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很快完全落下,夜幕降临到这片大地之上。
现在留在岸上的人,只剩下了二十二个人。
“姑娘,你过来和我们坐在一起吧,你自己坐在那儿,太危险了。”围坐在篝火堆周围的二十一个人里,有一个人冲九暮离喊道。
见九暮离没有回应,他站起来,走到九暮离身边,轻拍九暮离的肩膀,把冥想中的九暮离突然惊醒。
“原来姑娘你是在冥想啊,真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了。现在天黑了,可能会有妖兽出没,你去那儿和我们坐到一起吧。”他冲九暮离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的大白牙。
九暮离顺着他的手望过去,“谢谢。”九暮离站起来,走到他们匀出来的空位上坐下。
把九暮离叫过来的青年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之后,他四顾一眼,四周黑漆漆的,出了篝火映照的区域,便是伸手不见五指,什么都看不见。
“应该不会有妖兽跑到岸上来吧。”青年嘀咕道。
“怎么可能,我来到时候特意打听过,深渊魔池里的妖兽全部出自水域,它们离开水域活不长的,怎么可能会爬到岸上来,你就放心吧。”
一个大大咧咧的男人眼睛都不睁,接完话继续假寐。
除了九暮离之外,留在岸上的还有几个姑娘。男人们大大咧咧,这些姑娘却小心谨慎,在听到青年的嘀咕声之后,坐在姬紫月旁边的姑娘怯生生地开口说:
“万一真的有妖兽爬上岸来了呢?”
“那些妖兽这么不开眼,爬上岸来送死的话,宰了就是。我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怕区区几只妖兽吗?”假寐的男人不以为然地说。
他这句话算是给这些人定了定心,是啊,他们这么多人,难道还能怕几只妖兽不成?真的有妖兽不开眼来送死,一人一刀,也能把那妖兽宰死!
但这话,也只能在心里安慰安慰自己。
九暮离发现,坐在她旁边的这个姑娘虽然又合上眼了,但是她肩膀细微的缠斗却出卖了自己恐惧的内心。
“这样吧,今晚我守夜,你们休息吧,如果真的有妖兽偷袭,我一定会第一时间喊醒你们。”又是刚刚的青年。
九暮离看向这个青年,这个青年微笑地看着大家,并没有觉得大家都在休息,只有自己在守夜有什么不妥。
这是个细心又体贴的人。
“这怎么行呢,你今晚一个人守夜的话,明天精神状态肯定不好,万一、万一、”坐在姬紫月旁边的这个姑娘没有把后半句话说下去,她咬咬牙,“我跟着你一起守夜,我们轮班守夜。”
“可是你一个姑娘家”
“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假寐的男人睁开双眼,“你去睡。”他指着姑娘说。
这个男人长得并不丑陋,但他的气场却很强,由里往外散发着慑人的气息,不是在生死之间徘徊惯了的人,不会有他这种气场。
他看向姑娘,立刻把姑娘吓住。姑娘不敢反驳他,甚至不敢直视他,赶紧闭上双眼。
“你、你、你。”这个男人又点了几个人,点的都是身强力壮的男人,“今晚我们五个人轮流守夜,一人守一个时辰,有意见吗?”
被男人双眼一瞪,他们即便有意见,那些意见也吞回了肚子里。
“谁先守第一个时辰?,”男人问。
他们很快决定好了守夜的顺序,这个男人是第三班,那个提出来守夜的青年是最后一班。
有了篝火的明亮温暖,也有人守夜,留下的人全部安心了。
大家无比默契,该休息的休息,该打坐的打坐,谁也没有再打破夜的宁静。
这一夜,在寂静的岸上,除了只有在隔一个时辰,交班的时候,守夜的那个人叫醒另一个沉睡的人产生的动静之外,就只剩下“噼啪”火焰燃烧的声音。
青年男子被分到最后一班,轮到他的时候,天东边就已经亮起鱼肚白了,它代表着危险的一夜已经过去,崭新的一天即将来临。
九暮离不是第一个醒的人,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有人先一步离开。
青年男人不知道在那儿找到了一根又细又长的木棍,木棍被削的干净光滑,木棍上串着一串圆馒头,圆馒头在火上烤的金黄。
青年男人在木棍上摘下来一个烫手的馒头,递到九暮离的手里:“吃吧,吃完了才有力气赶路。”
他说的十分小声,生怕吵醒其他还在熟睡的人。
九暮离接过馒头,和青年道过谢,把烤得焦脆的馒头皮撕成小块,往嘴里送完之后,小口小口地把馒头吃光,九暮离又喝了口水,才站起来向青年道谢辞行。
虽说她不需要用馒头来补充能量,但是青年的这个行为让九暮离觉得很暖。
“姑娘你要一个人出去?”九暮离刚走出半步,就被青年拦下。
“是啊。”九暮离奇怪地看着一脸惊慌的青年,“怎么了?”
“姑娘你不能一个人离开这里。”
“为什么。”
“难道姑娘你不知道吗,出了这里,是一做桥,在那座桥下,有一只可怕的妖兽。姑娘你如果一个人踏上了那座桥,一定会被那妖兽吞入腹中的!”
“妖兽?”九暮离摇头,“还想请教,是什么样的妖兽。”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妖兽,我只知道,那只妖兽只会袭击落单的人,姑娘你如果一个人走,肯定会遭到那只妖兽的攻击的。你不如等一等,等大家都醒了,跟着大家一起走。”
九暮离往前方望了一眼,她似乎真的隐隐约约看到了一座桥,又似乎前方只有茫茫大陆。
九暮离选择相信了这个青年,她停下来,安静等着其他人醒来。
大家来到深渊魔池,谁也不敢贪睡,九暮离醒来之后,大家陆陆续续地都醒来了。
他们醒来之后,谁也没有选择单独离开。昨夜守夜这件事之后,那个刀客隐约成为了这些人的领袖。
等刀客吃了三个大馒头,喝足水,拍拍肚子说该上路了,大家才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