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聂昭盯着她睡觉休息,陶榕真的连睡觉的时间都要贡献给学习了。
而关于陶榕要跳级考南市一中的消息愈演愈烈,最后连老爷子都听说了,找来聂昭和陶榕询问。
老爷子的意思是不愿意丢这个脸,不用去考南市一中,直接根据自身的情况,报符合自己水平的学校,确保考上,要不然转校考成绩一下来,那就真的成了笑柄了。
“我们家的人可以不优秀,但是不能明知道不优秀还偏偏往上撞,自己打自己脸的蠢事不允许做。”老爷子掷地有声的说道。
南市一中,陶榕肯定是要考的,其实是可以同时考好几个学校的转校考,但是老爷子的意思是怕陶榕去南市一中考出一个大笑话,还不如连南市一中都不报名。这样外人也少了取笑的理由。
陶榕不知道自己如果坚决说要考的话,老爷子会是什么态度,万一强硬的就是不准她报考,那就麻烦了。
没有把握的事情,陶榕通常不会随便开口说,所以就看向了旁边聂昭,她本能的感觉聂昭会支持她的,毕竟教训辞退赵老师的都是他,也就是说赵老师其实在挑衅他,而且也是他秘密接手了赵老师之后的教育工作,如果输给了赵老师,丢脸的是他。
果然聂昭上前一步,伤已经好的差不多的他,完全摆出了军人的气势,不卑不亢的说道:“爷爷,现在我在辅导陶榕,我认为她可以报考南市一中,她有这个水平。”
“哼!有水平考南市一中的高一还是高二啊,你们不仅是转校考还要跳级考,动用的还是我们聂家的面子,要不然她连报考的资格都没有,教育局局长那老头还等着看我们聂家的笑话呢。”老爷子皱眉说道。
“那就看看谁笑道最后吧,爷爷,我相信我自己的教学能力。”聂昭底气十足的说道。
老爷子嗤笑一声道:“还有三天你就要回去报道了,怎么?难道你要请假在家继续辅导她?”
聂昭摇头道:“三天后,我回军区报道,之后陶榕不需要我辅导,该教导的已经完全教完了。”
“你……”老爷子刚想质问,聂昭就打断道:“而且我相信陶榕的实力。”
老爷子真是要被气笑道:“好,实力是吧,万一考不上呢?我可以不怕丢脸,但是你不会不清楚吧,你这小媳妇的身份本来就让外人说三道四了,后来你没有陪她一起敬茶,也让外人对她指指点点,现在消息传的这么严重,你还要她去冒险,你不知道这样对她来说非常不好吗?”
其实比起丢聂家的脸,老爷子更在乎的是这个二孙媳妇的未来,她该如何在聂家的人际交往圈中自处,至于丢脸这样的小事到了聂铁这个层面也就是无伤大雅的玩笑而已。毕竟有几个老头会这样无聊,拿这种事情取笑他啊,其他人更加不敢在聂铁面前说三道四了。
聂昭自然明白老爷子的意思,有好路不走,为什么要冒险挑战呢?之前没有人知道就算了,现在闹得这么大,基本上上流圈都等着看笑话了,老爷子是担心陶榕真的成了别人的笑话,以后她该如何面对这样的圈子。
但是老爷子根本不了解陶榕的性格,陶榕是说做什么就一定要做到的人,她不会在意面子,在意是否丢脸,尊严面子在她眼中根本没有她的目的重要。所以她才能做到这么刻苦。
不用陶榕表态,聂昭就直接帮陶榕说道:“好不好是她自己的选择,既然已经是我们聂家人了,就不该有怕的,敢作敢当,勇往直前,想做什么还缩头缩脑的哪里像我们聂家人啊,这样才会被人嘲笑吧。”
老爷子被聂昭说的一愣,这一类的话以前常常是聂铁教育两个孙子的时候用的,毕竟是军人世家,该有的气魄必须从小培养,但是老爷子从来没有这样要求过家里的女眷。自然也不可能要求陶榕也做到这一点。
可是现在聂昭却将聂家的精气神按在了陶榕的身上,说这样才像是聂家人,弄的老爷子都不好反驳了。
吹胡子瞪眼,最后也只能无奈摆手道:“随便你们吧,你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别到时候失败了在家里哭丧着脸。”
老爷子允许失败,但是不允许失败后怨天尤人。
老爷子这一关过了,别人再说什么也不好使了。
之后侯贤淑来劝说,也被聂昭以爷爷同意了为理由顶了回去。
最后三天一晃就过去了,陈柳智来看过聂昭之后,确认他已经完美恢复,聂昭就可以回归部队了。
最后一晚上,聂昭和陶榕各自在自己房间休息,倒是没有说什么煽情鼓励的话,就这样平淡的度过了。
这些天可以说相处的非常不错,几乎没有冲突,陶榕回想起来也挺惊讶,明明她对聂昭的感情极其复杂,但是真的平和相处下来也是可以很和谐的,待在一起的感觉非常舒服自然,偶尔还能说笑。
陶榕都不知道如果自己好好的跟聂昭相处,就当普通朋友一样,不用怀着惶恐不安,极度自卑的情绪,也不用刻意疏远,冷淡抗拒,原来他们的性格可以这么合适做朋友。
只可惜上一世没有机会了解彼此,留下太多心结和纠葛被陶榕带到了这一世,而这一世一开始就充满了陶榕的算计,所以从来没有像这段时间一样完全的跳出了生活的框架,只在一件事情上专心的相处,忘记了所有的事情,就可以相处的很愉快。
甚至陶榕都有点舍不得结束这样的简单而满足的生活。
可是等聂昭穿上了军装站在车前等着离开的时候,陶榕也知道聂昭还是聂昭,不是帮自己补课的朋友,而是那个她需要远离,需要防备,需要设计的聂昭。
软化的心也要再次变得铁石心肠。
因为同样的错误,她不愿意再犯。
“我给你留了东西。”聂昭上车前对着陶榕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