您该知道夫人这么做全是为了你啊,何况隶邢少爷也要搬回来住了,到时候您若是一直跟她不和睦,只怕老爷……”
虽然严隶邢没有回来参加他的婚礼,但他婚礼上的那端丑闻,早在亲戚间爆开了。这个时候若是他们夫妻之间还继续僵持着,等严隶邢一到这个家,只怕老爷子会将目光从他这个孙子身上移开。
徐婶没再说下去,她见严星玮的怒意逐渐平复了下来,知道他已经听懂了。她示意佣人加来手脚,快速将房里不属于的凌樱的东西全部清了出去。
被推出门口的凌樱自然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她并不认识徐婶口中的’隶邢少爷’,但看着严星玮的态度似乎妥协了,她对这个叫‘隶邢’的人突然好奇了起来。
“你进去吧。”徐婶走到门口,小声在凌樱耳边说了一句后,带着佣人们下楼了。
卧室里,一下子便安静了下来。
凌樱有些不安的走了过去,小心翼翼的蹲在他身边,双手放在他大腿上,一脸的讨好。“星玮,如果你想要水心,我一定想办法帮你,让你们重新在一起。”
严星玮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些端倪,可看着她一脸受伤的模样,他竟然有些动摇了。
“你……你要怎么帮我?”
果然,严星玮如她预料一般。
凌樱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转身似笑非笑的看着床头那张婚纱照,“如果你得到了水心的人,依照水心的脾气,你们之间若是想要发展下去,未必不可能。”
一字一句,如同针扎似的深深刺痛了她的心,可凌樱知道,这也是她现在唯一的出路。
得到唐水心的人?
严星玮愣在原地看着凌樱有些落寞的后背,突然之间他像是想通什么似的,起身走到她身后,轻轻的从后背拥住了她。
“如果我跟水心真的重新开始了,那你要怎么办?”
“以前怎么过,我以后也怎么过,只要你还要我。”凌樱的声音有些哽咽,她将双手覆在他手背上,轻声说道。
“凌樱,我还能相信你吗?”严星玮知道凌樱对他的心思,可明明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他失望,他却还奢望着她真能帮到自己。
“嗯!”
凌樱挣开他的怀抱,紧握着他的手,与他面对面站立着,“星玮,只要是你想的,不论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帮你。”
星玮?
严星玮神情复杂的看着凌樱,这个突然改变的称呼,就像是在时刻提醒他,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不像从前那么简单了。
“凌樱,你暂时住到隔壁卧房。”严星玮觉得自己好乱,一时半会根本理不清对她的感觉。
“好。”凌樱点点头。
她很清楚这个男人的弱点,现在两人这个处境也正如她预料的。
……
擎氏大楼。
唐水心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身边的床位早已变凉,擎邵宇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房间。
她掀开被褥,看着换在身上的睡衣,脸颊不自觉的红了红。
突然,小腹传来一阵针扎般的刺痛感,她整个人一个踉跄,痛的差点跌倒在地上。
“擎邵宇,你在吗?”
唐水心蹲在地上,双手紧紧握着小腹,想要大声说话,却发现自己竟然痛的连大声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知过了多久,唐水心觉得小腹的疼痛没那么严重了,才吃力的从地上站了起身。
卧室外的的休息室里,一个人也没有,唐水心看着茶几上一扫而空的便当盒,一股暖意突然涌上心头。
“你起来了。”
正当唐水心在收拾餐盒时候,擎邵宇开门走了进来。
他走到她身边,轻轻的将她拥入怀里,“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先前,他像是饥渴许久的野兽,要了她一次又一次,直到她在他怀里累的熟睡过去,他才放开了她。
当他起身替她换睡衣时,看到她身上的红色吻痕时,心下顿时有些懊恼,怪自己太过粗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