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声。
阮烟罗望着那个方向,那是城门的方向。
那么,来人一定是从城里而来。
否则,完全不必要从那个方向绕过来。
是宫里的人吗?
燕小锦晃了晃阮烟罗的手,“妈咪,是来找爹地的人吧?”
“嗯。”
“是皇上派来的人吗?”
阮烟罗摇摇头,她也不能确定,不过,倘若这些人真的是宫里派来的,那来得还真是特别的快。
要知道,燕寒墨的军营不过是十几分钟前才开始乱的。
乱了才这一会的功夫,宫里就来了人。
显然是军中还没出事,就有人上报了燕勋。
那么,那个人的未卜先知就有猫腻了。
要么是燕寒墨的手下通知了那个人,要么是投毒的事情就是他一手做成的。
倘若真的让他派来的那个人得手了,明早的大军就不可能按照正常的时间出征了。
这一招,不可谓不毒。
要知道,这个时代的人最讲究的就是吉时。
倘若没有按照吉时出发,那么,就会觉得是凶兆,那么这一次的出征很有可能是凶多吉少。
所以,不论是兵士还是将领,再到皇上,哪一个都希望安安全全出征,平平安安回来。
因此,只要燕寒墨不能带兵按照事先算好的吉时出发,燕勋一定会怪罪下来。
也算是他治军无能。
“妈咪,怎么办?”燕小锦担心的看着那个方向,小家伙开始担心燕寒墨了。
“咱们先回家,这里,你爹地自会处理,放心吧。”她选择相信燕寒墨,不然,她也没有其它的选择。
她现在帮不了他。
军中大计,她不懂不说,她一个女子,也不想参与,燕勋对燕寒墨,可以说是既用又防的手段。
这样的手段,算起来其实是让人寒心的。
也是对燕寒墨的不信任。
她若再参与其中,只会给燕寒墨添乱。
“不要,我不要回去了,再等等,我要等到爹地的大兵出发再回王府。”
“胸口不疼了?”阮烟罗摇头失笑,这孩子之前一直惦着燕小瑟,这会又不惦记了。
又或者,他是既惦记燕寒墨又惦记燕小瑟。
“嗯,这会不疼了,估计是小瑟不哭了吧,应该是二子叔叔的功劳,一定是二子叔叔哄好了燕小瑟。”
“好,那就晚点走?”
“晚点走。”小家伙的计划快,变化也快,快的阮烟罗都要跟不上他的形式了。
摇头失笑,“燕小锦,看你现在的样子,要是给你个几万精兵,你也能当大将军了。”
燕小锦急忙摇头,“爹地,你上次找出来的那些关于兵法的书,除非我全都看完了,记在了脑子里,嗯,那个时候就可以了。”
“燕小锦,我觉得那些书再给你个半年的时间一定能看完了,别告诉我你半年后要当将军。”半年后的燕小锦还是个小屁孩一个呀。
还不到六岁呢,就算他都学会了,也不是当将军的样子。
太小了。
都不及人家兵士和将领的腰线高呢。
那不是胡闹吗。
燕小锦挠挠头,“那等我十岁的时候,一定可以。”
“这还差不多,儿子,你还小,虽然你要当将军妈咪不反对,可妈咪认为你小的时候,就只管开心快乐就好,至于其它的,都等长大了再说。”她可不想她的儿子女儿活得那么累。
她也没想让燕小锦继承皇位什么的,所以,只要没这个心思,那学那些乱七八糟的繁文缛节根本没必要。
那纯粹是浪费。
所以,阮烟罗对两孩子一向都是放养的态度,由着他们自由长大,至于是长大参天大树还是歪脖小树,那就全都要靠他们自己了。
不过,之前的四年多她放养的效果还不错,两孩子很自立。
不管她在不在,都一样的可以照顾好自己。
四岁多的孩子,能做到这样,已经很让人欣慰了。
“妈咪,那些人进军营了。”燕小锦一指那些骑马飞奔而来的人,远远的看着,烟尘滚滚,可见那些人来得有多急有多切了。
“小锦,你猜这些人是做什么的?”阮烟罗心思一转,已经有了一候想法,就不知是真是假。
“这个……要么是宫里的人,要么是爹地请来的人?”小家伙若有所思的皱起了小眉头。
“怎么不说是宫里的人了?”阮烟罗低笑,不得不说,燕小锦绝少让她失望的。
“因为这些人来得太快了,倘若是那个坏人做的,他怎么也要在军营里有反应了才敢上奏,否则,未卜先知根本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阮烟罗失笑,不过燕小锦这个此地无银三百两用的还不错。
是的,对方在军中没有出问题的时候,就派人过来,那显然是贼感捉贼。
可对方一定不是泛泛之辈。
既然不是普通人,怎么也不至于犯那种军中未出事就认定出事的错。
否则,根本没资格与燕寒墨斗了。
“小锦,以后你自己的兵法里可以加一个案例分析了,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哈哈。”
燕小锦小脸一红,“娘亲,我说的不对吗?”他被阮烟罗笑迷糊了。
“对对对,妈米是觉得你想问题想得很快很透彻,忍不住笑了,可不是笑话你哟,是表扬你。”
“我知道了。”燕小锦美美的,“那就是爹地请来的人,这是在给对方放一个烟雾弹,让对方信以为真此时的军中真的出题了。
这样,那人就会出手了。
这样,爹的地人也就得手了。
孩子越说越兴奋。
还从来没有这样现成的案例让他分析,他就觉得有意思。
“那你猜,你爹地请来的会是什么人呢?”反正燕小锦不想走,那她就干脆考验考验燕小锦,也算是他成长中的一次机会。
燕小锦挠挠头,“让我想想。”
“嗯,想吧,一盏茶的功夫。”
“我知道了,爹地请的一定是会治毒的人,这样,那人看到爹地连郎中都请了,就误以为自己得手了。”孩子说完,紧张的看着阮烟罗,他也只是按照自己的分析来的,没有任何的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