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早就灭去,山洞里也早就恢复到了如初的样子。
阮烟罗相信这里莫湛一定来过不说,而且还来过很多次,查堪过很多次。
可不管他查过多少次都没用,还是什么也查不出来。
象她那般的机缘巧合的突然间发现对面崖壁上的那些图案,应该是百年也难得遇见一次吧。
而恰好就被她给遇到了。
之前的大雨倾盆而下的时候她还烦躁过,现在想来,那是老天爷送给她的一个特别的礼物。
要不是这个礼物,她到现在也发现不了这山洞中的秘密。
莫湛当场开了药方,这才离开了。
离开前与燕寒墨和阮烟罗做了约定,明天阮烟罗决定探墓之前燕寒墨的人会先去告知莫湛,然后一起出发。
莫湛走了。
阮烟罗窝在火堆前,温热的气息漫过周身,很是舒服惬意。
空气里飘着药香的味道,燕寒墨在亲自为她煎药。
看着他一点也不生疏的煎药手法,阮烟罗不由得感慨了,“阿墨,你经常煎药吗?”不然,怎么会看起来那么的熟练呢。
“没,不过是偶尔煎一次罢了。”
“偶尔?那就是一年中总要有那么几次了?”真没想到以他堂堂的王爷,居然也做这样的类似于家务室一样的差事。
“嗯,十几次吧。”燕寒墨随意的道。
“阿墨,你经常吃药?”算起来,以燕寒墨的身份是不可能为其它人煎药的,那就只有一个可能,燕寒墨是在给自己煎药。
想到这个,阮烟罗的心一拧,燕寒墨他从前一定是经常性的受伤。
现在他不在军营了,那就换另一个替他掩盖行踪人经常受伤吧。
这样一想,那个高高在上的元帅的帅印,也没什么意思了。
毕竟,所有的看似的风光,全都是虚幻罢了。
说受伤就受伤,说吃药就吃药,这元帅当的,真是煞风景。
“有时候是调理,没什么的。”眼看着阮烟罗一付担心他的样子,燕寒墨轻描淡写的改口了。
反正调理也要吃药的,他这样说绝对没问题。
阮烟罗略松了一口气,燕寒墨他最好不要骗她,否则,她跟他急她跟他没完。
“阿墨,你说莫湛知道多少?”想着她脚下的墓葬,再回想之前燕寒墨与莫湛之间的对象,阮烟罗也在揣测着莫湛知多少。
“他应该知道这墓葬的主人是谁。”燕寒墨若有所思的道。
“还有呢?”阮烟罗继续追问。“他应该知道一些这墓葬里面都陪葬了什么,所以,才在这里守了二十几年,就为了打开墓葬,没想到他研究那么久都没有结果,阿罗,你确定你明天行?”燕寒墨回想起莫湛与许慎中的那场打斗,可以确
定莫湛的修为绝对不差,甚至可以说是不差了他。
以莫湛这样的能力都打不开这个墓葬,阮烟罗再出手,是不是有点难为她了?
所以,燕寒墨有些担心了。“反正你只要确定你和你的三个暗影没问题就好了,我这边,我自己心里有数。”这样说着的时候,其实阮烟罗也是心虚的,崖壁上的痕迹全都是虚的,不是真正的地图,倘若是有人刻意而为之的假地图,
而不是因为开墓而形成的天然的痕迹,那么,她所揣测的墓葬的地形图就一定有问题了,一定是不准确的了。
可不管怎么心虚,都不能承认。
否则,燕寒墨明天绝对不会让她去了。
换成是谁,都会担心她有危险的。
毕竟,她可是个孕妇呢。
“来,把药喝了。”燕寒墨已经熬好了药,垫了块巾帕递向阮烟罗,一股苦涩的味道漫过鼻间,还没喝,阮烟罗就觉得苦了。
莫湛的药方用了很多的苦药,入喉都咽不下去的感觉。
好在,才喝下去燕寒墨就递了一块酒酿糖到她的手中,“吃。”
阮烟罗正苦的难受呢,自然是毫不客气的就接了过来,把糖剥了糖纸喂入口中,阮烟罗又道:“阿墨,你说明天莫湛要是参与到咱们的队伍中怎么办?”
“墓葬都没开呢,不怕。”燕寒墨安抚的拍了拍阮烟罗的肩膀。
阮烟罗点点头,燕寒墨说的没错。
看来,凡事就顺其自然好了。
“不过,咱们还是做好打算,万一明天莫湛争着抢着要替换你的位置,你也不好不让吧?”阮烟罗还是不放心,‘卍’字的地形,一共有四个山头,明天燕寒墨将护着一个位置。
就怕莫湛以燕寒墨是王爷,不适合冒险什么的理由要替换燕寒墨,那么以燕寒墨的性子,还真有可能会换给莫湛。
但是这样,阮烟罗就觉得自己真的是要立于危险的境地了。
四个山头,四个位置,容不得有半点闪失,否则,明天别说是开墓了,就是远远看一眼都难。
“放心,我不让。”燕寒墨安抚的抚了一下阮烟罗的额头,她连这层都算出来了,孺子可教也。
两个人达成了一致,这样做起事来就简单多了。
喝了药,嗜睡的阮烟罗很快就睡着了。
月上树梢头,圆圆的一轮,如画一般的就在树间的斑驳树景间,阮烟罗睡得香沉。
燕寒墨则是紧握着阮烟罗,生怕一撒手,她就突然间的化成一缕烟,然后从他的世界里消失。
于是,阮烟罗睡着了,想七想八的燕寒墨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直到天色已经朦朦亮的时候,燕寒墨才缓缓坐起。
转头看身边还在熟睡中的阮烟罗,大掌也落在了她的小腹上,就为了要这么一个有可能一生下来就中毒的小婴儿,他此时还在觉得自己太疯狂了。
大掌握住了阮烟罗的,她睡觉的样子看着特别的软萌,就象个孩子似的。
可就是这样的阮烟罗已经为他生下了小锦和小瑟,如今,又要生第三个了。
耳中的山洞外,象是有人在走过来。
只是,他真的分不清是自己的暗影还是莫湛来了。
不过,不管是谁都是男人。他可不想男人看见熟睡中的阮烟罗的,阮烟罗是属于他的,只要他在,他是不许任何人看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