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咖啡厅。
这会儿是下午四点多,不过坐在对面的男人却一副完全没有睡醒的样子。
萧景今天穿的是一件粉色的衬衣,衣服一看就是名牌,不过被他穿得很随便。
扣子只扣了两颗,一边的领子还卷进去了。
看着就像出门的时候随手套在身上,连镜子都没照。
“什么事?不能约在晚上么,白天我要睡觉。”萧景说。
向晚歌指了指自己的肚子:“不好意思,孕妇晚上出门不方便。”
萧景淡淡的扫了一眼对面的向晚歌。
说真的,向晚歌看上去真不像富太太。
首先,年纪小,如果不是那个肚子,就那张小脸,跟高中生似的。
然后,她全身上下的首饰就那枚结婚戒指。
衣服虽然是名牌,不过都是低调的休闲款式。
当然,如果你要看她身后跟着的那两辆车的话,那就正儿八经是豪没错。
萧景懒洋洋靠在沙发上,跟无脊椎软体动物似的。
“我知道你,江家的女儿,秦三爷的妻子。”
他说话的时候偏着头看人,眼角一抹风情。
这款儿,确实是现在的女人喜欢的。
他探了探身,眼睛眯了一下:“你很有钱吧?包养我吧!”
“……”
“你不要以为我很随便,我这个人很挑的,当然,钱很重要,不过也要长得好,不然上了床,我怕我没办法硬。”
“……”
“而且我很注重健康,每次都戴套。”
萧景朝向晚歌眨眨眼,诱惑道:“虽然我没伺候过孕妇,不过,我保证我可以非常温柔。”
向晚歌想把他揍成猪头。
她从包里拿出一份资料,丢到桌上。
张口就来:“萧景,二十五岁,本地人士,毕业于某著名医科大学,研究生,主攻外科,二十一岁曾发表过一篇论文,在国内外引起过医学界权威人士的高度重视,可惜,毕业后却选择了娱乐圈,一直籍籍无名。”
萧景的眼中一抹安然快速溜走,要不是向晚歌眼睛毒,很可能就错过了。
他懒洋洋地冷哼一声:“呵,你这么关心我的过往,怎么,真有兴趣包养我?”
向晚歌皱了皱眉眉头,她才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人自甘堕落。
如果有,那绝对是那个人犯贱。
“你不想重新拿起手术刀?”
萧景愣了一下,接着就仿佛听到了超级好笑的笑话似的哈哈大笑起来。
他笑得很张狂,就仿佛要把胸腔里的空气都笑出来。
向晚歌甚至担心他笑断气。
“我这个提议很好笑?”
“不,我是笑我自己。”萧景笑得满眼都是星星,特别迷人,“我告诉你,我已经拿不起手术刀了,我现在能拿起的,除了银行卡就是杜蕾斯,哈哈哈,你不觉得好笑?”
向晚歌一点都不觉得好笑。
“我可以帮你。”
萧景又是一通狂笑,笑得简直停不下来。
向晚歌耐心地等他笑完。
笑够了,萧景也口渴了,喝了一口咖啡,“没想到我今天遇到活雷锋了,不,是观世音?菩萨,你是想度我立地成佛么?”
向晚歌不是圣母,也没那么多闲心多管闲事。
她自己那里还一摊子糟心事呢,哪有心情理睬别人?
可是,她就是不想看萧景这么下去。
明明有大好的前程,为什么要堕落成这个样子?
萧景扬了扬那份资料,唇角轻蔑的勾起来。
“你查我查的似乎不够仔细啊向警官。”
“你的私事我没兴趣打听。”
“那我的闲事你为什么有兴趣管?”
向晚歌笑了笑:“因为我很闲,因为我觉得你很帅,因为这个世界上美好的事物还是很多,因为今天的天气很好,所以我的心情也很好。”
--因为你像一个人!
当年秦默池人格分裂,那时的修是不是也是这样?
过着自我厌恶的日子,愤世,暴躁,屡次被警察抓住管教。
尽管后来的修看着除了花花公子一点好像没别的毛病,但是他就像这个世界上漂浮的浮萍。
没有根。
只要秦默池好了,他就立刻消失。
向晚歌感觉萧景也是这样的人,没有根,活得随意,对自己不负责任,仿佛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能够留住他。
说消失就消失。
糜烂又不知所谓的过着每天。
他的人生就像他身上那件衬衣,明明是牌子,却被他穿成了地摊货一样邋遢。
也许是警察的天性使然,向晚歌看见这样的人就想把他揍一顿,再关个几天。
萧景嘴角动了动,似乎是想笑,那抹笑容还没绽开就结束了。
很仓促。
他没想到向晚歌是这样一种人。
明明看着就是二十出头,却好像经历过很多事。
她那双眼睛里是他都看不懂的深沉。
萧景站起来,很是不耐烦的耸了耸肩,“算了,我不需要你说教。”
说完,他就想走。
向晚歌在他身后追了一句:“你想拿起手术刀的时候,去玛利亚医院吧!”
萧景脚步一顿,然后就性感迷人的走了。
向晚歌是请假出来的,不过她不想回公安局了,干脆给苏局打了电话请假。
趁秦默池还没来,她想回一趟江家。
上了车,司机和副驾的保镖看她的眼神都透着诡异。
这保镖是个头儿,以前负责保护江晋安的,自从向晚歌开始上班就奉命保护她了。
现在全国的人都知道她的肚子有多贵,江晋安和安心都恨不能天天盯着。
这人有个很酷的外号,手下都叫他黑哥。
黑哥是江家的人,向晚歌见谁他们都不会多嘴。
不过这车是秦默池的,司机也是秦默池的,所以司机那眼神分明就写着:太太竟然背着三爷约男人!
他们的心情向晚歌能猜到,不过她没解释。
没必要。
只是,她实在没想到这事儿传播的速度竟然会这么快。
刚回到江家,不等她换鞋,安心就拉着她低声问:“乖乖,你今天出去跟别的男人约会了?”
“什么啊,就是见一个朋友。”
“可是这个朋友是个男人,还是个帅哥,还是个牛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