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寒墨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
他的行踪,只要他不想,没人能发现他。
说走就走说藏就藏说闪就闪,随时可以避开别人的眼目。
阮向南就是眼睛瞎了,他居然相信阮玉而不相信他的阿罗,这样的父亲不要也罢。
从此,哪怕有一天阮向南知道了真相,他也再不允许阮烟罗与这个父亲往来了。
能离多远就多远。
他不用阮向南的帮助也可以活得好好的。
大不了阮向南拆穿他们穿越过来的身份。
可倘若阮向南真的这样做了,那更能让他和阮烟罗看清这个做父亲的本质。
阮玉走进了服装店。
不知道是跟守店的人说了什么,很轻松的就走了进去。
燕寒墨微微一怔,有些没想到那守店的人这样就放进了阮玉。
心思一转,他迅速的朝着之前就打探好的一个可以进去的窗子而去。
对别人来说不可能的事情,到了他这里,只需要一动手,那窗子就开了。
手里攥着手机,好在阮玉一进去就打开了店里的灯,这样就不会暴露他的手机了。
“咔咔咔……”高像素的手机,他飞快的拍着照。
当拍到阮烟罗摘下了一件衣服,往衣服兜里摸去的时候,他长松了一口气,阮玉的这一个动作已经证明了一切。
阮烟罗的玉就是她偷的,又藏到那件衣服里的。
这些,都是在阮烟罗离开家的时候,他查到的。
查这些,于他来说很轻松很容易。
只需夜探一下警察局,打开那些档案记录,就什么都有了。
笔录或者是视频,但凡是与阮烟罗有关的,他全都能查到。
而且还是人不知鬼不觉的。
那些监控于普通人来说是有用的,但是到了他这里,就完全的没用了。
正当燕寒墨拍照好了准备离开的时候,忽而就听阮玉那边传来了迅速的脚步声,“拿下她。”
燕寒墨转头,就看见几个便衣冲到阮玉的身边,一下子就押住了她。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为什么要抓我?你们这是犯法的,我要告诉我爸爸。”阮玉挣扎着,控诉着,不肯就范。
“带走,有什么问题到了局里再说,不过,你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会是呈堂证供,阮小姐,这么精准无语的找到这件衣服,你不觉得你做的太露骨了吗?”一个警察忍不住的呵斥过来。
这是阮烟罗之前交待的,交待他们只要在这里守着的同时再让守门的收下阮玉的小恩小惠放阮玉进来,那么一切就可以水落石出了。
果然,阮玉一进来就直奔那件之前阮烟罗找到玉的衣服,这显然只有一种可能,她知道那玉是在那件衣服里的。
可她如何知道呢?
要么是象阮烟罗那样一件一件的查找知道的,要么就是是她把玉放进那件衣服里的。
可是阮玉并没有象阮烟罗之前那样一件一件的查找,而是一进来就直奔那件衣服。
由此,足可以说明一切。
“放开我,放开我,我要与我父亲通电话。”阮玉还在高喊着,就想拿阮向南来压制这些便衣。
她就不信这些便衣听到阮向南的名字会不害怕。
毕竟,阮向南是这一行的部长,这一行里的每个人都算是阮向南的下属。
倘若阮向南真的追究下来,轻则是丢一份工作,重则可能从此就要倒霉了。
至于倒什么霉,这一行里自然有这一行里的潜规则。
这些,她从前就听人说起过了。
阮烟罗现在失踪了,八成是死定了,大着肚子被那么多的男囚轮了,不死也是苟延残喘。
那么,再没有其它儿女的阮向南现在就指望她了,如果她出事了,那阮家到了阮向南这一辈,算是无后了。
Z国人的传统习惯,哪怕是有一个女儿,也不算是无后。
至少有了生命的延续。
所以,阮玉是认定了不管她出什么事,阮向南都不会袖手旁观的,一定会救她的。
可不管她怎么挣扎怎么抗议怎么搬出阮向南,押制住她的便衣都象是没听到似的,相反的,一个女便衣直接用胶布堵了她的嘴,“闭嘴。”
这样带出去押到警车上,倘若她大声喊叫,绝对会引来路人的围观的。
在事情还没有最后确定之前,这个案子现在越低调越好。
毕竟,就象阮玉所说,因为阮玉与阮向南的关系,这一个案子与阮向南有关系了。
可是他们之前接收到了失踪人士阮烟罗的提醒和告知,早就在此等候阮玉自投罗网了。
这是在阮烟罗出事前就制定好的计划。
只是阮玉的出现比之前预定的晚了几天而已。
但是,该他们做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
就算是阮向南怪罪下来,也一定要做到。
只要把阮玉押到了局子里,后面上面的人怎么判定阮玉的罪,他们就管不了的。
他们做的,就是收集证据告知上面谁是偷儿就是了。
阮玉被押上了警车。
燕寒墨远远的看着,唇角终于露出了一抹久违了的笑意来。
难道,阮向南比他预想的要精明多了吗?
这些便衣这样子拿下阮玉,绝对是阮向南的默许,他没有反对,就是默许。
那如果是他的默许,是不是证明阮向南已经知道阮玉的所作所为了呢?
如果是这样,看在阮烟罗现在好端端的份上,他还可以选择稍稍的原谅一些阮向南。
至于阮玉,敢动他墨王爷的王妃的女人,那下场只有一个。
生不如死。
他不会让人动阮玉的身体就是最大的仁慈,但是他有的是办法让她生不如死。
警车呼啸驶离,根本不需要燕寒墨亲自动手把照片发送到警局证明阮玉的罪行,阮玉就被带走了。
燕寒墨行在夜色中,心情愉悦的往自己的新的小家走去。
只要阮玉被抓了,那一切都会解决的。
想到这里,他拿出手机,先是把他拍到的照片发送给了阮向南,随即发送了一条短信,告知阮向南阮玉的所作所为。
不止是这偷了阮烟罗玉的行为,还有对阮老爷子的行为,那些他虽然还没有找到证据,但是阮烟罗说的,他就相信,就认定那是绝对正确的。
既然阮向南默许了局子里的人抓了阮玉,而没有提前放话,他就告知阮向南看看阮向南的反应。
也算是再给阮烟罗这个父亲一个拥有亲情的机会吧。
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他只看阮烟罗的面子。
可,发出去的信息如同石沉大海,直到他推开了自家的门,嗅着一室的香气走进去的时候,阮向南也没有任何回复。
“阿墨,饿了吧,十分钟后开饭。”厨房里飘出来的是燕寒墨最熟悉的食物的香气,也是他闻惯了的好闻的味道,阮烟罗不下厨则已,一下厨就一定是满室飘香,特别的美味。
燕寒墨点点头,去净了手,坐到餐桌前的时候,已经有饭菜上来了。
看着大肚子的阮烟罗小心翼翼的端汤过来,燕寒墨急忙起身,“我来。”然后,就抢下了阮烟罗手里的汤锅。
“小心烫。”眼看着他这一抢她手里的抹布掉了下去,而汤锅的锅把已经到了燕寒墨的手里,阮烟罗紧张的喊了一嗓。
要知道,这锅汤才关火端下来的,碰到了唤一定是要命的。
燕寒墨微微一笑,还是淡定的端着汤锅,“无妨,你坐着吃饭,我去端。”
阮烟罗微笑的望着走进厨房的那抹高大背影,回想起她初初认识燕寒墨时他的情况,那时让他做这样的事情,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燕寒墨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
而且,改变的越来越接地气了。
她喜欢现在这样这个有血有肉的燕寒墨,那种烟火气息只让她更亲近的感觉。
一会的功夫,男人就端上了四菜一汤,还有饭,人坐到了她的对面,启了一瓶红酒,再给阮烟罗倒了一杯果汁,“阿罗,cheers!”
阮烟罗秒愣,“你……你说什么?”这男人吓到她了,这是连英文都在学了吗?
他是有多么强大的学习能力,迅速的在极短的时间内接受这现代的一切新事物已经让她觉得不可思议了,这还要学起英文了?
燕寒墨,他这分明就是一个变态。
不不不,是一个超级大变态。
“cheers!”燕寒墨再度举杯与阮烟罗的果汁的杯子撞了一下,“发音如何,准吗?”
阮烟罗眨了眨眼,然后就是重重的点头,“准,很准。”她算是服了,这男人接受新事物的速度绝对比当初她穿越到大燕国的时候强了许多倍。
她是穿过去了很久才习惯那个时代的一切的。
从衣着到生活习惯,每一样都是强迫自己去适应。
但是燕寒墨来到这现代,这还不到一个月,俨然就是一个绝对的现代人了,比现代人更现代人,比有些现代人知道的还更多呢。
燕寒墨低低一笑,“老婆,我打算一个星期内自学完英语的课程,到时候,你考我。”
“……”燕寒墨,能不能不要这样打击她,她服了他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