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华这边穷追猛打,弄的精疲力竭,追着追着,却连对方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公主,可能兵分两路了。”风旭气喘吁吁的说着,他没事,马也跑不动了。
“去通知元洲守将,截住他们,杀无赦,本宫回王城处理他们,你带一队守城军从这边追过去。”风华可没忘记城中那些阻拦她的人。
“是,公主。”真的追的到吗,风旭这些日子已经被青锦他们折腾的没信心了。
禁卫军被风华带回,可是等她返回王城时,一切都变了,城中守城的兵马统领,还有所有的大臣,除了一直与风华亲近的陆苍等人没到,都来了。
“请公主归政亲王。”纪大人带头,所有人都跟着异口同声。
他们要做什么?归政,风华愣在城门口的马背上,他们疯了吗?她的掌政大权是阿帝御笔亲批的,他们这是要造反吗?
“让开!”风华冷声厉目。
可惜,无人搭理,所有有依旧一个姿势,再次异口同声,南蜀王庭规矩,王上御驾亲征,战时启用亲王,由亲王组成的议政为首,暂理朝政。
虽然与王上同辈的几位王爷,死的死,废的废,可是,还有老王爷们在,还有政权大臣在,轮不到一个公主掌政,倘若公主可以他们也可以跟之前一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看看,如今,公主所作所为,太让人寒心了。
听闻,王后之死,也另有蹊跷。
如此跋扈,扰乱朝纲,为所欲为的公主,没资格掌政,更有她与王上的那些传言,作为南蜀臣子,他们不能眼睁睁看着这样一个公主,败坏王庭。
“请公主归政亲王。”
“你们给本宫让开,禁卫军,给本宫开路。”风华气的已经开始抽出腰间的鳞鞭,今日,不杀一儆百,他们真但她风华没有脾气。
她是护国公主,至高无上,她掌政,他们有何意义。
可是,禁卫军一动不动,因为站在前面的就是几位老王爷,禁卫军权利再大,也的掂量掂量,有些人他们动不得。
这些老王爷和这些大家老臣,家中都有些护院兵,若真打起来,就是自相残杀,死伤不说,连累的就是无辜百姓。
这些日子,城中百姓已经水深火热,不能再火上浇油了。
“怎么,连你们也敢不听本宫的话了?”风华说完,手中的鞭子已经挥了出去。
“啊!”一鞭子下去,一个禁卫军小队护卫队长已经应声倒地。
如此凶残,简直不可理喻,看着风华的眼神,多了谴责与不愤,这是草菅人命。
“请公主回宫,归政,公主累了!”
一直没说话的老王爷终于站了出来,手挥了挥,他身后的护卫就已冲到了风华的身边。
风华身后的双胞胎作势要来阻拦,人刚动,就被人制住了。
“好得很,本宫的掌政之权是王上给的,除非王上亲笔手谕,否则,本宫恕难从命。”风华知道,今天是不可能善了了。
“公主放心,去往王上的公函,过几天就会回来,公主,请下马上轿,暂回宫中静养。”老王爷话刚落,一顶轿子已经抬了出来。
哼,原来是早有准备,很好,大元的锦王他们可以放走,她这个公主,他们却不放过,这分明就是要夺权,是她,一定是她暗中挑唆的。
这群混蛋,可是,看着周围一动不动的禁卫军,还有丝毫不退让的大臣们,今天这口气,她咽不下也的咽下,她的回宫,才能想办法脱离他们的掌控,与阿弟取得联系,调兵回来处理内乱。
“好,本宫随你们进宫,但是,王上的亲笔公函未到之前,本宫不会交出兵符。”说完,翻身下马,高傲的抬着头,步步稳着上了轿子。
“送公主回宫。”
轿子已经慢慢的远离视线,众人心中也是五味杂陈,南蜀如今的形式,他们内部却一团乱麻。
“王爷,王上的公函尚要几日才到,且不知道情况如何,臣等也要做好准备。”纪大人摇头叹了口气,迈出了这一步,就的走下去。
“陆苍等人已经控制住,先将军粮的问题解决了,哼,那个贪得无厌的小人,军粮他都敢贪,仗着平日公主信任,肆无忌惮。”孜元想起这事,就气的直甩袖。
“蛀虫!这些年,南蜀就是被他们几个弄的乌烟瘴气。”
“走吧,咱们也该回去议议了。”
南蜀的一场内部夺权之争就这么拉开序幕,从而也加速了南蜀的分化和最后的落败,这一切其实早就埋下了隐患,只是适时的爆发了。
风华公主从新王登基至今,掌政多年,且新王一直对她唯命是从,可以说,这些年,南蜀其实就是两个王上,幕后的这个就是风华公主。
一些老臣早就对此不满了,只是找不到发作的机会,而风华亲近的那一派大臣,平日所作所为又都是阳奉阴违,所以,这成见也就日益渐深,直到今日爆发。
“焱儿,你老实说,后院的密室,是不是你开的…”元老太君单独找了自己的大孙子谈话,她虽然老了,可是这府里的一举一动,逃不过她的眼睛。
烈焱没打算隐瞒,“祖母明察。”
“焱儿,别忘了,你是南蜀人。”
“孙儿不敢忘。”可大丈夫,有所谓,有所不为,他所作所为对得住自己的良心,却对不住南蜀,祖母要如何做,他都没有意义。
“没忘就好,罢了,去吧。”元老太君也有些累了。
原来那个请她们看戏的孩子,就是大元锦王,真是让人羡慕啊,即便自己再活一会,也未必能这么通透,女子之姿,傲然行走世间,可敬亦可叹,她现在想活的再长久些了。
看看这世道,看看这些风流儿郎的风采。
闵玄天,哈哈哈,女扮男装率领千军万马,挥剑指天下,真是让人耳目一新啊,原来,女子也是可以如此的,想当年,芳华未嫁之时,她也曾纵马驰骋过。
到底,心里还是有些遗憾的!
一出《归来问》,已是人尽皆知了,很快,各地都开始挣着上演这出戏,南蜀是屡禁不止,而大元则是场场爆满。
这一段被尘封的往事,就这么被揭开了面纱,真真实实的呈现在世人面前,看过之后,无不感叹,原来,世上有这么一群人,差一点就一统天下了,哪里还用的着像现在这样兵荒马乱的。
更令人感叹的是,他们的后人都还在,就是现在大元的叶子军,怪不得的骁勇啊。
而对南蜀的太祖父女,多是谩骂一片,就连南蜀人,都觉得无地自容,他们的开国先祖,竟是如此不堪之辈,夺人之功,卸磨杀驴,开国功臣就是这样的下场,心中寒凉自是不用说。
萧风赫接到王庭的公函,气的浑身发抖,再听闻了《归来问》,又是一片迷茫,真是这样吗?南蜀的江山是这么来的吗?
那他们萧家就是窃功之贼,连枭雄都称不上,历史不敢留笔…
可是阿姐一生,最看着的就是权势,她从小教导他的,就是如何当上南蜀的王上,掌握南蜀的大权,然后一统天下,将天下之权握在手中。
现在,这些老臣和老王叔要将阿姐的权利夺了,这就等于要了阿姐的命,他的阿姐如何受得了,听说媚儿和卓然都死了,那么阿姐一个人,可受的了?
阿姐还有头疾,还有病在身,媚儿死了,谁给阿姐制药,阿姐怎么办,不行,他的回去,他们不是要权吗?
给他们就是,他的阿姐不能有事,不行,阿姐不会同意的,她最在乎的就是这个。
怎么办,他应该怎么办。
秦玥玺再次收到一号详抱时,比上一次更厚重了,但是,秦玥玺依旧耐心的看完了。
现在,大元上下,也都听闻了,消息传的之快,就像长了翅膀一样。
原来她这么大费周章,就是为了这个,现在她已经快到大军了吧,安然了就好,免得自己成日提心吊胆的。
闵玄天,叶子军,是这样吗?尽管心中已有些明白,可还是感到震惊,大元何其幸运,他的阿锦,到底与他们是什么关系。
这样的一支叶子军,绝不可能随意认主子,守在那荒山三百多年,他们一定是在等,等阿锦吗?
那么阿锦,你又是谁?朕,等你亲口来说。
不过,从今往后,天下皆知,叶子军的由来,也好,总归,对阿锦来说,有益无害。
南蜀的这场内乱之波,对边境或许也会有影响,可惜,南蜀的这些臣子醒的太晚了,若是早几年,肃清内政,或许,现在这仗就要艰难多了。
阿锦,咱们是不是见面的时间又要缩短了,那日,一定十里红仗亲迎,朕也要当一回昏君,为卿一笑,不惜再留一笔。
目光落在那一堆折子上,笑着拿起一本,开始批阅。
满朝文武,也都听闻了,无不感慨,对锦王孤身去王城的事,是又惊又怕啊,这万一要出点事,就陛下那稀罕劲,谁知道会不会弄出什么事来。
不过,这《归来问》也是让人感慨万千啊,对叶子军更是肃然起敬,孤寂三百多年,不问名利,却能勤日操练,这才是军之典范,大元,得知,幸!
“小姐,这闵玄天好可怜啊。”
“可怜,是因为她太过曲直。”军政本就是一家,她的错,在于不问政,不沾权,更不懂人心。
或许是年少参军,一直征战,根本也没时间去想这些,又无家世背景撑腰,更无长辈兄弟替她打理这些。
“那个公主也太坏了。”
“坏,是因为她的嫉妒。”如果闵玄天不是女子,或许结局会不一样,整个故事,这个公主,其实是个关键。
“小姐,你不同情他们吗?”
“不同情。”因为不需要,那样一群人,应该是骄傲地吧。
“小姐的心肠真硬,不过,闵玄天真傻,为什么就没发现那个公主那么坏呢?”
“傻,是因为信任,袭儿,人是不能只看表面的。”这戏文真是不错,连她的丫头都能看出些门道。
“小姐,戏都看两遍了,咱们是不是要回去了。”
“该回去了。”否则,出来这么久,娘就要发现了。
“小姐,回头夫人发现,你可的给我求情。”
“袭儿,小姐我有让你挨过罚吗?”摇头,叹了口气。
袭儿瘪了瘪嘴,是没有,可是,没次夫人罚小姐抄经文,最后不是她代笔,希望这次夫人没发现,不过,小姐明明是个油皮的人,为何非要装着一副老成。
两面三刀,对,就是两面三刀,大家都被骗了。
大元锦王,果然不凡啊,她有闵玄天没有的一切,又有闵玄天最宝贵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