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手里正在翻向晚歌随手放在桌上的杂志，看得还挺专心。
向晚歌挑了一眼，那意思是问张浩——那谁啊？
张浩摇摇头，又指了指向晚歌，那意思——不知道，找你的。
向晚歌心说，这人我也不认识啊。
看见向晚歌，杨灿指着门口道：“咯，我们头儿回来了。”
那个男人站起来，个子还挺高。
转过身，嗯，长的果然不错。
向晚歌还挺为自己的眼光得意。
别误会，她可没有惊艳的意思，她那一家子帅哥呢，这货早就对帅哥不感冒。
如果这个男人长得面貌奇异，她说不定还会盯着多看两眼。
这男人帅是帅，但是在向晚歌眼里，跟她家池舅舅比还差老多呢。
“你好向队长，我是陈默。”
向晚歌扬眉：“华侨？”
叫陈默的男人眼中划过一抹诧异，他一直以为他的普通话说的天衣无缝，谁知只是简单的自我介绍，就被眼前这个女人识破了。
“是的，我家父辈就移居M国了。”
向晚歌放下茶叶，这才伸手：“你好，我是向晚歌，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你好，我不需要你帮忙，相反，我是来向你们警方提供帮助的。”
“哦？”
向晚歌笑眯眯的看着对方的眼睛。
这个男人给人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尽管他也在微笑，但是凭向晚歌敏锐的直觉，他那微笑的背后却给人一种让你想要逃跑的犀利。
就好像他已经看透你，就好像你所有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向晚歌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尤其对方还是一个刚刚认识的人。
尤其这个男人还让人觉得危险。
向晚歌甚至想，也许自己对他而言，并不陌生。
“呵呵，我们警方有什么事需要陈先生提供帮助呢？怎么？你要帮我破案？”
向晚歌懒得跟这种人废话，不如开门见山，免得让对方牵着鼻子走。
陈默笑了笑：“是的，不过，向队长已经快下班了吧？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请你共进晚餐？”
“可以。”向晚歌转头对楚玉道：“大叔炸了香酥小鱼干，你们别吃完了，记得给我留点儿。”
楚玉正对陈默发花痴呢，闻言傻不愣愣的点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向晚歌又转头对陈默笑着道：“走吧。”
陈默一愣，他从头到脚把向晚歌打量了一遍，不确定的问：“你没有要准备的？”
“跟你吃个晚饭而已，我需要准备什么？”
向晚歌把她自己的挎包往肩上一挎，又笑着道：“还是陈先生觉得，我这身打扮不能跟你去吃晚餐。”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陈默赶紧解释道：“因为以前跟我约会的女人每次出门都要……你知道的，不是所有女人都像你这么，随性。”
“你错了。”向晚歌道：“第一，我其实很懒，懒得化妆。第二，警察本来就这样，没有特殊情况还是怎么舒服怎么来比较自在。第三，我跟你又不是约会，我们是去谈事。第四，中国有句话古话，女为悦己者容。”
陈默微笑点头：“有道理。”
两人出了门，楚玉还在对着陈默的背影流口水，杨灿过去直接在她脸上糊了一把。
“还看，赶紧擦擦你的口水吧。”
楚玉兴奋的不行了：“你们不觉得他很帅吗？像那种古老家族里走出来的贵族。”
杨灿翻个白眼：“你是不是还想说他是住在一座神秘的城堡里？”
“对啊对啊，就是那个意思。头儿好爽啊，可以跟他共进晚餐。”
杨灿撇嘴，“说你傻你还真傻，你当头儿是去吃饭看美男的？这个男人突然冒出来，看样子是有什么线索要跟头儿说。但是却不在局里说，反而要约头儿出去，呵呵，这个男人明显有问题。”
楚玉满眼怀疑：“真的？我看他像个好人啊，能有什么问题？”
杨灿冷嗤：“你那眼睛除了看美男还能看到什么？肤浅。”
楚玉恼了：“你说谁肤浅？”
“谁盯着男人看谁肤浅？你看头儿怎么不像你？”
“那是因为头儿家有一个绝对酷帅的男人，别的男人哪还能入她的眼？”
张浩无语道：“你们两赶紧滚去吃饭，别忘了头儿交给你们的任务。”
杨灿道：“我心里有数，丰子现在盯着呢，吃了饭我们换辆车去跟丰子换着盯。”
殡仪馆那边有警方的人，确实不着急。
这边向晚歌和陈默出了公安局，路边一辆黑色卡宴等着，车门口站了一个黑衣人。
这个陈默果然来头不小啊！
上了车，向晚歌跟他闲聊起来。
“陈先生是来C市旅游的还是公事呢？”
陈默好奇道：“如果我随口扯一个借口，会不会被向队长识破？”
“哈哈，我可没那么神。不过罪犯不一样，罪犯在警察面前会下意识的心绪慌乱，比较容易露出破绽。”
陈默就道：“那这个问题我还是不要回答好了，我也怕在向队长面前露出破绽。”
向晚歌看了陈默一眼：“陈先生还挺幽默的。”
陈默很认真的道：“我以为你会问我关于线索的事。”
“我不着急，既然有人专门送上门来提供线索，他总不能不说。”
“哈哈，向队长果然跟传闻中一样。”
向晚歌挑眉：“传闻中？哪里的传闻？”
她这话问的就有点意思了，哪里的传闻？
M国的？还是本市的？
如果是M国的，向晚歌有自知之明，她一个小警察有个屁的本事还能把传闻闹到M国去。
那就说明这个陈默绝对不是冲着她向晚歌来的。
如果他是在本市听说的，这不奇怪，奇怪就奇怪在他为什么要请自己吃饭？
陈默目光幽深，没有回答，却道：“你真的很聪明。”
“谢谢，我家三爷也这么说。”
向晚歌迎上陈默的视线，很清楚的看见对方在听见“三爷”这两个字的时候目光微微闪了一下。
“你真的很聪明！”陈默这一次加重了语气，语气中不乏懊恼。
他确实有点小看了这个女人，原本以为她长得娇小可爱，看着没有什么威胁性，谁知这个女人说话绵里藏针，每一句都给他设了圈套，让他有点应接不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