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江的身前,是一个控火符阵,那是一张竖立在夏江身前的符阵。
是以这虚空为纸张,灵力为笔墨所画下的符。
那张符无形的存在于他的身前,待到那冰雪之刃来临之际,一一把那冰刃灼烧成了水雾。
“他?居然是一个阵法大师?”根本顾不得身上的道道伤口,米秋山捂着心口喃喃自语。
其他人,都都被心中的惊骇所布满。
一个少年宗师就足以惊掉了所有人的大牙,那么一个把阵法修炼到如此造诣的少年,更是能让所有人膛目结舌。
不知从几百年还是近千年前,阵法便已经多有失传。
现如今,一些平常道士所画的驱鬼符和平安符之类的符箓,都已经到了几近失传的地步。
而一些有利于修士的符箓阵法,在这近百年间,除了一些在之前钻功此法的门派或者传人,几乎可以说是,鲜有人见。
符箓,和阵法有异曲同工之妙。
准确的来说,符箓,其实就是一个小型的阵法。
巴桑细细的盯着面前的夏江,看到夏江轻而易举的就把他的道术给湮灭,只感觉一阵头皮发麻。
他虽然是雪城堂主中最弱的存在,可哪怕最弱,能在雪城中占有一席之地的,也绝非泛泛之辈。
他的道术,他有自信就算杀不掉同境界的宗师,可至少也能让对方重创。
可偏偏,今天他设置连夏江一根头发都没有砍下来。
站在后面的乌典,本来想要迈出的脚步,悄然收回。
他冷冷的盯着夏江,半晌后在心虚之下收回了悬空的脚。
能当上雪城堂主的,没有一个是傻子,身为仅次于米秋山的堂主,并且还是挑起这场战争的发起人,乌典的心思显然更加活络。
他明白,夏江既然能如此轻易就摧毁巴桑的道术,那本身实力一定要更加强悍。
说到底,雪城和崩天派毕竟不是一家的。
虽然刚才,他有想要在乔撼天两人面前立一些功劳,但现在,这个想法瞬间泯灭。
夏江没有在意别人的目光,更加不会在意他人的想法。
他的左手虚晃,一把唐刀凛现。
那唐刀之上,浮现出道道寒芒。
从在宫野家族得到这唐刀的那一刻开始,夏江就已经知道了这是一把属于修者的武器。
在天地灵法宝五种级别的武器之中,这唐刀应该最起码是属于法器类别。
嘴角悄然浮现出一抹嘲讽,夏江的身子忽然动了。
尽管他的右手已经无法使用,但经过这么多次的战斗后,如今的夏江和健全时的他已经一般无二。
在巴桑的惊骇之下,只是瞬息,夏江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片刻间,巴桑的瞳孔中倒映出一个少年俊朗的面孔,那面孔在寒风冷雪之下如山似岳。
可在巴桑的心中,实则更像是一尊索命的阎罗。
在夏江距离巴桑一丈之时,巴桑便嗅到了一股强烈的生死危机,这股危机之感瞬间就弥漫全身。
他想要躲开,但刚刚施展了道术的他,体内的灵力运转已经不似刚开始那么游刃有余。
感受着那刀刃之上的寒芒,巴桑的腿更像是灌了铅一般,抬不起丝毫。
身为一个宗师强者,这是他首次这么被动。
“冰铠!”危机之下,巴桑再次大喝一声。
听到这声喝,不少雪城中人都为之一愣。
“他竟然修行了雪城的唯一防御之术?”不单单是米秋山巴桑,就连乌典乃至米衡,甚至是绝大多数的雪城精英,都目露诧异。
冰铠之术,是雪城传承了数千年的术法。
雪城在几千年前创办的初期,冰铠术广为流传,但真正能把此术修炼到小成的都极少,而修炼到极致之人,古往今来更是只有第一代雪城城主。
第一代城主,是那座位立于雪城后山的一座雕像,同样也是历代雪城民众称之为雪王之人。
之后,雪城发展壮大之后,便很少有人修炼冰铠。
一是因为雪城势大,加上因为实力原因,雪城中人很少去故意揣摩防御之术,往往是以进攻为主。
二是因为冰铠之术修炼起来极为艰难,每一代城主担任期间,当代城人能摸索到冰铠皮毛的,都少之又少。
而能把冰铠之术,修炼到小成、中期或是大成极致的,更是几乎没有。
而米衡担任城主期间,也唯有米衡一人,把这冰铠之术修炼到了小成。
至于米秋山,哪怕是四大堂主之首的他,也在修炼了半年后,无奈放弃。
因为,‘冰铠’实在是太难修炼。
可谁都没有想到,四大堂主里最弱的巴桑,竟然是继米衡之后,第一个把冰铠修炼出来的人。
“他?居然隐藏的这么深?”乌典紧咬着银牙。
雪城之内,他从来只把米秋山当做自己的对手。
至于刘伤和巴桑,乌典则是从来没把这两人放在眼里。
可是如今,乌典第一次从除米秋山之外的人身上感觉到一种危机感。
当然,这其中不包括米衡,毕竟堂主和城主本就一时一个级别的人。
“这应该已经是冰铠的小成了,比入门要高一些,如果他和我同样是成道巅峰,或者我和他同样是成道中期,在这冰铠之术的造诣上,他已经超越我了!”米衡苦笑道。
站在他身边的米秋山,神色之中的惊骇更重了。
“这样岂不是说?他破不开巴桑的防御了?”格桑在一边问道。
米衡点点头,“大概,是这样的!”
冰铠的修炼难度,是和他的防御强度是成正比的。
之前的寒冰之刃可以用火焰阵法攻击,但这冰铠阵法,火焰的效果甚微。
“小子,我雪城的冰铠之术,从雪城创办之初,由雪王参悟创立。当代,除米衡城主之外唯有我一人修炼成功,这铠,无坚可摧!”在那唐刀落在自己身上的前一刻,巴桑身上已经覆盖了一层厚厚的寒冰铠甲。
那铠甲约有两指厚度,在微弱的阳光的照耀下,更是流光溢彩。
“是吗?”夏江轻笑一声。
在唐刀即将要砍到巴桑的铠甲上时,夏江蓦然停下,收回了唐刀。
“他是明白这冰铠不可破?所以收手了?”乌典微微一愣,喃喃自语。
周围的人,和他的想法也都差不多。
可这想法还没落实,便看到夏江身上顿时黑青色的光芒大涨。
不过片刻间,夏江的身上,同样被一层铠甲包裹,虽然那铠甲有三分之一还要多的位置已经破碎,但其上蕴含着那种古朴的气息,依旧弥漫在每个人的心头。
特别是,在那铠甲出现之时,颜滅朝心中猝然涌出一抹慌张来。
因为,藏在他的袖口的小蛇,变的狂躁了起来。
甚至是,他能感觉到在那狂躁之中,还隐藏着一股莫名的恐惧之感。
那是,来自蛇的恐惧。
这小蛇跟他的时间不短,已经有了两三年,在这两三年中,从未有像今天这样。
这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