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昊看着陆景庭,把那句话又重复了一遍:“就在刚才,我已经跟向颖求婚了。”
陆景庭想到刚才的向颖,明显带着一股子疏离。
司昊跟他说这句话什么意思?是在宣布他的占有权,让自己离向颖远一点吗?
陆景庭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他本来就混,司昊这么直接挑衅,他心里一下子就不乐意了。
你谁啊?牛什么?我陆景庭跟向颖睡的时候你司昊还不知道在哪呢?
不过他到底不是六年前的陆景庭了,有些话心里可以想想,但是不能说出来。
说出来就要坏菜!
“你跟我说这话几个意思?有本事你直接让向颖点头嫁给你啊!”陆景庭说着就推了司昊一把。
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但是只要想到向颖刚才挺胸抬头从他跟前走过去,好像不屑,又好像永远不会再回头看他一眼,他就没来由的一阵阵烦躁。
他烦躁,司昊比他更烦躁,他那一把算是把司昊惹毛了,直接扬手就是一拳。
然后,两人也不再废话,开始打架。
一旁的秦牧都傻眼了,等陆景庭在司昊脸上揍了一拳后他才反应过来,赶紧和酒店的保安一起把两人拉开了。
司昊恨恨地看了陆景庭一眼,进了酒店。
陆景庭一屁股坐在酒店外面的台阶上,脸色阴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秦牧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又觉得就凭陆景庭目前这种状态,说什么都多余。
并且看他那意思,其实心里也不是没感觉,他再多嘴,搞不好会起反作用。
秦牧刚在陆景庭身边坐下,对方就突然站了起来,一声不吭,拔腿就走。
秦牧没忍住,还是多了一句嘴:“你不跟向颖解释啦?”
陆景庭背影一顿,然后豁然转身,用比刚才更快的步伐,理也没理秦牧,进酒店去了。
“这小子到底几个意思啊?”秦牧完全看不懂了。
…
向颖刚洗了澡,正在擦头发。
她穿着白色的浴袍,卷曲的栗色大波浪因为湿了变成了黑色,印着她白皙的脸,特别诱人。
擦了头发,她刚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有人敲门。
她以为是司昊,这会儿她谁都不想见。
不过门外的人似乎特别执着,向颖琢磨着今天的司昊怎么有点不对,还是去开了门。
看见陆景庭,向颖的眼中闪过一抹惊讶。
“怎么是你?”
刚才洗澡的时候,向颖真的以为她这辈子已经跟陆景庭终于画上完结符号了。
她不在乎陆景庭在外面流浪,不在乎他落魄,不在乎他像个孩子似的永远也长不大,她甚至不在乎他是不是有跟别的女人上床玩一夜情。
但是她在乎他有女人,是真正意义上的女人,比如那个莎莎,还跟他生了孩子的女人。
想到这里,向颖的语气冷下来,自嘲的勾了一下唇:“你家的孩子没哭了吗?陆少来这里干什么?”
陆景庭一把抓住她的手,进了屋,然后关上了门。
过道的拐弯处,司昊看着关闭的门,给自己点燃了一支烟……
“你干什么?”向颖甩开陆景庭的手,因为用力,浴袍被拉开了,露出大片白皙的胸膛。
陆景庭条件反射多看了两眼,然后伸手,帮向颖把浴袍拉好。
“你……”向颖都搞不懂,这个男人到底什么意思?这会儿她才发现,这人又跟人打架了,脸都肿了,“你打架了?谁?司昊吗?”
陆景庭满不在乎的摇摇头,他从向颖的眼中看到了关心。
也许这份关心也有给司昊的一分儿,但是肯定也有对他的。
其实这种眼神回国那天在飞机上偶遇过后,每次跟向颖见面,她的眼神都是这样。
里面有关心,心疼,还有一些许许多多的欲言又止和疑问。
但是那个时候的陆景庭不知道向颖的心意,还只当向颖变了,比以前温柔了,会体贴人了。
其实,那里面都是对他的满满的情义。
陆景庭深吸一口气,虽然现在说什么有点迟了,他也不能确定自己对向颖的感情,但是这个时候,他也知道自己必须做点什么说点什么。
如果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那他才是真的完了。
“我是想跟你解释一下。”憋了半天,陆景庭终于抬头看着向颖的眼睛说。
“解释什么?”
“何莎,她不是我的女人,那个孩子,也不是我的孩子。”陆景庭的表情严肃起来:“何莎的男朋友是我在墨西哥认识的一个朋友,也不算特别好的朋友,就是能玩到一起,闲时能够喝酒旅行,不过不会跟对方交底的那种朋友,你懂吗?”
向颖点点头,“你的意思是,你们在陌生的地方认识的,不知道对方的过往,也不在乎对方的过往,不能共享过去,却能相处融洽。就像走在路上遇到一个人,感觉聊得来,然后就结伴而行。”
“对对,就是那样。”陆景庭松了一口气,他确实有点怕向颖不懂,因为这种事儿一般人真没法懂。
“然后呢?”
“我朋友去年出车祸死了,那个时候何莎已经好几个月的身孕了,他们本来准备等宝宝生了就结婚的。
有一段时间何莎的情绪一直不好,说不想要孩子,要带着孩子一起死什么的,我和另外一个朋友好不容易才安抚好她。
后来我回国,一直以为何莎已经想通了。
但是前段时间,她突然给我打电话说宝宝的预产期快到了,她可以带着宝宝去见爸爸了。
我担心她出事,就连夜飞回来。
回到墨西哥的时候她果然出事了,跳河,就你遇到她的桥上,她被救了,幸好孩子也没事。
不过她变得很偏执疯狂,不管孩子,在月子里就到处跑,喝酒泡吧,要不是我看着,宝宝估计都被她直接掐死了。”
向颖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何莎的身体一看就很糟糕,向颖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那么惨。
她甚至都没有多想,毫不犹豫就相信了陆景庭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