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个老大抬头看了这里一眼,不由的皱起眉头,只不过他在思索,外面有人把守,也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不可能有人闯入。
大概是这段时间连续被人闯入刺激到神经,让他敏感过激了吧。
这般想着,老大还是保留了怀疑,稍微更加注意了这边一点,并没有找人去查看。
箱子后面的陶榕也是耐心等了好一会儿,确定那些人依旧没有发现异常,这才慢慢朝着门边移动。
因为箱子连着箱子,虽然有大有小,但是陶榕的身躯娇小,只要她缩起来前进,哪怕是最小的箱子都能遮住她。
陶榕就这样顺利的来到了漆黑的门边。
这里真的是漆黑的,因为地下根本没有月光和星光,只有大堂这边有灯光而已。
陶榕就算冲着门缝里面看也什么都看不见。
不过她却嗅到了一丝血腥味。
陶榕又仔细的去听,可是外面的声音太嘈杂了根本什么都听不见。
陶榕急了,难道自己进去瞎摸索吗?
正疑惑的时候,就听到里面传来了咳嗽声。
那声音是……真的是聂昭!
聂昭在里面咳嗽,怎么声音听着这么虚弱?还有那血腥味,难道是他的。
他受伤了?
陶榕的脸色瞬间变了。
通过外面的灯和门的缝隙,勉强能看到门边也有摆放杂物,陶榕目测了一下,自己偷偷缩进去,应该是可以的。
陶榕这一会儿也顾不得里面会不会有人看守了,只想赶紧进去一探究竟。
毕竟按照她的判断,有人看守的可能性不大,根据光线,这个房间只有一个入口,等于是密封的,外面都是人,不可能浪费人手在里面看守。聂昭又不会飞天遁地。
所以陶榕还是偷偷的溜了进去。
里面的漆黑让陶榕除了缩在杂物后面根本无法行动。
只能尽可能的借着外面微弱的光来看。
随即又传来几声咳嗽,让陶榕可以确定聂昭所在的方向。
陶榕就使劲儿去看,渐渐的,看黑暗太久,陶榕自己也能模糊的看清楚一些人影轮廓了。
至于周围,陶榕已经尽力了,真的什么都看不见。
如果有人靠在墙边,或者躺在某处,自己完全看不见,只能算她倒霉了。
陶榕想了想,还是决定先不发声,而是摸黑朝着聂昭的方向走了过去。
来到聂昭跟前的时候,大概聂昭听到了动静,就冷笑了一声。
陶榕害怕他出声,赶紧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估计是她的工作太突兀了,她能感觉到聂昭浑身一僵。
陶榕已经通过人影看出这是聂昭了,但为了百分百确定,陶榕还是直接上手摸了摸他的脸。
陶榕只听聂昭倒吸一口气,那口气吸的极快,估计已经是惊怒了。
聂昭的气息提了上来,那架势即使被捂住了嘴巴也要怒喊出来了吧。
恰好这时陶榕也确定了聂昭的身份,毕竟能拥有这样刀削斧砍般轮廓的脸极少,那睫毛只是蹭一蹭就能想到它的形状和浓密。最重要的是陶榕上一世肖想过这张脸无数次,在梦中也摸过无数次,自然知道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稍微一摸就能对上了。
可惜现在的陶榕已经没有当初的心情了,上一世的奢想现在实现却没啥好感觉,只是庆幸没有弄错人罢了。
所以在聂昭发声前一秒,陶榕突然用极小的声音在聂昭的耳边轻轻道:“聂昭。”
瞬间,聂昭的气息被堵在喉咙口,差点给自己呛到,他感觉大脑有点晕,他是不是幻听了?
陶榕松开了聂昭的嘴巴,可是聂昭却还维持着刚刚为了躲避而倾斜的姿势。
他是被绑在椅子上的,所以这样倾斜也不会倒下来,只是肌肉难受罢了。
陶榕看不清楚,只是感觉他的人影怪怪的。
陶榕忍不住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知道他是不是哪里受伤了,所以轻声问道:“聂昭?你受伤了吗?伤得重吗?”
这一下,聂昭浑身更加僵硬了,甚至连舌头都僵硬的无法动弹了。
他哑然了半天才用自己都不敢置信的声音小声问道:“陶……陶榕?”
“是我!”听到聂昭的声音,陶榕瞬间安心了,跟刚刚的咳嗽不同,现在的声音感觉上非常有活力,不像是刚刚那虚弱的样子。
“你!”聂昭只发出了一声,就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似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陶榕知道她的惊讶,“出去再解释,现在是逃走的好机会,我给你解开绳子。”
“不!你疯了吗?你赶紧走,怎么来的怎么消失,快,别被他们发现了!”聂昭是真的着急了说话的声音都急促了起来,他的心才是提到喉咙眼了呢。
如果不是身上的伤痛时刻提醒着他现在的真实性,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太久没有吃饭饿晕了。
聂昭说完,等了半天却没有动静,聂昭急了,正准备再说,陶榕突然幽幽的说了一句,“我刚刚听到他们这两天很可能就走了,不是今晚可能就是明晚,你会被杀的,我算是很幸运的找到了安全进来的方法,你却不跟我走,干嘛?你想要英勇就义吗?”
聂昭现在哪有心情跟陶榕争辩这些,他只希望陶榕根本没有来过。正欲命令陶榕。
陶榕的语气却突然变了,声音竟然有点沙哑。
“幸好你没死,如果你死了,我跟你没完!”前头是沙哑的,后面竟然变得咬牙启齿。
一瞬间,聂昭感觉心……猛然砸了一下似的。脑海瞬间出现了此刻陶榕可能有的神情。
是不是气得脸都鼓起来了,但是眼睛却是红彤彤委屈的可爱模样呢?
条件反射的,聂昭就想要问为什么,可是外面的动静突然一变。
聂昭迅速反应过来。
“我后面有一个柜子,你赶紧给我躲进去,快!”聂昭这次是真的以下达命令的口吻说话了。
而此时的陶榕也听到了动静,她知道有人正在朝着这里靠近。
陶榕赶紧按照聂昭说的话做,摸黑一下子就摸到了一个柜子。
是一个很小的柜子,有一半的门还是坏的,只有另一个边是可以合上的。
而按照陶榕的体型,合上时,刚好能让她缩在里面。
陶榕不得不佩服聂昭对周围的观察和分析能力,这样都能确定她可以躲。
在她完全缩在里面的一瞬间,整个房间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