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国教廷外的广场之中人头攒动,当毛玲玲几人跟上丁梦希的脚步后,才发现她正看着一处发呆。
而对方视线所看的那个地方,则是站在一个少年还有老者。
只见丁梦希微微张着嘴,手臂也是半伸出的状态。
最终,她的手臂又是无奈的落了下来。
毛玲玲在一旁看的干着急,她哎呀了一声后,然后小跑到夏江身后,伸手就要去拍他的肩膀。
丁梦希的眼中露出了慌乱,她这一刻的心情十分复杂。
如毛玲玲所说,早在当初她就知道错了。
回忆起以往的那些日日夜夜,她感觉自己做的事情极为荒唐。
为了一些所谓的虚荣心,她也不少男人上过床。
当初的她,自以为多少男人沉迷在他的石榴裙下。
可之后她才后知后觉,她把别人当提款机的时候,那些人何尝不是把她当做一个玩物呢?
她早已经后悔,可后悔又有什么用。
当初大学时,她是无数人的女神,也是夏江的女神。
可现在的她什么都不是了,她那完美的人生,早已经在那些日夜中被她自己的荒唐所摧毁掉。
现在的她,不过是个伤痕累累的人。
哪怕她还拥有那引以为傲的样貌,哪怕她还拥有那无数人都羡慕的身材。
但她更加明白,她的血液已经脏了,脏到任何人和她亲近,都会被传染那让人胆寒的疾病。
艾滋,那是不治之症,那是让无数人闻之色变的绝症!
甚至因为这病,她被无数人疏远,如今也只有毛玲玲愿意真心和她做朋友了。
当毛玲玲的手掌顺利的落在夏江肩膀上时,丁梦希的心脏顿时狂跳了起来。
这一刻的她,宛如心中打翻了五味杂陈,甚至还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正在广场上,瞩目这座让无数教廷信徒为之神往的大殿时,夏江突然感觉到一只手落在自己身上。
下意识的,夏江周边的灵力就要狂暴起来。
只是瞬间,他便察觉到身后的人,强行收起了灵力,旋即带着惊讶转身。
“夏江,夏先生,好巧啊!”毛玲玲眯起了眼睛看向夏江,尽管那语气中有一些疏离感,但却并不明显。
“你们?也来了这里?”如果是在以往,夏江早就能感知到毛玲玲几人的存在。
只是这里的人实在太多了,并且夏江的心中也一直想着那主神十字架的事情,所以也就没有太多的心思,去观察四周所发生的事情。
但他没想到的是,居然能在这里遇见毛玲玲几人。
他朝着解敬云和余东露出了会心的微笑,不过当他把视线落在了丁梦希的身上时,那笑容便瞬息消失。
而察觉到这一幕的丁梦希,也在紧张之中低下了头,不知所措。
汤自仪站在一旁,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容,就像是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几人,一声不吭。
“是啊,难不成只许你来这旅行,就不能让我们几个也看看这天国之城吗?”毛玲玲笑嘻嘻道。
她还是原来那副纯真少女的性格,对于自己以往所交过的朋友,也很少会有生疏感。
当然,在这前提是,她能察觉到夏江对于她们没有疏离感。
夏江伸出手来,拍了拍毛玲玲的肩膀,露出了和煦的微笑,“我可管不住你们。”
“这就对了,我们之前来的时候,本来想想要打电话叫上你一起了,只是想起你现在的身份和以往不同,怕耽搁你的事情,所以就没有叫上你。”毛玲玲笑嘻嘻的说道,“不过看到你如今这个样子,显然是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忙,原来大人物也是这么清闲?”
“哪里,我就是一个甩手掌柜,那些烂摊子都交给大翔管理呢。”夏江也谦虚道。
不一会,解敬云两人也走了过来,两人分别给了夏江一个大大的拥抱。
“夏……江子,好久不见!”
感情越深,在察觉拉大后,则越是疏远。
他们虽然不知道夏江这两年间发生了什么,但天江集团的发展却是被他们看在眼中。
如今在面对夏江时,他们心中也觉得很不是滋味。
潜意识里就认为,自己已经脱离了夏江的社交圈子。
“这可不像你们,居然搞得这么生分?”夏江伸出手,朝着解敬云和余东胸口上轻轻一锤,“咱们之前可是说过的,不管是未来各自是首富还是乞丐,只要见了面,就是兄弟!”
“哈哈,是是是,江子说啥就是啥!”余东说道,“我出国后,可没少在我那些朋友面前吹牛,也没跟他们说,天江集团的董事长,是我余东的铁哥们!”
“不过,你别看敬云这小子斯斯文文的,其实喝完酒后也是喜欢拿这事吹牛逼。”
听到余东揭自己老底,解敬云的脸色微红。
夏江在微微一愣后,便笑着道,“你们哪是吹牛逼,只是事实而已,谁要是不信,改天带我一块去!咱们的关系,谁敢质疑?”
男人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短短的几句话,几人之间那升起的生疏感就再次消弭。
而丁梦希则是一直站在远处,久久没有靠近。
这时候,毛玲玲轻咳了两声,“你们几个能不能照顾一下女同志?梦希还在那边呢!”
这时候,解敬云两人也收起了笑容,朝着夏江努了努嘴。
“丁梦希已经后悔之前做的事情了,她去医院检查过,的确是得了艾滋。检查结果出来的那几天,每天都后悔到想要自杀。
去年,还割过腕,喝过一次安眠药,不过幸好被及时发现,才没有酿成惨祸!”余东小声的在夏江身边说着什么。
毛玲玲也点点头,“这之后,梦希为了找点心灵的寄托,就成为教廷的信众,不过这也只是一个自我麻痹的方式而已。说实话,现在的她,挺可怜的!”
听到这里,夏江再次朝丁梦希看了一眼。
那个之前也是活力四射的少女,眼中多了一些沧桑。
之前所在校园内所养出来的孤傲,也全部消失不见了。
“的确是挺可怜的!”夏江轻叹了一口气,苦笑道。
见到如今的丁梦希,他不知道作何感想,只知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如果没有当初的那些事,或许丁梦希还是一个如毛玲玲一样的活泼少女。
沧桑、困惑、对往事的后悔,这些情绪所展现在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女身上,不是什么值得庆幸的事情。
“说实话,她现在心中最强烈的愿望,就是取得你的原谅了!”毛玲玲拉了拉夏江的手臂,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