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冬阁的位置有点偏,房子都建在原生态的林子里。
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拥有这么大一片园林式酒店,可想而知秦三爷多有钱。
秦三爷和江大院长这会儿还没有睡觉,作为鱼饵,两人还在吃宵夜喝咖啡。
秦墨池刚接了齐非的电话,游轮上的人已经陆续休息了,一切正常。
想也是,陈默要找的人是秦墨池和江谨言,他肯定不会浪费人力物力去游轮。
并且,陈默也不是傻的,他肯定也知道满庭芳这边已经等着他了。
向晚歌从外面进来,摇摇头:“没有动静。”
秦墨池笑着道:“宝宝,别紧张。”
“三爷,你开玩笑呢?”向晚歌直接给他一个白眼,不紧张?可能吗?
这可比她抓坏蛋要紧张多了。
谁知道陈默会从哪里冒出来?
江谨言没有说话,镜片后面的眸子满是凝重。
时针已经接近一点了,三人吃完了宵夜,秦墨池搂着向晚歌回屋。
今晚没有月亮,不过酒店所有路灯都亮着。
向晚歌还想着陈默今晚是不是不会来了,这时,前面过来一个长得高大的男人。
那人穿着酒店的工作服,向晚歌本来只是瞟了一眼,不过就是这一眼,她立刻发现了不对劲。
那人神情紧张,一双眼睛四处乱转,似乎因为巨大的恐惧而显得慌乱。
向晚歌下意识一把抓住了秦墨池的手臂,结果秦墨池比她的动作还要快,搂在腰间的手臂突然使力,向晚歌被他护在了身后。
只是这么短短两秒,向晚歌的手里已经多了一把枪。
而也就在这时,那个高大的工作人员只觉脖子一麻,然后就倒了下去,他的身后,陈默的身体露出来。
他一手提包,一手拿着枪,砰的一声,刺耳的枪声划破了夜空。
因为早有准备,这一枪没有打中秦墨池,向晚歌立刻回击。
陈默移动的速度很快,他似乎不怕向晚歌的子弹,被发现了不仅没有后退,反而火速上前,接连砰砰几枪,向晚歌根本就招架不住。
好在警方的人在听见枪声后火速赶来了,一场追捕大战正式拉开帷幕。
周放和布莱恩也到了满庭芳,周放正准备下车,布莱恩一把拉住了他。
“伙计,你还是别去了吧!”这货笑嘻嘻的,让人没办法分辨出他到底几个意思。
布莱恩的意思很简单,满庭芳里面全是警方的人,陈默这一次在劫难逃。
“我说过我要亲手抓住他。”周放说。
布莱恩挑挑眉,与周放对视片刻,然后松开了他。
搞不懂。
布莱恩暗道,这两人难道仇恨加深了?
就在这时,从里面涌出来一批人,是满庭芳值班的工作人员,一个个吓得脸色发白,边跑边喊:“吓死老子了。”
“好多警察。”
“打枪了,尼玛,跟电影一样。”
周放又上了车,布莱恩默契的发动车子。
车子开到酒店里面就听见枪声了,不过不激烈,毕竟对方只有陈默一个人。
周放和布莱恩赶到的时候,杨智带着人正围着一栋两层楼阁。
旁边,秦墨池胳膊受了伤,向晚歌正在给他包扎。
“怎么样?”周放问。
杨智道:“对方挺顽强的,弹药充足,我们只有强攻。”
江谨言看了周放一眼道:“他伤了阿池后本来可以离开的。”
周放心中一滞,似乎明白江谨言的意思,又似乎不明白。
晚上他和陈默闹了一场,本来以为陈默会发怒的,但是他没有。
陈默那个人,看着像个绅士,其实心狠,易怒,周放从没真正了解过他。
就像他说爱他,却当着他的面上了薇拉。
他知道陈默跟薇拉有关系,不过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看见又是一回事。
想到那一幕,周放只觉胃里翻腾的难受。
是真恶心!
“我进去吧!”周放淡淡的说,从后腰上拔出了枪,推弹上膛。
“不行!”
“NO!”
“你疯了?”
周放看看向晚歌,有看看布莱恩和秦墨池,无所谓的笑笑:“本来就是我跟他之间的事,他真要报仇,不会这么大费周章。”
是的,杀手杀人都是暗地里行动,并且都是暗杀,谁会像陈默这样摆了这么大的谱,不怕死的在光天化日之下到处晃?
说是为了报仇,他不过是为了把周放引出来而已。
一切,都是为了周放!
周放老说自己不年轻了,其实陈默也不年轻了,他跟秦墨池一般大,不想等到老态龙钟还见不到那个人。
不想到死都还稀里糊涂的,带着恨带着怨。
布莱恩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伙计,你……”
周放递给他一个淡淡的笑容,趁众人没注意,几步跨了出去,把自己暴露在了陈默的视线内。
向晚歌眉头紧锁,看着周放的背影,不知怎么就想起了那次在忐忑看周放跳舞。
他跳舞的时候仿佛忘了自我,而现在,他却给人一种要离大家远去的从容。
就好像,这一天他也等了很久很久。
“三爷,周大哥好像不对。”
布莱恩抹了一把脸,常年挂在脸上的吊儿郎当不见了,表情沉重道:“这是他的选择,我们应该尊重他。”
向晚歌心里一惊:“什么意思?周大哥不会是想跟陈默同归于尽吧?”
布莱恩一愣,张嘴呐呐道:“他说……他要亲手抓住陈默,他应该不会……”
向晚歌直接蹦了起来:“糟了,周大哥肯定是想……快拦住他。”
前面的杨智跑过来道:“他已经进去了。”
周放进了小楼。
“是我,陈默,出来。”
过了片刻,楼梯处传来脚步声。
周放举起了枪。
陈默下来,看见周放用枪对着他,他一点都不惊讶。
“如果我死在你手上,你这辈子是不是就永远记住我了?是不是就不会觉得我恶心了?”陈默看着周放说。
他从楼梯上下来,一步一步走向周放,手里还拿着枪。
砰的一声!
陈默的脚步停止,他低头看了看胸膛上的血窟窿,又看了看对面的人,勾起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