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带着陶榕的青年警察探头看过去,这么一看顿时瞪大眼睛,立马开门下车。
而此时的陶榕也有些傻了,她呆呆的看着前面,聂昭正站立在车前,如同松柏一样,身体挺拔矗立着,仿佛只要他不让开,任何车辆都休想通过一般,那是一夫当关的气魄。
陶榕一瞬间眼神中闪现了软弱,她不由自主的伸手摸了摸藏在衣服里面的木头,神情动容。
青年警察已经上前说话了,看着他对聂昭举动尊敬的样子,似乎是认识。
因为车辆还没有离开村口,所以村民都在旁边围观。
陶家夫妇也是面面相觑,严香如倒是见过这个军人几次,好像跟陶榕的关系不错。
青年警察略显紧张的跟聂昭说了一会儿话,之后愣了愣就立马过来叫陶榕下车。
军人和警察虽然是两种不同的职业,没有高低之分,但是这个青年警察明显是有点惧怕聂昭的。
其他同行的警察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他们这里青年警察的职位最大,所以都听他的。
陶榕下了车,聂昭就来到了陶榕面前,“事情我已经听说了。我……”
陶榕抬头看了聂昭一眼,他的神情中并未有多余的情绪,只是沉静而又认真的看着她。
陶榕想起之前聂昭每次都看见自己使坏之后再训斥自己的模样,心中顿时凉了半截,她本能的不认为聂昭会相信她,但是她却知道只要自己真的没做,按照聂昭的性子一定会帮助她,这一次她真的无力护着自己了,只能依靠他。
所以陶榕就立马打断聂昭的话,道:“不是我,我从两点开始就在家里睡觉,一直睡到现在被他们找到,从未离开过,而事情发生在三点半,这绝对不可能是我做的。”
陶榕压着委屈,见聂昭不说话就是看着自己,忍不住迫切道:“我知道你可能不相信我,但是这一次绝对不是我,我发誓!”
陶榕知道要聂昭相信自己很难,毕竟他不止一次看见过她伤害自己所谓的亲人,就连严杰,他也亲眼看见过她揍人,所以他恐怕是这里最怀疑她的人了吧。
陶榕心里有些忐忑的说完就看着聂昭,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到一丝一毫的信任,她现在真的有点怕了,甚至渐渐的有些绝望。
陶榕咬紧牙关,感受着孤立无援的气氛,几秒钟过去,陶榕的心跳渐渐平静,终究还是放弃的一笑。
可是正当她想要重回车上的时候,聂昭突然开口道:“谁说我不相信你了?我知道你不会这么做。”
陶榕一愣,忍不住抬头看向聂昭,对上那一双眼睛的一瞬间,竟然在那里看见点点笑意,如同黑曜石闪烁着光芒一样。
他神情认真,在夕阳的光辉下竟然显得有一些温柔。
“放心。”
两个字彻底安抚了陶榕的心。
聂昭转头看向青年警察道:“解开手铐,给我一点时间,我来帮你们找到真相。”
青年警察愕然了,有点犹豫道:“可是人证物证都全了,逮捕令我们也有,不带回去不好交代。”
“只要她是真的没有做过,就一定会有证据推翻所有的一切,这样你们就没有权利带走她,也免得你们浪费人力物力不是吗?不耽误这点时间。”聂昭沉稳的说道,仿佛自信自己能找到证据似的。
但是这前提条件是陶榕真的是无辜的,并且聂昭这个军人比他们警察更加能破案才行。
青年警察有点惊讶,不知道聂昭跟陶榕究竟是什么关系,竟然让聂昭踩着违规的线替她担保。
他也没有办法,只能给陶榕先解开手铐,毕竟提要求的人是聂昭啊……整个南方地区站在最高处聂家二少爷。能不听话吗?
陶榕被解开手铐后算是有点明白了,一般警察不可能这么听军人的话,除非是知道聂昭身份的警察。看来她是沾了聂家的光了。
不过看着陶榕突然被放掉的情景,周围村民立马开始议论纷纷,严家的人先吵吵起来了。
他们也是见势不妙,孟凤英率先撒起泼来,立马瘫坐在地上哭天喊地,“老天爷不公啊,竟然放了杀人犯啊,这是找到关系了,后台硬了!老天怎么不降一道雷劈死那狼心狗肺的死丫头啊!”
严舅妈也扑向了警察哭诉道:“你们是打算放了这个凶手吗?为什么不带走,他们是什么关系啊!凭什么听一个军人的话,你们这样我要举报你们的!”
严舅妈一边喊着一边想要靠近陶榕,那双手如同铁钳一般伸的直直的,双手都已经摆出姿势了,好像只要能让她碰到陶榕,她一定伸手掐死她。
青年警察也是头疼,耐着性子劝说道:“不是不带走,只是稍微调查一下,如果真的是她,我们一定会带走的,我们这不是看着嫌疑犯吗?你们别急,一定会还你们公道的。”
可是面对严舅妈和孟凤英,那绝对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一会儿工夫连警察和军人都骂上了,骂的还特别的难听,那叫一个激动,连带同村的人都被感染的仿佛要一致对外,对付黑暗势力似的。
聂昭看着这样的情景只是皱眉,没有上前说话,但是陶榕却被弄的焦躁不安了,毕竟自己真的什么都没有做,而那些人却已经认定她为凶手了,这蛮不讲理,群而攻之的样子,真的是让人恨不得掰开他们如同石头一般的脑瓜子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一种叫智商的东西。
陶榕被激的想要替自己辩解几句,但是她也是清楚了,现在不论自己说什么,不论自己说的多有道理,都会被喷的体无完肤的。
所以她想了想最终还是拉了拉聂昭,轻声说道:“算了,还是让我先跟警察走吧,要不然这事情就没完没了了,你不知道村民们一旦不讲理起来,真的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到时候会连累你们的。”
聂昭低头看着拉着他衣袖说话的陶榕,皱眉道:“对你这个小姑娘来说,被抓进去哪怕是呆一晚上都应该是噩梦一般的地方,你怎么说的好像进出无所谓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