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烟罗望着风蝶衣悲凉的笑容,心中却是感慨万千。
倒是没想到,燕勋那种小心眼的男人,居然在知道她与燕寒儒的暗通款曲后,居然没有杀了风蝶衣,那于风蝶衣来说,的确算是命大了。
也注定她欠着了燕勋什么。
毕竟,燕勋是帝王。
万万人之上的帝王。
自古以来,皇帝的女人岂容他人染指。
这就是风蝶衣哪怕是如愿以偿的得到了燕寒儒,最后也不敢与燕寒儒明里来往一样。
只是悄悄的偷偷的与燕寒儒品尝着吃到禁果的滋味。
因为爱情,她丧失了理智。
因为爱情,她为燕寒儒做尽所有。
直到知道燕勋知道了所有,居然还放过了她,才大彻大悟是她错了。
是她对不起燕勋。
然后,到底为了燕勋而做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而最傻的,莫过于了可。
他知道了关于风蝶衣的一切,当燕寒儒因为恼怒风蝶衣拿走了真正的圣旨而把她打残了来威胁他的时候,他居然为了风蝶衣而背叛了阮烟罗背叛了燕寒墨。
阮烟罗明白,他是不想风蝶衣死。
可他一定没想到到了燕寒墨这里就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了。
燕寒墨居然就有所察觉。
而且,直接来了一个计中计,不动声色的算计了燕寒儒,还有了可。
了解了一切,阮烟罗也是很感叹燕寒墨的睿智。
“了可,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放走了了可,她是最心痛的。
曾经最信任的一个人,结果落得这个下场。
而放走了了可,她的倾妆就要自己亲历亲为一阵子,直到选择到了可以信任的人才能再放手。
“小姐,我想知道王爷是怎么做到的?”到了这个份上,了可只想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发现又是怎么被燕寒墨忽悠的。
他真的想不出来。
阮烟罗忽而想起那一日,燕寒墨带着她从假山下的密室进了那个暗道,从那个时候开始,燕寒墨就在悄悄的告诉她,他和了可之间的故事了吧。
只是她从来没想到那么多,没想到了可有一天会背叛自己。
果然情之一物,最是害人。
也让人无可自拔吧。
了可,说到底,就是被风蝶衣给害了。
也毁了她这么多年的教育,不管怎么教他,他都是放不下风蝶衣,根本就是一个傻子。
“他早就知道了你的所为吧,不过这些都是我猜的,阿墨他从来没有跟我说起过你和风蝶衣。
你现在告诉我,阿墨那天带你进的密道,是从许倾城的房间那里进去的吧?”问到这个答案,一切也就水落石出了。
其实,她不问也知道答案,只是再想透过了可确定一下。
“对。”
阮烟罗了然,轻轻的一笑,随手拿过了纸笔,就画了一幅图,长长的一条线的两端是一个一个的支线,而每个支线最后都是延伸到了最首端的那个位置。
然后,她在其中的一条支线上写下了倾妆两个字。
了可顿时明白了,所以,燕寒墨带他进出地道的出口和入口不过是其中一个罢了。
还可以其它许多个出口和入口。
而燕寒墨今天带着阮烟罗进了倾妆进了那个密道,就是给燕寒儒一个当场捉住的机会。
是的,只要他带着阮烟罗和燕小锦燕小瑟慢慢踱步在地道里,绝对就被燕寒儒捉在地道里了。
这也是阮烟罗奇怪燕寒墨为什么带着他们一进了地道里,就突然是的加快速度,他抱着她和小瑟,燕小锦紧随其后,风驰电掣般的赶回墨王府的原因了。
而在赶回去的同时,燕寒墨也亲自摁下了机关,直接填死了倾妆那边的入口。
至于许倾城那里的地道口,只怕是在了可随燕寒墨走过之后,早就填死了。
所以,不管燕寒儒怎么掘地三尺,结果都是什么也挖不出来。
所以,当初燕寒墨带了可下地道,同时看到龙袍,全都是真的。
只不过在事后,他填死了两个口子罢了。
只是这些,了可完全不知情。
现在算起来,那时燕寒墨把她的银子要过去,甚至还给利息,不过就是一个让了可走进他制造的那场游戏里的一个小细节罢了。
了可不知不觉的就被他算计到了其中,却完全不知道。
不得不说,燕寒墨若是想要杀一个人,绝对可以杀人于无形。
好在,他看在她的面子上,最后还是放过了了可。
毕竟,了可除了要救风蝶衣以外,其它的关于倾妆的一切都没有泄露出去。
甚至这些年,不知道帮她赚了多少的银子呢。
那是数也数不清的。
不看僧面看佛面,就凭他为她兢兢业业的守护了这么久,她也无从杀死了可。
毕竟,没有谁比她更知道当年了可对风蝶衣的情意了。
那种深情,是可以做为到为风蝶衣生为风蝶衣死的地步的。
否则,他当初也不会年纪轻轻的甚至连命都要了的来害她了。
只是没想到她会以德报怨的救了他吧。
人与人之间的缘份,有时候就是这么的微妙。
微妙的让你无从去刨根究底曾经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或者,只需要珍惜当下就好了。
这一刻,所有的所有都清楚了。
也了解了事情的来笼去脉。
她和燕寒墨燕寒儒,三个人中,最受伤的其实是燕寒儒吧。
他心爱的女人,为了燕勋而背叛了他,让燕君离的帝位到现在还不能稳定。
也忌惮着燕寒墨的存在,到现在也不敢拿燕寒墨怎么样。
至于她,不过是一个了可,而了可对她的伤害,还在她的可理解范围呢,算起来,她也没损失什么。
不过是拔掉了一个时时刻刻都有可能引爆的炸弹罢了,但炸弹在人为的破坏下真没发挥什么威力。
最厉害的就是燕寒墨,从头到尾,都是深藏不露不说,他自己居然没有半点的损失。
真的算是很厉害了。
了可走了。
风蝶衣走了。
两个人一起拿着她给完颜简的书信去了大金国。
不管风蝶衣的脸能不能医好,不管她还能不能活下去。
至少已经放下了一切的了可现在是拥有了年少时想要的那个女人。
哪怕她的脸毁了她已经不是她,可是生命里的那段曾经的挚爱,到了现在这一刻,终于可以说是有了一个结果。
眼看着了可离开了倾妆。
阮烟罗疲惫的坐在了办公室里的那把椅子上,办公桌上,堆着了可与她交接的工作。
那么多的帐本和记录文案,她随意翻开来看,都是井井有条,一点都不乱。
每一笔帐目都清清楚楚。
心口突然间就一痛,真想把了可叫回来,让他继续帮她打理倾妆和药庄。
可惜,她已经开口放过了他。
又岂能再反悔呢。
“阿罗,先让二子试试吧,你已经累了两个时辰了。”一只手拍在她的肩膀上,熟悉的男声响起,她才发现燕寒墨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
来的悄无声息的。
“呃,都已经填死了,你这又是从哪里过来的?”
阮烟罗无语的看着燕寒墨,他这一套一套的,直到最后一刻她才知晓一切,这男人要是真想藏着什么,她还真是找不出来。
好吧,她服。
但是嘴上绝对不能说服。
“呵呵,路有千万条,是不是?”
阮烟罗白了他一眼,“帮我看资料。”
“遵命,娘子。”燕寒墨还真的坐下来,陪她看了起来。
这是燕寒墨第一次接触到她的产业,只看了几眼,就啧啧的赞叹了起来,“怪不得你舍不得,我现在明白了,了可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不过,他今天在人前都承认做了什么,只怕你这倾妆和药庄,再也容不得他了。”
“你知道就好。”
“那也要怪你当时没有阻止他,这不能怪我吧。”燕寒墨低低笑。
阮烟罗恨不得捅这男人一刀,太坏了,“你给我闭嘴。”
燕寒墨一点闭嘴的意思都没有,继续的笑道:“这么好的人才,要是不能为我们所用真是太浪费了,既然你的倾妆和药庄已经容不得他了,不如,就让他去给我做事好了。”
“燕寒墨……”阮烟罗一拍桌子,眼皮在狂跳着,这个男人的话,让她要气疯了。
“呵呵,阿罗不气。”燕寒墨站起了身形,徐徐走到了阮烟罗的身后,大掌落在了她的肩膀上,不轻不重刚刚的揉捏着。
“你这么坏,我能不气吗?要不是你,了可也不会……”他早点告诉她不就好了吗,所以,就是他害她失去了了可这么一个猛将的。
“那我给你换一个更厉害的,可以不?”
“就二子吗?”阮烟罗皱眉,二子临时给她打打下手还行,让二子做到了可那样的程度,再给二子修练十年也学不来。
论忠诚,谁也比不上二子,可是论能力,二子到底还是差了一些的。
能力一说,有时候也是需要天份的。
那不是后天努力就可以的。
就象是小锦,哪怕是才五岁,可是连二子都比不上呢。
此时的二子响响的打了个喷嚏,完全不知道自己被自家的王妃给嫌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