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做的就不是他做的,傻子才要捏虚名。
“王爷,王府被包围了。”可,燕寒墨还没回答,前面引路的暗卫正好蜇了回来。
阮烟罗低头看过去,只见眼前黑压压的全都是御林军。
数以万计的感觉。
似乎,整个燕城的御林军,除了皇宫里的那一些,此一刻全都大兵压在了这墨王府外。
根本就是要置燕寒墨于死地。
宫里弄不死,就来王府里弄死他。
反正,许雪婉哪怕是死了,也事先布好了局,就算是燕君离放过了燕寒墨,还有燕君非还有燕寒儒,她就是要让她的儿子要了燕寒墨的命。
只有燕寒墨死了,才能斩草除根。
燕君离对阮烟罗有情,可是燕君非和燕寒儒没有。
燕寒儒喜欢的是凤蝶衣,所以,燕勋死了,他就可以直接把凤蝶衣据为已有了。
他巴不得燕勋死了。
就从燕勋废了燕寒竹的太子之位开始,他就想燕勋死了。
至于燕君非,因为顾水凝的关系,他与燕寒墨和阮烟罗只剩下了仇恨。
再无半点兄弟之情。
对了,还有燕寒墨毁了他的容。
让他再也没有了争储的机会。
这才是他最恨燕寒墨的原因之一。
黑压压的御林军,一眼都望不到边的感觉。
阮烟罗的手一紧,紧抓着燕寒墨的衣袖,“阿墨,你放下我,你快是去看看小锦和小瑟怎么样了?”
说出这一句的时候,她的声音都抖了。
虽然知道两个小宝贝的逃跑能力绝对是强强强,可此刻还是不免的担心。
她离开墨王府的时候,墨王府还好好的,这还不到一个晚上,就已经被围府了。
燕寒墨安抚的拍了拍阮烟罗的手背,“你放心,燕寒儒只是包围了墨王府,并没有动手,他要得到宫里传来的消息我没了,他才会对我墨王府里的人动手的。”
阮烟罗松了一口气,真是一孕傻三年,她这怀了宝宝了,智商也在退化的感觉,什么都不能提前预知了。
蠢。
燕寒墨说的有道理。
哪怕是燕寒儒手握护卫皇城的兵权,可他最怕的也还是燕寒墨。
毕竟,他手里握着的只有皇城的兵权,至于皇城外的那些将士士兵,能听他的寥寥无几,只要燕寒墨活着,只要燕寒墨振臂高呼,那些人也许都会响应燕寒墨,拥立燕寒墨为新君。
所以,倘若燕寒墨没有死在宫里,而是出了宫回到了墨王府,那他就一定要死死的围住这墨王府。
这样,就算燕寒墨的武功再高,再有本事离开墨王府离开皇城,但是他带不走他王府里的下人。
谁都知道燕寒墨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让他一个人走而放弃他府中的人,那绝对不会。
燕寒墨绝对不会那样做。
便是猜到了这一些,燕寒儒的人才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了墨王府。
从燕寒衍自杀,皇城里真正能威胁到他们三兄弟的人除了燕寒墨,不再有第二个人选。
所以,只要看住了墨王府,围个三天五天,只要燕君离登了基成为了皇帝,到时候,燕寒墨再要振臂高呼举兵逼宫的话,那就是名不正言不顺的造反了。
安上了造反的名头,他们三兄弟也会鼓动天下群雄与燕寒墨抗衡,到时候,鹿死谁手是显而易见的,一定是他们三兄弟。
毕竟,燕寒墨弑君弑父杀皇后的罪名,皇宫里在燕勋许雪婉没了之后,就开始疯传出皇宫了。
此刻,哪怕大街上到处都在宵禁,可也传得七七八八差不多了。
老百姓全都知道燕寒墨在这一个夜里杀了皇上和皇后,要逼宫谋反,最后被儒王爷给包围了墨王府。
燕寒墨静静的立于墨王府外围的一处民宅的房顶之上。
阮烟罗还在他的怀里。
他不肯放下她。
她懂他的心思。
倘若她这个时候真的小产了,最疼的人是她。
然后才是他吧。
毕竟,她没了孩子只是其一,身体受损才是最重要的。
到时候,没个一月半月的小月子将养,是养不好身体的。
可眼下这样的情况,她要是真的小产了,哪里还有心情养身体。
乱。
太乱了。
墨王府真的被包围了。
“阿墨,怎么办?”听了燕寒墨的话,确定了燕小锦和燕小瑟不会有事,可现在,她又在考虑要怎么让他带上她和孩子们离开这燕城的是非之地。
打不起,还躲不起吗。
她是真的想要一家四口离开。
“回家。”燕寒墨轻飘飘的丢给她这一句,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人突然间飞掠而起,然后,徐徐的落到了民宅前的街道上。
身后,是紧随其后的他的暗卫。
“什么人?”他人才一落下,便有御林军冲了过来。
可见,他们不止是要包围墨王府,还不许闲杂人等靠近墨王府。
这是有多担心呢,就担心有人来救出墨王府里的老老少少。
“墨王燕寒墨是也。”燕寒墨冷声一喝,长身玉立的站在那里,身后的暗卫点亮了火把,光亮顿起,仿如白昼,遇着燕寒墨格外的清晰。
御林军也全都剑拔弩张的看向了燕寒墨。
几个对数以万计,如果只看人数,阮烟罗已经心虚了。
他们人太少不说,燕寒墨怀里还抱着她这个不能打也不能逃的累赘。
这根本没有胜算。
根本就是送死。
“给我拿下。”御林军里,一匹马从万千人中冲脱而出,直奔燕寒墨的方向。
燕寒墨仰首看过去,“老十七别来无恙,许久不见了呢。”
“呵呵,那又如何,就算我武功比不上你,可是我这里全都是御林军,你看看你身后,也已经被我的人给围住了,燕寒墨,没想到你还真被我母后说中了,还真是个重情重义的家伙,还真的会回来送死,那就休怪我燕寒墨不顾兄弟情义了。”燕寒儒带着马的缰绳,就在马上,与燕寒墨对峙着。
“呵,既然老十七知道我重情重义,知道我不怕死的会回来墨王府,那又何必挡着本王回府的路呢?”燕寒墨低低一笑,也不与燕寒儒争论,一开口,只是想要燕寒儒放他入府。
“呃,燕寒墨,你脑子是不是秀逗了,你确定你现在要回墨王府?我告诉你,只要你进去了,这辈子都甭想出来了,有我燕寒儒在,我是不会再让你出来你的王府了。
这墨王府,既是你的王府,也是你的墓地。”
“老十七,燕城是天子脚下,燕城里留一块这么大的墓地,会影响风水的。
到时候,只怕新君的皇位会坐不稳。”燕寒墨还是笑,不气不恼,随意回到。
“是本王要杀你,与新君无关。”燕寒儒冷声道。
“无关吗?难道你不是新君的一母同胞的兄弟?就算你觉得你无关,这京城的百姓也不会觉得与你无关的。”
“燕寒墨,你弑君弑父还杀了我母后,就算你在百姓中有威望又如何,如今的你,人设已经崩塌,你再也休想借你的名声来与我们兄弟抗衡了,你办不到。”燕寒儒说着,一举手中的剑,“给我上,眼前所有的人,一律杀无赦。”
燕寒儒这一声令下,如潮水般的御林军开始动了,全都动向了燕寒墨,还有他怀里的阮烟罗。
燕寒墨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仿佛没有看到那正涌向他的御林军似的。
可是杂踏的脚步声已起,一声一声,震得阮烟罗的胸口一阵狂跳。
她从前一直以为燕寒儒是个只知纵情声色的人物,每日被凤蝶衣勾的三魂丢了七魄,此时但看着他训练出来的御林军,军姿整齐,齐刷刷进攻的时候,很有气势。
倒是她从前小瞧了燕寒儒。
只可惜,燕寒儒不是她的人。
而是一心一意要她和燕寒墨命的人。
就算她此时惜才,也没用。
御林军越来越近,周遭是浓浓的肃杀的氛围。
而她和燕寒墨的头,随时都可能掉下的感觉。
“杀……杀……杀……”御林军每走一步,便高喊一声‘杀’,那一杀,把眼前的气氛映衬映更回的杀气漫天了。
眼看着御林军距离自己和燕寒墨只有不到三米的距离了,阮烟罗心口狂跳了起来。
她此时特别的恨自己,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怀孕,为什么这个时候动了胎气呢。
此时的她真的只是燕寒墨的累赘。
“阿墨,你放下我,你自己冲进去带走小锦和小瑟。”虽然知道他不会放下墨王府的一众人等离开王府的,可这个时候,阮烟罗还是忍不住的这样相劝。
因为,她此刻就觉得自己凶多吉少了。
只为,现在的她,经不起半点的折腾了。
这一急,只觉得小腹传来隐痛,小家伙仿佛知道危险来临了一样,也不消停了。
她愁。
“不放。”不想,燕寒墨就两个字,就拒绝了她。
他不放手。
生要在一起,死也要在一起。
这一刻,心中只剩下了暖。
有燕寒墨如此,她怎么样,都认了。
轻轻闭了眼睛,一切,全都听天由命吧。
如是的想着,阮烟罗也彻底的放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