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这样才是对的……”老爷子笑着笑着语气越来越虚弱,突然他看着聂昭的脸,情绪瞬间爆发出来,眼泪直接就奔涌出来,“对不起,孩子,对不起,不要怪爷爷,爷爷是为了你好。”
老爷子突然的激动吓了众人一跳,连筱筱都吓醒了,陶榕赶紧抱起筱筱,免得她哭起来。
而老爷子抓住聂昭的手臂,却异常的激动,仿佛想要说什么,却怎么也张不开口。
“爷爷,爷爷!你怎么了?”聂昭着急的喊着。
老爷子看着聂昭就一直在哭,聂昭整个人都慌了。
筱筱吓到:“太爷爷怎么了?”
陶榕顿了一下,立马冲了上去将筱筱塞进了聂昭的怀中,按下急救铃,自己也立马开始帮老爷子紧急检查。
老爷子的情况异常,显然是坚持不住了。
陶榕帮助他舒缓情绪,辅助呼吸,按压心肺,直到医生们冲击来。陶榕这才退了下来。
此时聂昭抱着已经哭了的笑笑,愣愣的站在后面,陶榕也紧张激动的站在了他的身边。
可是紧急救援了许久,最后心电图还是归于平静。
一个生命消逝了。
陶榕捂住自己的嘴巴,虽然早就知道了,但是亲眼看着老爷子过世还是有点被打击到了,眼泪忍不住的流了出来。
陶榕转身想去抱筱筱,聂昭则是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知所措。
突然筱筱哭着转身搂住了聂昭的脖子,“爸爸,太爷爷怎么了?呜呜呜呜,怎么了?”
聂昭瞳孔震动了一下,微红的眼眶渐渐的流出了眼泪。
陶榕深吸一口气,伸手试图抱走筱筱,“别吵,安静,太爷爷只是去了另一个地方而已。”
就在陶榕抱走筱筱的瞬间,聂昭已经腾空的手瞬间抱住了眼前的陶榕,连着筱筱一起抱入了怀中。
陶榕刚想动,就听到聂昭低哑着嗓音说道:“别动,让我抱一下会儿。”
这般脆弱的聂昭,陶榕是见过的,也许只有她见过,这让陶榕无法想起之前刚刚经历的恶心,只能傻傻的愣在原地被他抱。
他埋头在筱筱毛茸茸的衣服上,用一个小女儿做自己的盾牌将自己的一切脆弱隐藏了起来。
他们三个仿佛一家三口依偎在一起,体会亲人离世的伤痛。
半个小时后,太阳已经升起来了。
聂家的人都到齐了,知道聂昭他们是最后见到老爷子的人,都纷纷的询问老爷子最后说了什么,状态怎么样?
聂昭只是坐在座位上发呆,手上紧紧牵着陶榕,不放手,不知道是想要有人在他身边,还是害怕陶榕成绩逃走,反正陶榕是走不掉了。
筱筱也不知道怎么了,哭的厉害,陶榕就让兰姨抱着她在走廊散散心,不准离开太远。
施朋春自告奋勇的陪同,陶榕才能稍微放心一点,毕竟这里是聂家人的地盘,现在好多人看着她可不是友善的。
陶榕也再次见到聂璇和陈柳智。
还没有来得及打招呼,聂璇就因为情绪激动哭晕到了,因为是孕妇,所以陈柳智赶紧带着她去住院了。
因为聂老爷子的身份,人是一批一批的来,来慰问,来探望,都是东市有头有脸的人物。
聂昭他们的电话也是不停的响,只是聂昭从未接通过,就这样悲痛的坐着,到最后还是陶榕看不下去,帮着聂昭应付了一些人,自然那些人不认识陶榕,见陶榕更是看猴子一样新奇,只是因为王伯他们的态度和称呼,对陶榕有了一个认知,知道是传说中消失的前妻,不过外面那个孩子……
因为有施朋春和罗琰看着,其他人倒是骚扰不了筱筱,而筱筱因为哭的太累了,又因为整晚就睡了两个多小时,就直接哭睡着了。
一天嘈杂的过去了,聂家的人该哭的哭了,该悲伤的悲伤了,老爷子后面的事情基本上都是聂德珉和聂体劲着手去办的。
大家商量着,自然是要回老家南市举办葬礼,遗体也要运回老家再火葬。
需要处理的事情太多,大家都是能请假的请假,分工合作,一起回去。
众人在医院商量的时候,聂佩第一个就提出异议,直接指着陶榕道:“刚刚算人的时候干嘛算上她啊,她已经不是聂家的人了吧。”
聂璇还在住院,陈柳智作为聂璇的代表,自己维护陶榕道:“既然爷爷之前都要陶榕来,那现在为什么不让陶榕一起去呢?再说了离了婚,可以复婚嘛。这孩子都有了。”
“是不是我们聂家的种可不一定。”聂佩立马反驳道:“二哥,我说话,你别不爱听,谁知道她是从哪里带回来的野种啊!”
陶榕猛然抬头看向了聂佩,眼中全部都是杀意,幸好筱筱不在这里听不见,要不然指不定怎么伤心呢,谁敢说筱筱,她能跟人家玩命,也不管这里有哪些人,陶榕站起来就想要去教训出言不逊的聂佩。
可是聂昭却也跟着站起来,抓着陶榕的手就对着众人说道:“既然大家都在这里,我就宣布两件事情,第一,大家一直都误会了,我跟陶榕的婚姻关系没有解除,我们的结婚报告已经在军部提交,现在是仍旧是军婚,所以不是离婚状态。第二,我们一家三口的事情,谁都不能置喙。”聂昭说着就看向了聂佩,视线慢慢的横扫所有人。
侯贤淑不满自己的女儿被怼,就开口道:“聂家的血缘很重要的,聂昭,不是我说,我觉得还是有必要亲自鉴定一下,大家都安心,不是吗?”
“不用,是不是我的女儿,我自己不清楚吗?”聂昭反问道:“母亲,你这是在怀疑我啊。”
聂昭如此围护筱筱的身份,让陶榕有点意外,可能就是不想丢脸吧。
陶榕心中因为聂昭的维护稍微缓和一下。
侯贤淑却又不满的开口道:“聂昭,我可是为了你好,你不领情就算了,到时候外面闲言碎语的,你可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
“我不需要向外人证明什么,也请你们不论人前人后不要议论我们一家三口的事情。”聂昭冷酷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