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辛苦。不仅不辛苦,还很开心。你知道吗?小时候,我爸爸就是个卖菜的,我家的主要生活来源就是他每天清晨用三轮车载着一车菜去早市卖。用卖菜得到的菜供我和姐姐读书。那时候,我很心疼他,一直在想,有朝一日,我一定要让他摆脱这种生活。后来,我们攒钱开了第一家店,我爸很勤快,人也热情,招到了很多回头客,然后又有了第二家,第三家店,我们家的日子越过越好……直到有了现在的新店。我爸他是为了陪我,才把餐厅开到这里来的。我那么幸福,怎么会辛苦呢?真的,我幸福都来不及……”
向晚的描述很平实,却有种真挚的力量。
她虽然是大明星,却从来不忌讳向别人提她的过往。这份坦然让叶千川很欣赏,他觉得,自己好像越来越喜欢她了。
“晚晚,你会越来越幸福的。因为越努力的人,就会越幸运。”他拥住她,轻轻吻她的额角。
越努力,越幸运。
向晚莞尔,所以,未来,她会一直幸运下去的吧?
*
向晚没想到,向晴晴还挺有诚意,穿着高跟鞋一直忙到当天营业结束。
一天下来,向晴晴的脚脖子都累肿了。
向晚下去的时候,她正蹲在那里,揉着脚裸。
她爸爸还在后面招呼客人,向晚走上前,盯着她的脚看了一会儿。
“现在已经在收尾了,既然脚肿了,就先回去吧。”她对向晴晴说。
向晴晴站起来,拂了拂额角的汗。
忙碌了一天,再精致的妆容也有些狼狈。
“没事,还是在等等吧……难得为爸爸做些什么。”
“真想尽孝,以后还有机会。”
向晴晴表情讪讪的,总觉得向晚在赶人:“你说的……也是。”
她摸了摸早就饿扁的肚子:“这样吧,我先去吃点东西。”
向晚点头,看着她离去。
原以为向晴晴会让厨师单独给她做几个菜,可后来,据一名服务生讲,她只是吃了一些员工餐,并没有矫情的挑三拣四。
向晚挑挑眉,跟身边的叶千川调侃:“连员工餐都吃,难道转性了?”
叶千川已经见过她的姐姐,他笑笑:“向晚,路遥知马力。”
向晚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又是粲然一笑。
吃过饭后,向晴晴又从里面出来。
因为脚站肿了,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与她一起并肩往外走的,还有店里的另一位客人。
叶芊芊和向晚的死对头沈之涵。
今天的开业典礼他也来了,不仅来了,还备了厚礼。
伸手不打笑脸人,他既然敢来,向晚和她爸爸自然要好生招待。
向晴晴走的费劲,沈之涵不禁绅士风度的问她:“这位小姐,你的脚没事吧?”
向晴晴这才注意到走到她身侧的沈之涵。
沈之涵模样倜傥,向晴晴就算心有所属,还是禁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看出他是前来贺礼的宾客,她摇头:“我没事。”
“你这是要离开吗?”沈之涵依稀记得,这位小姐今天一整天都在餐厅忙前忙后的,听其它宾客说,她是向和平的大女儿,也就是向晚的姐姐。
其实仔细看一下,向晚和向晴晴的确有几分相像。
“对。”向晴晴应着,脚下又踉跄了一下,被沈之涵扶住。
“你住在哪里?要不然,我送你吧。”
向晴晴愣了一瞬,然后报出一个地址。
“正好我顺路,要是你现在就走的话,那就一起吧。反正,我也是向晚的朋友。”
两个人走着说着,已经到了门口。
向晚虚与委蛇的跟沈之涵打招呼:“沈总今天实在太给面子了,改天,我和芊芊再备了厚礼去谢你。”
一提叶芊芊的名字,沈之涵脸上划过几分尴尬。
叶芊芊的杂志社一开,处处跟他抢生意,两人明争暗斗的已经有段时间了。想他从前竟然还想借叶芊芊的势为自己开拓市场,最后却为对方打开门路打了基础,沈之涵别提多懊恼了。
“大家都是朋友,应该的。”
沈之涵看到叶千川,正要和他打招呼,谁知叶千川一扭头,走了。
他站在那里,又暗暗捏了捏拳头。
“这位向小姐,我要走了,你要一起吗?”
他问身侧的向晴晴。
向晴晴见向晚不待见她,知道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便点了头,又交代几句,跟着沈之涵离开了。
向晚和叶千川是晚上十点才走的,那时候,餐厅的客人基本用餐完毕,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担心向和平的身体,连他也一起让向晚叫走了。
反正店里有服务员,有经理,没什么不能放心的。
向晚很久没这么累过了,回去洗了澡,倒头倒睡,连和叶千川道一声晚安都没来得及就已经进入梦乡。
第二天,叶千川要去外地出差,继续他的新项目,而向晚也要准备演唱会前的最后排练工作。
可是她实在太困了,早上的闹钟响了三次,都被她无情的摁掉了。
眼看着约好的排练时间快要到了,叶千川只好亲自过来叫她。
“向晚,晚晚,起床了!”他轻轻的唤她。
然而,毫无反应。
他只好不轻不重的在她PG上拍了一下:“小懒猪,快起床。不是还要排练吗?难道你想在舞台上唱跑调的歌给你粉丝听?”
向晚眉心紧皱,翻了个身,又昏昏大睡。
叶千川手叉腰,开始无奈了。
终于,他又贴过来:“小懒猪,再不起床的话,我可就蹂躏你了。”
说着,他张开唇,准确的衔住了她的耳垂,轻轻一咬。
湿热的感觉袭来,向晚打了个激灵,腾的坐起来。
可是表情却是怒气冲冲的,挥手一个耳光打在叶千川的脸上。
“都说了困死了困死了,你烦不烦啊!”她带着惺忪的声音咆哮道。
叶千川被她打懵了,捂着脸,看着她,半天没动。
向晚却瞬间清醒,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他的脸。
身体往前一扑,捧住他的脸,用一只手给他揉着:“抱歉,抱歉。我的起床气太重了,不该打人,不该打人,我该死,我该死!”