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啷……
“滚出去,没用的东西!”
随着茶杯的炸裂声响起,萧佐慢慢的转过头,看着贴着自己耳朵飞过的茶杯已经摔裂在门框上,茶杯的碎片四处飞溅,有几片已经落到了他的头发里,一片小碎片已经嵌入了他的头皮。
“小王爷,您息怒,属下已经派人去查那个妖女的底细了,不日就能查出结果来,等摸清了她的底细,自然就好对付了……”
萧佐小心翼翼的看着坐上的主子,拱手禀道。
元昊咬牙切齿,恶霸十足道,“本王不光要查清她的底细,还要爆了她的菊,还有,要杀了她男人让她当寡妇……”
萧佐一脸懵逼,“爆……菊,小王爷,你明白那个词是什么意思了?”
“不关你事,滚出去。”元昊暴怒。
一见主子发脾气,萧佐赶紧缩回了脖子,麻溜的从屋里退了出去。
自从主子被湛王两口子从吉州放回来,就变得暴躁无比,犹如一头困在笼子里的雄狮,说不着念不到的时候就能跳起来发一顿脾气,这才几天的时间,就砸坏了好几只茶杯,打坏了好几个侍卫的脑袋,幸亏他灵敏,躲闪及时,不然他的脑袋也早就开了瓢儿了……
到了外面,萧佑看见他平安的从里面出来了,凑过去低声问,“小王爷又怎么了?怎么又发了这么大的脾气?”
萧佐摇摇头,“不知道,从打从吉州回来就是这副样子,可能是受了什么刺激,要么就是受了什么打击。”
萧佑摸了摸下巴,说,“你说能不能是看见湛王的女人太美他嫉妒了?咱们王爷最喜欢美女,他收进后院儿这些本来以为挺好的,可是跟人家湛王的女人一比,就跟一堆烧糊了的卷子似的,他能不上火吗?”
“嗯,备不住真是,不过,这事儿也不好说,我看小王爷每次提起那个女人的时候,不像是喜欢她,羡慕她的样子,每次都是咬牙切齿的,还说要爆她的什么局,我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呃,那还是先去办事吧,妄猜主子的心思万一再猜错了,一准儿没咱们好果子吃……”
“对,我再去派几个人手,去调查那个沈若兰去……”萧佐回过头,一下子僵在了那里。
“呃……三姨娘……您……您什么时候……过来的?”
王府里的三姨娘扶着一个丫头的手,后面的婆子手里捧着两个精致的食盒,正皮笑肉不笑的站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哩。
“你们习武之人不是耳聪目名吗?怎么?我走的这么近了你们都没听到?”
这是在对他们的能业务力提出质疑。
作为一个保护小王爷的侍卫,要是连这点警觉性都没有的话,那就可以直接以玩忽职守的罪名送到慎刑司去了。
萧佐一凛,挺直身板儿道,“听到了,属下听到了,听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那你说说,我们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三姨娘带笑不笑的问。
萧佐语塞,“呃……这……这个……那个……”
“这个那个什么?我到底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呀?”三姨娘抱着胳膊,冷笑着问。
萧佐闻言,眼睛一瞪,看着萧佑道,“没听见吗?三姨娘问你话呢?三姨娘到底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萧佑咽了口唾沫,“大概,可能……差不多,备不住……”
“就是在你说王爷后院的女人们都是一堆烧糊的卷子的时候过来的。”
三姨娘咬牙笑着说道。
萧佑顿时缩起了脖子,像被一道雷劈中了似的,他嚅嗫着说,“三姨娘,属下……属下……知错了……”
三姨娘呵呵笑道,“你有什么错呢?你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只不过不知道小王爷听到你们这么贬低他后院儿的女人,会是什么心情呢?”
萧佐萧佑一听,顿时都吓得都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三姨娘饶命,属下等知道错了,求三姨娘开恩,求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属下的有口无心吧……”
两人一边求饶,一边磕头,把额头都磕油了。
三姨娘看看端的差不多了,就莞尔一笑说,“萧侍卫快起来吧,我不过是和你们开玩笑的,你们怎么就认真起来了呢?别说你们说这话是有口无心,就是你们真是这么想的,我一个小小姨娘也不敢说什么啊,你们可是王爷的贴身侍卫,权力大着呢,要是能在王爷面前给我们这些姨娘谁美言几句,让她多受几回宠幸,她肯定巴结你们还来不及呢……”
萧佐和萧佑一听她的话,就马上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了,兄弟俩顿时被她的贪心给气坏了,这女人,还真不要脸呢,为了把男人拉到自己院子去,连威逼利诱的手段都使上了。
不过,想想暴怒中的王爷,在看看这个三姨娘,兄弟俩一起觉得,哎,智者顺时而动,眼下,他们除了顺从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还是从了吧……
三姨娘看到他们兄弟俩那耷拉下来的脑袋,就知道自己胜利了,她骄傲的抬起下巴,用鼻子哼了一声,扭搭着进屋去了……
**
就在安安的孩子夭折的第四天,沈若兰的娘也生了。
居然又生了一对双胞胎,是两个白白胖胖的大小子,一个四斤多,一个五斤多,俩孩子都健健康康,漂漂亮亮的。
沈德俭看自己一下子又添了两个儿子,高兴的都不知道怎么好了,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的,只觉得眼睛不够使唤了,胳膊也不够使唤了,都不知道该抱哪个好了。
沈若兰看到新添的两个小弟弟,也喜欢得不得了,亲亲这个亲亲那个的,打心眼儿里觉得亲近。
奶娘早就都找好了,两个小家伙降生后很快就被抱去吃奶。
沈若兰看见他们嘴巴都挺壮的,刚生下来就会吃奶,心里十分欣慰,看来,这段时间给娘喝的灵泉水没白喝,生出的孩子质量就是好,一般的孩子刚生吃奶时还不怎么会用那股劲儿呢,他的两个小弟弟却上来就能吃,可虎实了,跟两个小老虎似的,老招人稀罕了……
淳于珟看到两个小舅子后,也觉得挺可爱的,对自己的孩子也格外的期待起来。
只是,兰儿的身孕现在才刚七个月,孩子还得两个月才能降生呢,他也只好忍着思念,得等两个月后才能跟他的孩子见面呢!
竹儿和菊儿对他们小弟弟的降生也都感到十分高兴,特别是菊儿,天天贴心的守在娘的身旁,帮着娘给两个小弟弟洗澡,换尿布,即便是服里有不少下人服侍,她也喜欢抢着做,因为她觉得这是她这个做姐姐应该做的,弟弟还小,不能完全假手于人。
竹儿虽然没做这些,但是已经开始翻书,引经据典的要给俩弟弟去名字了,还声称一定要给他们取个好听的名字……
今年这一年,沈若兰认识的女人中怀孕的女人特别多。
沈慧怀孕了,玉奴怀孕了,连狗剩子媳妇都怀孕了。
还有一个让她意想不到的人也怀孕了,那个人就是——张金凤。
张金凤靠着自己的大笔嫁妆,终于把嫁出去了,嫁的是个屠夫,乡下人都管屠夫叫杀猪匠子,其实,那个杀猪匠子跟奔就不喜欢张金凤,他是看在老张家出的那些嫁妆的份上才肯娶她的。
结果,张金凤嫁过去后一下子就喜欢上跟男人滚炕头儿的感觉了,天天追着他男人索取。
她男人是个膀大腰圆的杀猪匠子,本来需求也挺旺盛的,见张金凤这么热情,主要也是看在那丰厚的嫁妆的份上,就勉强忽略了她那张四方大黑脸,勉为其难的跟她厮混了好一阵子。
结果,刚成亲一个多月,张金凤就怀上了。
刚怀上崽子,那个杀猪匠以她怀孕需要养胎为由,再也不肯碰她一下了,还哄着她让她把她的嫁妆都拿出来,给他投资到县城去开肉铺。
张金凤手大嘴馋,本以为投资开个肉铺,往后就能随便吃肉了,所以一股脑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给了她男人,就等着往后过吃香的喝辣的好日子。
谁成想,人算不如天算,他男人拿到钱后,没等把肉铺开起来呢,就把开肉铺的钱给弄丢了,据说是在看铺面的时候被偷儿盯上了给扒去的。
那男人丢了钱回家后,捧着脑袋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一顿,只哭的山崩地裂,地动山摇的。
然而,不管他怎么哭怎么嚎也改变不了丢了银子的事实,最后,她男人因为丢了她的嫁妆银子,心中愧疚,留下一封信后就出去打工挣钱了,说是要把那些银子给她挣回来,要是挣不回那些银子,他就再也不回来了。
张金凤刚怀孕,她男人就走了,家里就只剩下她那个抠门的婆婆和小肚鸡肠的公公了,以张金凤的性子,跟她公公婆婆这样的人自然是相处不来的,可以想象他们干得多么激烈,是如何大战三百回合的。
不过,她公公婆婆看在她已经怀了身孕的份上,没有过分的跟她打,很多闲气也不跟她斗,但是在花钱的问题上,他们老两口子坚定的保持着一致,那就是绝不多花一文钱,也绝不乱花一文钱,家里的生活就保持在解决温饱的水平线上,多一点儿都不行。
张金凤本来就馋,现在怀了孕了就更馋了,见家里天天就吃糙米窝窝头,都要把她给气死了,翻天覆地的做了几回后,见没有什么效果,她只好厚着脸皮跑回娘家去了。
崔氏因为张金凤出嫁时偷她银子的事儿,一直对张金凤心怀怨恨,耿耿于怀呢,这会子看她灰溜溜的回来了,自然不会给她好脸子,叉着腰站在门口儿堵着门不让她进屋儿,还遥哪找烧火棍要削她。
不管老崔婆子在发狠,张金凤依旧顽强的住下来了,还每天厚着脸皮赖在家里蹭吃蹭喝。
其实老张家的生活水平也不高,每年也就是老张头回来的那几个月能吃点好的,其余的时候也没比她的婆家强到哪儿去,略强一点而已。
但是这里好歹是张金凤从小长大的家,她对这里也格外有感情,一样吃的不好,她情愿留在娘家吃不好,也不愿意留在婆家看公公婆婆那两张老脸。
崔氏撵了张金凤几回也没把张金凤撵出去,最后只好不了了之了。
其实,崔氏也不是真心想撵她,尽管她又刁又不讲理的,但张金凤毕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这回她怀着孩子让婆家给苛待跑回来了,她能真忍心把她撵走吗?
当然不能了,不过是撵她做做样子,出出之前的那口恶气罢了。
不然要是真心想撵走她的话,就凭老崔婆子这种割一刀都不出血的性格,谁能有本事赖在她家白吃白喝呢?
那不是做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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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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