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非没有理会他的话,试探道:“黑曼巴?”
“哈哈哈!”黑曼巴一把掀开衬衣,把他胸膛上那条粗壮的曼巴蛇展露出来。
原来那条蛇还挺长,在他腰上缠了一圈,头部从肚子上蜿蜒到了胸口。
这个纹身其实一点都不美观,反而很吓人。
他这是承认他的身份了。
齐非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
餐桌上摆满了吃的,这个时候已经接近中午了,所以吃的很丰盛,热的,凉的,荤的,素的,喝的,品种齐全。
齐非伸手端来一碗类似羹的东西,温柔的看着左浅:“不是饿了吗,尝尝合不合胃口。”
左浅本来就不是扮演的淑女,她也懒得装,直接端起碗喝了一口。
“嗯,一般吧。”这货一边嫌弃,一边又大大地喝了一口。
其实这羹挺好喝的,可能是用什么肉熬的,很香。
“看来夫人比较喜欢嘛,昨晚两位实在辛苦了,咱们先吃,吃完再聊。”
黑曼巴拍拍手:“来人,替龙先生和夫人再盛一碗蛇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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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非确实是没吃过这蛇羹,不过左浅吃过啊。
野外求生训练的时候,别说蛇了,青蛙老鼠,他们饿狠了见什么吃什么。
有一种竹虫,专门叮笋子的,他们抓住了直接在火上烧烧,哎哟喂,那叫一个香。
蛇是最常吃的了,这玩意儿好抓,几乎是只要看见了那蛇就倒霉了。
抓来烤着吃,煮汤喝,美味。
左浅喝了一碗还意犹未尽,她们在野外弄的蛇肉肯定没有这里的鲜,好喝啊。
喝完了一碗蛇羹,左浅的视线瞟了瞟桌子上。
这边的人依旧喜欢吃烤肉,餐桌中间有一只疑似烤乳猪的菜。
那小动物的身体被支架摊平了,皮被烤的焦黄,一看就知道美味。
还有一只黑乎乎的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东西,上面洒满了孜然和胡椒粉,特别香。
左浅伸手一指,“老公,我要吃那两样。”
齐非只好看了身边的打手一眼,那打手把那两盘不明物送到了左浅跟前。
左浅看着对面的黑曼巴一眼,手起刀落,直接把那只小乳猪的脑袋切掉了。
对面的黑曼巴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左浅收回视线,问齐非:“老公,你吃吗?”
“我不饿。”齐非撒谎,他能不饿吗?昨晚到现在,他的体力消耗的可是很大的。
但是看那一桌子菜,羹是蛇羹,其他的东西还指不定是什么呢,在大都市生活惯了的齐非对野味没兴趣,他实在没有胃口。
左浅见他真不想吃,就自己切着烤肉吃起来,吃的那叫一个满嘴流油。
尤其是那盘黑乎乎的东西,没想到看着糙,其实肉质十分鲜嫩,有点像兔子肉。
左浅一个人吃得欢,齐非看了一会儿,终于把视线转向了黑曼巴。
“黑老大请我们来,总不会是为了看我们夫妻两人秀恩爱吧?说吧,什么事?”
黑曼巴点上了一根雪茄,吸了一口才道:“听说,龙老弟跟廖奔认识?”
齐非不动声色:“认识,怎么?”
黑曼巴:“听说你们关系还不错?”
齐非点头:“是不错,怎么?”
黑曼巴就哈哈哈笑起来:“可是我怎么又听说你跟他闹翻了呢?”
齐非眼眸一沉:“你的消息不准确啊,我可是连廖奔的庄园都去过的,你说我们关系怎样?”
黑曼巴啧啧摇头:“龙老弟不老实,我的人亲眼看见你被他像狗一样从他的庄园里撵出来,连夜逃走。”
齐非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的脸冷下来,眸中一片阴冷。
他这个表情,黑曼巴就更加深信他和廖奔闹翻了。
左浅一边吃一边暗暗对齐非竖起大拇指,这演技,绝了。
不过黑曼巴显然也不是好糊弄的。
“龙老弟在金新月呆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出现在北非呢?”
齐非反唇相讥:“你在南非呆的好好的,怎么突然跑北非来了?”
黑曼巴一愣:“啊,哈哈哈,龙老弟口风紧,好好好,咱们就不互相试探了,实话跟你说,我请你来,是想跟你谈一个合作。”
齐非淡淡道:“我手里的货目前已经全部清空,今年的新货还没出来,咱们恐怕没得谈。”
黑曼巴又是一愣:“龙老弟都没听我说是什么合作就拒绝了我,是看不起我了?”
齐非:“错,我这一趟出来是带我家宝贝玩耍的,不准备做生意。”
黑曼巴:“如果是关于廖奔的生意呢?你做还是不做?”
齐非看了黑曼巴一眼:“廖奔?”说完他“哦~”了一声:“我知道你跟廖奔是死对头,黑老大不会以为我跟廖奔打一架,我就会跟你一起对付他了吧?”
黑曼巴烦躁的摁息雪茄,瞪着眼睛:“你他妈都被他从庄园里赶出来了,你就不想弄死他?”
齐非的语气依旧淡淡的:“弄死他,对我有什么好处?黑老大,你恐怕不了解我的性格,我这个人,越是讨厌谁,就越喜欢跟他做生意,然后,玩儿死他!”
黑曼巴兴奋的拍桌子:“那咱们就一起玩死他。”
“不!”齐非依旧拒绝:“我为什么要跟你合作?”
旁听的左浅简直都要给齐非跪了,果然不愧是在商海里浸淫多年的奸商啊,这谈判的功力简直一绝。
你说他不讨厌廖奔吧,但是他说他要玩死人家,这一点就说明他跟廖奔真有仇,而且还是不死不休的仇。
但是让他一起合作,他偏不。
这话里话外是什么意思呢,当然是要好处啊!
如果齐非二话不说就答应黑曼巴的提议,那黑曼巴肯定会怀疑。
但是齐非这样摆明了不上套,也可以说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做派恰好就是黑曼巴这种人的做派。
无利不起早,他们这些人连毒品军火都敢碰,还不是为了钱?
见齐非爱财,黑曼巴反而更加确定齐非的身份了。
“事成之后,廖奔的地盘咱们五五分,怎么样?”
齐非把他喝完的酒杯扣在桌子上,“不怎么样,三七,否则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